国士无双(1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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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就回。

顾言蹊当真如他所承诺的一般,带着三千精兵沿着最短的路程往越城而去。

他们来时,是从越城西侧绕了一个大圈,回去的时候则是从东侧绕回,组成了一个弯弯曲曲的圆形。

这一路上就算是碰到了零散的小部落,顾言蹊也没有再带人去打。

早上起来就是赶路,中午停留一刻钟吃点东西,然后再度赶路到太阳落山。

这一下,连穆璟都觉得他是在追赶着什么了。

顾言蹊倒是没有隐瞒:“我临走前交代了文琢三件事,若这三件事他都一一完成,那么我们必须要在打下王族部落四天后,赶到越城。”

穆璟奇道:“这是为何。”

顾言蹊道:“其中种种现下还不好下断言,我只能向殿下保证,若是能准时赶到越城,就能将蛮族最后一支军事力量彻底打散!”

“此话当真?”

“当真!”顾言蹊道,“我们的信使都已经去给格斯尔报信了。”

“信使?我们派出过信使吗?”

“当然派出过。”顾言蹊温和的笑着,“您忘了,还是我叫您莫去追的!”

穆璟立刻反应过来,眼中闪过奇色,而此时井重锦恰巧路过,却是笑着道。

“公子对仲文琢当真厚爱,竟将越城托付给了他。”

顾言蹊道:“不光是他,你我也有事要托付。”

井重锦奇到:“不知却是何事?”

“却是要委屈你,待回到越城,你不要停留,直接去往京城!”

黄昏,蛮族军营。

自莫日根王子死亡已过去三天,三天以来,不但越城没有动静,就连格斯尔也是格外安静。

除了每日隔着城墙打打骂战,双方都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守门的兵卒百无聊赖的等着换班,摆着手指头算距离换岗时间还有多久,却突然看到地平面上出现了几个黑点。

他顿时警惕起来,端好武器,等那黑点越来越近,才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

“那是……王族部落的?”

三名衣衫狼狈的蛮族骑兵在冲到军营前一百米的距离就已经下了马,高举起双手用娴熟的蛮族语高喊。

“我等乃王族部落守卫,有要事通报格斯尔大单于!”

骑兵们被飞快的送到了格斯尔的大帐内。

没有人知道那帐篷中发生了什么,但每个人都议论纷纷。

与大庆交战多年,蛮族中懂得庆语的人不在少数,仲文琢三日前在城头的那一番话,也已经在军队中扩散开来。

本来这只是兵卒们私下里的议论,也早就被将领们告知这是庆人扰乱军心的计谋。

可那三名骑兵的到来,却令这种苍白的解释被彻底打破。

“我女人刚怀了孕。”守门的兵卒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不知道那该死的庆人有没有跑去我的部落。”

“我老娘还在家呢。”

“还有家里的羊。”

军营里弥漫起了焦虑的情绪。

这情绪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后被一道军令打破了。

撤军!

能回家了!

兵卒们焦虑的情绪一扫而空,只有满满的欢喜。

“前几天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吗。”

格斯尔坐在大帐中,即使这次南征一无所获,但到了撤军的关键时刻,他也必须打起精神。

“都备好了。”

“叫人准备起来,天一黑我们就走。”

那日松将军道:“有大单于此计,庆人定不会察觉我等已经离开!”

“不过雕虫小技。”格斯尔没心情听他夸赞,“对方有那样一个谋士,我们即使撤军,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越城,城墙。

仲文琢探着头,打量着夕阳中的蛮族大营。

“他们在生火做饭。”

他揉了揉脖颈,不无遗憾道:“怎么还没走啊。”

等了一会,也没有人回应,仲文琢不由得看了看身边的何正戚。

“喂,你说清楚,到底出不出兵。”

何正戚直直的站在仲文琢身旁,他盯着远处没有任何异常的蛮族大营,仿佛在抵抗着什么。

气氛如此之凝重,仲文琢竟也没敢再催促他。

“草原上的部落是他打的。莫日根是他用计抓的。身处草原之中,却能凭三个锦囊准确指挥千里之外的战事。”

良久,何正戚长长吐出一口气。

就像是吐出了某种坚持。

“仲文琢。”何正戚用平静的语气问道,“顾言蹊……他的最后一个锦囊说了什么。”

仲文琢忙道:“杀了莫日根三日后,夜袭蛮族大营。”

“杀了莫日根?”何正戚眼底闪过惊异,“他早就料到格斯尔不会接受撤军的条件?那为何……”

仲文琢从怀中掏出最后一个锦囊道。

“就是为了这件事。”

何正戚接过锦囊,从里面拿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条,上面是赏心悦目的劲瘦字体。

他一路读下来,竟与那日夜晚是一般心情。

何等大胆而绝妙的主意!

“就照此计行动。”他收好纸条,却并不将锦囊还给仲文琢,“他说三日后……那就是今天晚上,这计策所需兵将甚多,你一人难以成行,我与你同去。天已经快黑了,你先叫人将马蹄包好,我们今夜决不能迟到。”

仲文琢当即领命。

“是!”

他意气风发的走下城墙,领着何正戚给他的虎符前去调兵遣将,满脑子都是第一次夜袭的兴奋感,完全将顾言蹊的第三个锦囊忘在身后。

何正戚站在城墙之上,鼻间仿佛还能嗅到腥臭的血气,他眯着眼睛眺望着蛮族大营,那里仍旧人影绰绰,但与一个月前、或者与沉鹿关时相比,已经少了相当多的人了。

这都是顾言蹊的功劳。

包括这越城中七万的兵卒,若无顾言蹊,也要损伤近半的。

所谓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

便是如此吧。

身在草原,却将越城的战事安排的明明白白,无论是他亦或是格斯尔的行动,都猜得一分不差。

如此智谋……

“顾言蹊……”

何正戚将这个名字在口中细细研磨,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白衣悠然的男人。

“为何你是顾言蹊……”

“为何你是男人呢。”

他紧握着锦囊,向前伸出手去,似乎要将其扔到城外。

可过了许久,终是收回了手。

何正戚长长的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锦囊,随后将其塞回了衣衫内。

说来容易,但晚上这场仗,还有的打呢。

这一等便等到了太阳落山。

格斯尔似乎并不像顾言蹊信中所言,有退兵的意思,大营中仍然人影绰绰,甚至还烧起了晚饭。

那一丛丛火焰看得仲文琢心急万分。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走。”他不甘愿的说,“难不成要等到半夜?”

蛮族军营离得有些远,今日不知为何,火把点的也较少,反倒是灶坑的火烧的更明亮,但只能看到有人影在营中站着,却根本看不清形式。

何正戚到底是当世名将,他看了一会,突然脸色一变。

“不好!他们已经走了!”

仲文琢悚然一惊。

“你怎么知道!”

何正戚来不及与他解释,立刻带着兵将出了城门,等五六万庆军赶到蛮族军营之时,那营中竟然一片寂静,连个看门的兵卒都没有。

“是草木扎的假人。”何正戚阴沉的看着,“炉灶的火也是点燃了很久的。”

仲文琢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自从上了战场,就鲜少吃亏,这一次被格斯尔欺骗,叫他心头一股莫名怒火:“该死!白白浪费了言蹊的计谋!”

“还不晚。”何正戚道,“灶坑未冷,此时天色未亮,他们最多走了两个时辰。”

仲文琢立刻下令:“追!”

卯辰,天还漆黑着,顾言蹊就已经让穆璟整好队伍,带着众兵将出发。

还未走多远,顾言蹊就听到了穆璟的声音。

“等一等!”穆璟突然停了下来,他凝神向远处望去,但前方只有笼罩在黑暗中的绿色草原,并无他物。

“怎么了?”顾言蹊轻声问道。

“我好像听见前面有动静。”

穆璟也摸不准那是什么。

这里距离越城并不算太远,周围的部落在他们刚进入草原之时就已经犁了一遍,鲜少有人影,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动静存在。

他并不是鲁莽之人,立刻派出斥候道前方打探,另一边又叫全军戒备,静待消息的传回。

不多时,斥候小队便迅速赶了回来,只是他们的面上都带了一股别样的兴奋。

“殿下!前方发现蛮军!”

“多少人?”

“近七万人!”

七万人!

嗜血的庆军由不得发出兴奋地吼叫,二十多天的百战百胜不免令人膨胀,他们几乎肯定自己能够赢得这场遭遇战。

可将领们的头脑是很清醒的。

穆璟看向顾言蹊:“我们可否要改道?”

顾言蹊摇摇头,问斥候:“蛮军后面有没有庆军追赶?”

斥候道:“并无!”

他也皱起了眉头。

看来何正戚与仲文琢迟到了。

这可稍稍破坏了他的计划。

“这些蛮军应该是从越城逃走的。”穆璟分析道:“这几天来我们虽然休息充足,体力充沛,但三千人对抗七万人还是太过勉强。”

“是很勉强。”顾言蹊想了想,心生一计,“但并非不可战。”

穆璟眼底闪过奇异之色:“这样也可战?”

“可战。”顾言蹊点头,“更何况,这支队伍如此庞大,恐怕格斯尔就在其中,若是退让过去,让格斯尔逃回草原,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

“你既能说出此话,便是已有定策,说来听听。”

“言蹊心中并非退敌之策,而是拖延之策。”顾言蹊笑了笑,“我本欲令何大将军率领越城兵马在后追赶,而我等三千骑兵在前阻拦,如此前后夹击,便能彻底打散蛮族残军。”

“但如今看来,我们虽到的准时,但越城兵马来的太迟,若是避让蛮军,恐怕再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若我等全力阻拦,拖住蛮军,等越城来援,亦能彻底歼灭蛮军。”

顾言蹊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

“只是这样做,我们这三千骑兵,又不知能剩下多少人了。”

穆璟沉默半晌:“你说你已有策,却不知是何策略。”

“是可叫这三千将士舍生忘死,将生命置之度外,只为拦住蛮军之策。”

“说来听听。”

“殿下,此策说来简单,各种条件皆已具备,只差一物。”

“那是何物?”

“此物独您所有,用之可保此战万无一失,但不知殿下愿不愿借。”

穆璟笑道:“言蹊开口,本王有什么不能借!”

顾言蹊面色肃然,他翻身下马,走到穆璟身前,双膝跪倒在地,沉声道。

“顾言蹊想借殿下头颅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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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璟:摸不着头脑.jpg

明天就要入v辣,大概零点过后不久就更新!

感谢弗里恩的女人绝不认输、张大佛爷两位小天使的地雷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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