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话音刚落,程心远心领会神,张弓搭箭。
程心远厉声吼道:“卑职遵命!”
“嗖”的一声,那箭瞬间离弦,向那领头文官射去。
只见那文官瞳孔放大,嘴唇震颤,身子还来不及反应。
利箭瞬间穿了脑壳,拽出一团血雾,径直扎进不远处的墙上,震颤摇曳。
那文官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只是浑身颤抖着,“扑通”一声便倒了下去。
哨卡各处,文臣武将,洪德王的人、大理寺的人,皆是鸦雀无声,吓得不敢说出一句话。
京都之中,许久没见过流血了。
那些文官,也只是敢对着活人耀武扬威,整天配着宝石装饰的宝剑,喊着孔夫子的名言,自以为文武兼备刚正不阿,可是他们哪里见识过杀人的场景。
所以见到这景象,早已吓得魂不守舍,不敢有一丝言语。
更有甚者,两股战战,流了一裤子尿。
反观大理寺这边,各家兄弟则是扬眉吐气,神采奕奕。
多年以来,这些武官不受朝廷待见。更气人的是满朝儒生在两位王爷地操控下,肆意欺压武官一派,致使这么多年大理寺只能屈居外城。
剥削了官禄,还要忍气吞声。
现在,众人见徐子墨如此魄力,心中自然扬眉吐气,心生敬佩之情。
徐子墨微微抬头,看向哨卡楼上看热闹的诸位文武官员。
徐子墨一指当初嘲讽得最为欢实的两个人。
徐子墨:“程心远。”
程心远:“卑职在!”
徐子墨:“那两人私通妖匪,证据确凿,杀!”
程心远:“卑职遵命!”
还来不及众人反应,程心远又是“嗖”“嗖”两箭。
紧接着,伴随着两声惨叫,两具尸体从哨卡楼上摔了下来。
徐子墨眉头微皱,嗔怒道:
“你不是号称百发百中吗!怎么射偏了!”
程心远心中不解,便要张嘴辩解:“大人……”
却只见徐子墨的手指换了个方向,又指向另外两人。
徐子墨:“是他们两个!”
程心远顿时睁大了双眼,心领神会,便又射落两人。
这时,众人方觉察到不对劲。
起初,射死那文官,只不过是拿这些人开刀而已。
真正用来立威的,是后面的这四箭,与四具尸体。
起初,杀那领头文官时,证据确凿,依法处置,是要张示大理寺这次办案秉公执法,公正严明,死也要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但是,再杀两人,是告诉那些狗仗人势的文官,这次大理寺有和他们一样混淆黑白的本事,有能力让你们死得不明不白。
最后,再杀两人,是警告,警告朝中其余和大理寺作对的势力,这次,大理寺有生杀予夺之权。
大理寺未必能有能力让谁活,但是绝对有能力想让谁死就让谁死。
哨卡楼上,瞬间炸开了锅,乱作一团。
一个个面如土灰,竞相拥挤奔逃。
甚至有人将徐子墨错记成韩成雁,拼命喊道:“三贤王进京杀人啦!”
那声音,如同杀猪一般。
说实话,没有徐子墨这手段,这次连大内哨卡都进不去,更别提后续的进展。
到时候皇上追究起来,这些文官还是会把罪责推到大理寺,又会让他们抓住机会打压一阵。
有些时候,刀刃比嘴唇更会讲道理。
因为武夫的嘴唇是斗不过文官的,但是当刀锋架在他们脖子上的时候,他们就会闭上嘴唇,如同待宰羔羊。
哨卡楼下,徐子墨只是冷笑着说道:“逃,那就都杀了!”
话音刚落,楼上大小官员不敢怠慢,纷纷跑下哨卡楼。
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回荡,乒乒乓乓。
众文武官员跑到哨卡楼下,在徐子墨面前“扑通”跪立叩头。
“徐大人!徐大人饶命!”
“徐大人,我是受上命安排,故在此任职。”
“是啊是啊!徐大人,刚才楼上那些话可不是我说得!”
“徐大人,我就是来此混口官饭,犯不上与您作对,望您开恩!”
一时间,哀嚎求饶之声不绝于耳,空气里甚至夹杂着屎尿的骚臭气味。
徐子墨并不言语,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
这时卢胖子赶紧跑到徐子墨身边,劝道:
“老大,我们还要去救人,您可千万别被这些人气到,我们走吧。”
“是啊是啊!徐大人,你就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徐子墨见状,也不想继续耍弄这些官差,便转身走去,翻身上马。
徐子墨紧握缰绳,厉声喊道:“滚到两边跪着去!别挡了我等!”
众人纷纷爬到官道两旁,恭敬地跪立。
徐子墨轻轻一挥手:“走,去东宫。”
程心远:“遵命!”
说完,大理寺五百多人,继续开拔进发,向东宫赶去。
“卑职恭送徐大人!”
……
大内,东宫。
徐子墨刚到东宫,远远就瞧见了何归安带着几个东宫侍卫迎接。
何归安走到近前,单膝跪地施礼。
何归安:“东宫太子府武备属官,供迎大理寺徐子墨大人。”
徐子墨翻身下马,一把扶起何归安:“免礼把。”
转头,对程心远说道:“告诉诸家兄弟,先原地休息片刻。”
徐子墨:“你和卢俊才跟我来。”
程心远、卢俊才:“卑职遵命!”
安排妥当,何归安便带着三人向太子府内走去。
何归安:“我家主上昨夜接到大人您的折子,欣喜若狂。”
何归安:“特地命小的给你备好营房。”
正说着,何归安便带着众人来到一处精致的书房。
屋内宽敞明亮,布局简洁敦厚,颇有几分威严。
墙上,则是几幅南汉政权的几个名将画像,各处雕饰也显得直爽大气。
书案笔墨、印台空纸,甚至是送信官的马匹,都是一应俱全。
显然,这是专门为武将指挥专门做好的布置,平日里东宫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是这样的,可见太子对徐子墨的重视。
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摆着大内的详细地图,几处机要和最近几年的变更也都专门批注。
徐子墨来到地图前,小声念叨:“殿下用心了。”
众人紧随其后,站在徐子墨身旁,也静静地看着地图。
何归安:“徐大人,这一仗您打算怎么打?”
何归安又解释道:“卑职的意思是......”
何归安:“您是打算把这件事当天灾,还是当人祸。”
“皇权党政。”
徐子墨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