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灯光黯淡,窗外的霓虹不停闪烁,照的忽明忽暗。
他的手轻轻摩挲、游离,心底积压的感情似乎在逐渐的膨胀随时都能够爆开,猛烈又狂狼。
她红唇微张,似是三月的花,待人品撷。
陆北屿落在她腰间的手轻轻上滑,最终停留在她颈后,正要俯身,怀中的女人却一动,双手主动环上他的脖颈,嘴唇轻轻贴上了他的薄唇。
触了一下,便迅速撤离,然后淡淡开口,“磨磨唧唧的,想亲就上。”
跟妖精似的,陆北屿心脏一弹,浑身燥的仿佛是条濒临旱死的鱼,只能依靠她才能存活,他俯下身,重重的吻上她的唇,然后撬开她的贝齿钻了进去,跟她细腻的纠缠在一起,温柔的缠绕、舔舐,一寸都不放过。
夏亦轻哼一声,大胆的回应,手重新缠上他的脖颈,五指插进他的发间,动情的轻轻摩挲,直到被吻的喘不上气,才微微偏开头。
两人额抵额,稍喘了会儿。
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的一瞬间,就跟火焰遇见了棉花般,刚刚平息的火焰又灼遍全身,两人几乎是同时吻住了对方,用尽全身的融入,感受彼此。
空气中流转暧昧气息,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才停下,陆北屿将她压在沙发上,俯下身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
粉嫩的唇瓣已经被折磨的微红,陆北屿疼惜的伸手在她唇上轻轻擦过,刚要起身,就感觉那女人再次吻了上来。
更准确地来说,这次不是亲吻,而是撕咬。
陆北屿痛的皱眉,可这女人却跟狗似的,咬上了就不松口,他索性伸手捏着这她的下巴强迫她松口,可刚松开,她就再次锲而不舍的咬了上来,发了狠的左右疯狂摇摆的撕咬。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陆北屿索性不动,任由她咬,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手绕到她耳后轻轻摩挲,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她缓慢松口。
他将她安顿在了床上,然后走进浴室,一看嘴唇破了洞,正朝外冒血。
这女人……一定是属狗的。
他从浴室走出去,一眼就看她睡得酣甜,睡姿极差,一个人占据了整张床。
陆北屿走过去,在她翘臀上轻轻拍了一下,“长大了,学会咬人了。”
刚打了一下,却见这女人皱起眉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轻轻动了动。
……
不知过了多久,夏亦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房间内仍然是一片黑暗。
她从床上坐起身,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摸到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一看已经十点了。
她一个激灵,赤脚下床,伸手拉开了窗帘,瞬间有大片的阳光照了进来,光线瞬间驱散黑暗,她记得她明明定了六点的闹钟。
夏亦快速的回想了一遍昨天醉酒前发生的事,她打开房门走出去,就看见那男人一脸闲适的坐在沙发上,正翻看一本杂志,听见动静,微抬眸,“醒了?”
“我的闹钟是不是你关的?”夏亦开口问道。
陆北屿低头笑了笑,心想这女人的脑回路还真是跟常人不同,他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说你身体不适。”
话音刚落,就见那女人倏地瞪大了眼,“帮我请假…怎么请的?”
知道她的顾虑,陆北屿淡淡开口解释,“用你手机给你经纪人发的短信。”
这女人,现在倒是怕别人误会了。
陆北屿将杂志合上,从沙发上站起身道:“吃早饭吧,你昨晚没吃东西又喝了酒,胃里一定不舒服。”
夏亦确实觉得有些胃痛,便走到桌前坐下,早饭是清粥,口感软糯,喝下去之后胃里暖暖的,顿觉舒服了不少。
她抬眸,用余光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忽然就看见了他唇上的伤口。
这个角度、方位,总觉得不太正常……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陆北屿微抬眸,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昨晚喝醉酒咬了我。”
啥?
咬?
嘴唇?
夏亦觉得有点懵,视线盯在他薄唇上停留了半秒后,移开,低头,默不作声的吃饭。
陆北屿慢条斯理的吃完,抬头看她安安静静不敢说话的模样,不禁忍俊不禁,他开口道:“知道自己酒量差就别轻易碰。”
等她吃过饭之后,那男人已穿上了外套,长身玉立的往落地窗前一站,暖阳似乎在他轮廓上渡上了一层光。
外面是高低错落的建筑,对面的巨型led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国外知名品牌彩妆的广告。
陆北屿转身,看看身侧的女人,开口道:“吃完了?”
夏亦点头。
“我先送你回去,公司有会议。”
……
一到家,夏亦就一头扑到床上,把枕头盖在脸上,大有直接捂死自己的架势。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妈。”
“小亦,周末参加婚宴的事情你没忘吧?”夏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夏亦回,“没忘。”
“那就行,怕你忘特意叮嘱一声,也没什么事,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夏亦说道。
“那就行。听你鼻音怎么这么重,这段时间一定得预防好……”
听着母亲的絮叨,夏亦笑着在床上翻了翻身道:“知道了妈,过段时间我就回。”
挂断电话之后,夏亦又躺在床上昏天暗地的睡了一觉。
之后在在剧组,夏亦都没再看见过陆北屿的身影。
……
转眼就到了周末。
这天,夏亦特意起了个大早,在化妆、穿搭上颇费了点功夫,然后精心的挑选了一张自拍发微博,粉丝虽然不多,但也需要经营。
等做完这套流程之后,她才戴上墨镜走了出去,走到路边拦了辆车。
司机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的朝她偷瞄过来。
夏亦点了点头,也不予理睬,闭上眼睛假寐。
酒店位于城南,临江而建,跟北岛相同,也是个集娱乐于一体的高级会所,有地下酒窖、高尔夫球场…等等以供人休闲的场所,不乏那些名流贵士、上流明星在这里流连。
所以门前有时会聚集狗仔、杂志社的在这里蹲守。
这也就是夏亦今天精心装扮的目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蹭一波热度。
车缓慢的停下,夏亦下了车,将脸上的墨镜摘下,镜头感极强的拨弄了一下头发,然后优雅的迈步朝里走去。
酒店的环境雅致,一侧很大一片区域都是泳池,蔚蓝的水随风荡起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银光,绿色的草坪遍布,喷泉汨汨的朝外流水。
夏亦循着地址过去,刚站住脚,就听见有人在招呼自己。
“小亦。”
是大院的邻居,也算是看她长大的,夏亦偶尔回家还常去她家里拜访。
那女人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温婉的道:“一段时间没见,又变漂亮了。”
夏亦眯起眼睛笑道:“陆阿姨您还是这么会说话。”
坐了一会儿,夏亦朝四周看去,场地很大,婚礼布置的格调简单,以暗绿色为主,打造了森林的感觉,地上铺满了洁白的小花一直延伸至舞台。
梦幻十足,聚光灯不停地闪烁,音乐声悠扬。
夏亦端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口,就听一旁陆阿姨说道:“小瑜这孩子怎么还不来。”
“他工作忙,估计是有事耽搁了。”
周围嘈杂声不断,有不少人举杯交谈,就在这时,伴随‘嘭’的一声响,现场瞬间陷入黑暗,太过于突然,一瞬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似的,现场鸦雀无声。
静了数秒后,‘唰’的从舞台中央亮起了两道光,在一瞬间交~汇,打在了舞台中央。
两人就在圈内携手而站,新娘头戴花环,身穿一袭洁白的婚纱,拖尾朝后延伸。
夏亦正看得出神,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撞了一下。
“公司临时有事,耽误了些时间。”一道富含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
……简直熟悉到不能在熟悉。
她循声回头,因为光线较暗,所以只能看见轮廓。
婚礼现场响起了心跳声,夏亦就跟着这频率,心脏一下一下跳的欢快。
就在音乐声响起的一瞬间,所有的灯光依次打开,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她也在一瞬间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这……真巧!
夏亦的思绪杂乱,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亦,看看还熟悉吗?”
夏亦僵硬转头,恰好那男人在此刻回头,眼眸含笑轻佻的看着她。
陆阿姨继续开口说道:“这两个孩子多年没见了吧,今天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
她开口介绍道:“北屿,这丫头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一口一个陆哥哥,可黏你了。”
“……”
夏亦一脸懵,然后听陆阿姨说道:“他之前叫陆瑜,之后中间加了个北字,后面随的字也换了,我这么说呢?有没有点印象?”
这名字她倒真熟悉,这么轻轻一提,一个影像就从她脑海中跳了出来。
眼前的这个人完美的跟她记忆里的那个少年融合在了一起。
之前只是觉得这男人熟悉,却始终对不上号,但是现在这么轻轻一点,所有的记忆都一起涌了进来。
算算时间,两个人差不多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也难怪她记不起来。
在夏亦的印象中,隔壁的哥哥是在她四岁的时候搬来的,相貌白净清秀,长得很好看。
那时候的夏亦没怎么长开,黑黑瘦瘦、歪瓜裂枣的,总是每天黏糊糊的跟在他身后。
那年他七岁,是暂住在他姑姑家的,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打,夏亦还为此难过了一阵儿。
自从他搬离之后,十多年来就再未曾见过。
现在这男人浑身都透出一股沉稳的气质,就跟发酵的红酒似的,经过时间而醇厚。
“北屿,有女朋友了吗?”
“没。”陆北屿淡淡的回应道。
“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遇到合适的人就要抓紧时间,你今年也都二十有七了,事业跟爱情得两手抓。”
夏亦坐在他对面,余光瞥见他似乎是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听他说道:“嗯,有合适的一定带回来给您看。”
这男人虽然疏离淡漠,但对长辈说话的时候,却是一副恭敬卑谦的姿态,语调温和。
她眼角余光又瞥见他嘴唇伤口,低下头,猛灌了几口水。
陆阿姨继续道:“夏亦这姑娘,脾性温顺又漂亮,是个好姑娘。”
听见这话,陆北屿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就连夏亦自己听了都觉得有些心虚。
陆北屿修长的手指扣在杯上,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
一场婚宴下来,夏亦心不在焉的,结束后,她正打算开溜,陆阿姨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说道:“急什么,等下让北屿送你。”
“不用了陆阿姨。”夏亦连连摆手。
话音刚落,就看那男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说道:“别推辞,我送你。”
夏亦跟在他身后,细细的盘算自己最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低头正想的出神,却丝毫没注意到前面的男人已经停了下来,一头撞在了他后背上。
她捂着额头,感觉跟撞上了一堵墙似的。
忽然听到了一道温婉的女声响起,“北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