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紧紧靠在徐子墨身边,仿佛一只傍依着大树的小鸟,十分的可人。
怕是任谁见到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也会倍生疼爱。
徐子墨也感觉到了身旁的一阵温热,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只觉得身心舒畅。
徐子墨也算是明白了书中所写的那些“温香软玉”“小鸟依人”,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只觉得犹如梦境一般。
水仙倒也不是想要借机攀附,只是做久了身份低微的奴婢,忍受惯了那些唾弃冷眼,现在突然遇到了一个关心宠爱自己的人,就也是渐渐有了一种依赖感。
因为女人最需要的,便是一种可以依赖的安全感。
所以水仙也舍不得放松手臂,犹如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片刻也不舍得离去,就这么紧紧靠在徐子墨身边。
两人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街道,看过了多少新奇,这才算放缓了脚步,在一处街巷里面停了下来。
这条小巷很深,是一处居宅的夹巷,两边都是大户人家高耸的院墙。
院墙之高,以至于有些遮蔽了天日,使得巷子里面有些阴冷,不时吹过嗖嗖的冷风。
不过,倒是安静。
相较于外面的喧闹,这巷子里仿佛有一道屏障,一下子隔开了两个世界。
徐子墨轻轻地咳嗽了几声,缓缓说道。
徐子墨:“好啦好啦!松手吧。”
徐子墨:“疼死我了。”
水仙一听,也顿时大梦初醒一般,以为徐子墨是在提醒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得已然有些出格。
于是,水仙急忙松开了手,稍稍向旁边迈了一小步,大眼睛眨了眨,脸上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显得十分的调皮可爱。
不过,水仙心里倒是有些害怕,以为徐子墨是生气。
徐子墨急忙挥了挥被水仙勒得有些麻木了的胳膊,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徐子墨也是第一次领略了和女人逛街的滋味,不由得发自肺腑的痛苦。
左手已经被水仙抱得有些麻木,而右手的手指又被七八条细麻绳勒得发紫,隐隐传来刺痛。
徐子墨咬着牙,心说这他妈比练武还难受。
水仙微微低着头,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些公主小姐有人疼爱的感觉,心底里面油然而生出一种幸福感。
不过,这种感觉却是随即就烟消云散的,紧随其后的是一种重新认识自己身份的卑微。
水仙转头看向徐子墨,急忙跑到另一边,从徐子墨手中接过那些荷叶包,拎在自己手里。
水仙:“奴婢来拿吧。”
来不及徐子墨说什么,水仙便急忙接走了,脸上也重新恢复最初的那种平静而顺从的表情。
徐子墨顿时感觉手上轻松了许多,犹如解放了一般,如释重负。
徐子墨转头,扯了水仙的小发髻。
徐子墨:“跟小包子似的,哈哈哈。”
水仙也是默不作声,任凭徐子墨戏弄。
徐子墨:“走吧,带你去平阳最好的旅馆住下。”
徐子墨:“两年前我便去过的老地方。”
水仙见徐子墨没有像以前那些人一样,责罚自己,心中也顿时放下心来。
水仙点了点头,笑着答应道。
水仙:“好!”
说着,便迈着欢快的步伐,紧紧跟在徐子墨身后,向巷子外面走去。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巷子时,几道身影,从巷子口突然出现,堵在了二人面前。
先是两个身材瘦小,一身粗布大衣的年轻人,头发也不打理,就简单地盘在头上,其中一个脸上还留着一条一指来长的刀疤。
两个年轻人手中各自拎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轻轻地在手上拍着,向徐子墨二人走来。
总之,一句话形容,一个猥琐,一个凶狠。
在这两个年轻人身后,则是三个五大三粗,有些高壮的年轻人。
这三个年轻人面色倒是比那两个“瘦猴”好了许多,明眼一瞧就知道是练过一些身手,想必也是当地比较难缠的“地头蛇”。
只见那三个年轻人双手插在胸前,脸色阴森,直勾勾地盯着徐子墨和身后的水仙。
这一幕,结结实实地吓了水仙一跳,慌忙丢了手中大大小小的荷叶包,快步跑到徐子墨身后,紧紧地拉着徐子墨的胳膊。
徐子墨眼见这几人,心中也是一阵轻蔑。
凡是读过多少书的人,多半最是瞧不起这一类不学无术的街头混混。
你说他们无能吧,他们却一个个有手有脚,甚至身强力壮。
你说他们懒惰吧,他们虽然不愿意外出务工,却也不是荒废在家,混吃等死之徒。
你说他们无情吧,他们却最好一个面子情义。一个个虽然不守国法,但是却对江湖规矩奉若圭臬。
你说他们能打吧,他们欺负的也都是一些老实本分之人,真遇到亡命之徒或是国家之敌时,他们却胆小如鼠,畏首畏尾。
总之,最是读书人不齿的,便是这类人。最是老百姓痛恨的,也是这类人。
只见这些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徐子墨也不退步,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巷子当中,微微侧着身子护着小水仙。
这时,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小混混吼道。
“小娃子,你们俩挡着我们几个哥们的道了!”
徐子墨也不回答,就这么冷冷地看向那个小混混。
“不过,你现在让道也晚了。”
“这儿有我们哥几个的规矩。”
“男的挡路,就是挨我们哥几个三百拳脚,再奉上腰中钱财。”
说完,那小混混顺手抹了一下流到嘴边的口水,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徐子墨身后的水仙。
水仙已被吓得是脸色苍白,转头不去看那几个混混,紧紧地闭上双眼。
“至于女的嘛……”
说着,那几个人顿时发出一阵猥琐地笑容。
“就先让我们哥几个享受一番。”
“再卖到教坊司换钱,嘿嘿嘿。”
徐子墨见那几个人的笑容,心中只觉得一阵恶心反胃。
不过,徐子墨不仅不怒,反倒是笑出声来,直勾勾地盯着那几人。
几个小混混被徐子墨这一反常举动心中好奇,便停下了脚步,也是有些害怕。
徐子墨笑完,冷冷地说道。
徐子墨:“那好吧。”
“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