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姆愣了一下,自己薅了几下杂乱的胡子,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赶时间!”帕拉斯突然一膝顶,欧姆马上捂着肚子,弯得像虾米一样,口吐白沫,不停地抽搐起来。
跟在欧姆身后的皮特吓坏了,这个老欧姆可不是一般能打,正经练过的,个壮汉不能近身,仅仅一招就被打倒了?打得口吐白沫?
这个女人得有多大力量才能把老欧姆打成这样?
“皮特?给你五秒钟!”
“就就就那台车,你开走吧!”皮特见机极快,马上就屈服了,送出了他修理厂最好的那辆野马皮卡的钥匙。
“不错!”帕拉斯点点头,大踏步带着苏酒儿坐上了野马皮卡,扬长而去。
皮特顾不得心疼自己的车,连忙把欧姆扶了起来:“你怎么样了?那个凶女人已经离开了!”
“伐克!死不了!这个一定是高级雇佣兵!出手太狠了,至少也是c级以上的。没想到竟是条美女蛇。”
“还好,她只是要了一辆车子,那辆野马价值2000块,咱们这两个月又白干了!”
皮特摇摇头,虽然帕拉斯刚开始说按照市价的十倍购买,但她已经出手抢夺了,自然不需要给钱。这种巧取豪夺的做法,属于极为正常的做法。
“叮……”
皮特听到手机传来了提示音,打开一看,“您的户头收到了20000刀转帐!”
两人面面相觑!
黑索岛是一座混乱之城,表面上这只是一座普通的沙漠小城,但实际上暗藏阴险。
这里属于四战之地,属于四个部落的交界处,是犯罪分子的天堂,而且与那些蝗虫一样的海盗也有联系。
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哪怕在华夏最偏远的山村,也没有见到如此落后的地区。
这辆皮卡基本没有什么减震,一路颠簸得难受,苏酒儿不得不多次变换坐姿。
终于到了一个码头,旁边有一个三层小办公楼,帕拉斯把车停了下来,塞给苏酒儿一个硬硬的东西,
“你在车上等着,谁来也不要开车门,孥,这个给你防身,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能在这里立足。”
然后她跳下车,直接就进了办公楼。
苏酒儿低头一看,帕拉斯塞给她的是一把手枪,她以前在靶场玩过那种国产的,这种型号的还是第一次见。
她掂量了一下,觉得凭这个也不是帕拉斯的对手,于是放弃了强行逃离的念头。
或许可以开着皮卡离开?
不过没有钥匙,而且她只坐过车,可不会开。
也不知道小方走到哪里了。
前面一个女人顶着赤道的太阳,艰难地走着,她的皮肤黝黑,显然是当地的土著民,身上破破烂烂,勉强可以遮体,颧骨突起,脸上一点肉都没有,要是晚上见了,和骷髅头也没什么两样,胸前像两块破布低垂着。
她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大约五六岁,全身瘦骨嶙峋,胳膊和腿细得像杖,肚子倒是挺大,上面青筋暴出,根根可见,这可不是胖,而是营养不良的一种表现,由于低蛋白造成的腹水。
女人看到了汽车里的苏酒儿,眼中充满着希望的渴求,可怜巴巴的凑上来,敲了敲窗户,然后伸出干枯像树枝一样的手,看样子是在向她乞讨!
苏酒儿一直就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虽然生在豪门,但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善良心肠,见到这么可怜的人,眼泪都差点滚下来。
她从小就独立,走南闯北,欧洲基本走遍了,北美和南非也都曾经踏足,但以苏家大小姐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有保镖相随,走的都是阳关大道,根本不可能看到这些世界居民的最底层。
苏酒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凄惨的人,这应该属于传说中的难民了吧?
苏酒儿马上翻了翻自己身上,自己属于被绑架出来的,连个包都没带,换洗衣服都没有,在车厢里翻了一下,找出半袋压缩饼干,应该是原来的车主留下的,她看了看包装仍然在有效期,打开车窗,把压缩饼干送了出去。
阳光照在女人黑黑的脸上,映出对食物的渴求,她不停地划着十字祷告。
苏酒儿的两只手的手腕上,一边戴着软禁她的智能手表,另一边戴着小巧的机械表,反射到那个黑人妇女的眼里,很是刺眼!
突然间,那个黑人妇女的眼神里露出贪婪的神色!
眼前这个长得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她手上戴的可是一块金表!应该可以换一个搭往浪漫之都大巴黎的船票!
那里可是黑人的天堂!
到时候,将会彻底告别饥饿、战争、贫困!
她和她的儿子将会成为人上人!
但是,她很狡黠的掩藏了自己的意图,只是不住的嘴里呜里哇啦道谢。
然后快速掰开了压缩饼干,拉着儿子跑到旁边,把饼干胡乱吞下。她因为太着急吞咽,还因此噎到了。
黑女人拉着儿子去到旁边污浊的河水边,捧起河水就往嘴里灌。
“喂!喂!那河水太脏了,容易有病菌和寄生虫!”
苏酒儿喊了几声,看着直摇头,又扔了几瓶矿泉水下来。
黑人妇女像宝贝一样把矿泉水收起来,却不舍得打开喝,这种的瓶装水在某些地方可是战略物资。
吃了一块饼干,她的身上恢复了不少力气,悄悄从怀里摸出一根一扎长的木头签子,这是她的防身之物,用当地的一种毒草浸泡数月制成,见血封喉,赛过沙漠里的响尾蛇。
现在,黑人妇女眼中只有苏酒儿手腕上的那块金表,那个东西就意味着通往大巴黎的船票,意味着脱离无穷无尽的深渊苦海,成为幸福的人上人,意味着她的子孙后代再也不用挨冻受饿。
这就是一张通往天堂的通行证!
作为大草原的土著,她有着鬣狗一样的狡猾和凶狠,该下手的时候绝对不会犹豫,要不然,她也不会带着儿子,在这难民遍地的人间地狱还能坚持到现在,早就死掉了。
而且,面对苏酒儿这样家境优越的上等人,她有着天然的嫉妒心理!凭什么你们占据了最富裕的地方,享受着只有部落酋长才有资格的现代化生活?
这根本就不公平!
她慢慢接近到苏酒儿的窗口,嘴里呜里哇啦,用土语和英语夹杂着,说着感谢的话,剧毒木签藏在手心,
“你是在谢谢我吗?真的不用了,其实这只是举手之劳。”苏酒儿微微一笑,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慢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