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最近很不太平,先是安乐公府章家二房不知因为什么突然被撤职免官,跟着是城外的崇礼寺被宫中护卫团团围住。
云簇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在很多人眼中,崇礼寺这三个字几乎就代表着章皇后这个人。
崇礼寺被封,那就代表着皇后已经出事了。
可她已经紧闭寺中整整十七年,每日除了颂佛念经,又能做什么事情,让皇上不顾从前的情面,直接封住崇礼寺呢。
云簇想不明白。
从前她一直以为,顺平帝一直都是对章皇后留有余情的,否则也不会容许她带发修行,且保留皇后之尊,更不会允许章家人还出现在御前。
可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
云簇忽然又不确定了。
这段日子以来,她几乎每日都在想,她的那位父皇,她真的了解吗?
云簇忍不住问来禀报的江一:“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一道:“其实属下也只是听说,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没有查清楚,现在也只是知道崇礼寺前些日子死了两个小尼姑,之后的这些事,大约是和这件事有关。”
“死了两个尼姑?”云簇皱眉。
江一点了点头,说:“是前几日夜里,有两个小尼姑到寒寺值夜,走来路上时,手里的灯笼结果不小心被风扑灭,她们想回程再去拿,结果因为夜色太深,不小心踩空,跌落悬崖。”
“后来这件事被人知道后,觉得奇怪,觉得应该仔细的调查此事,可是无论怎样都差不多任何线索,后来只得上报住持。”
云簇问:“之后,查出来了吗?”
江一摇了摇头,“并无,而且,住持在半个月之后,竟然在房中就此圆寂了。”
“什么?”
崇礼寺算是皇家名寺,寺中住持不仅有衔职,也有尊号,并非普通的和尚尼姑。
如今住持无缘无故地圆寂,自然不是小事。
这几乎可以算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蹊跷了。
云簇皱了皱眉,说:“所以,是这件事引起了京中的注意?”
江一点了点头,道:“公主猜的没错,这件事很快被通报到了京兆府尹处,就连陛下都特意下旨关照此事,后来细查之下,发现果真有蹊跷。”
他说着,微微顿了顿。
云簇接着他的话顺下去,“所以,父皇才会派人封住崇礼寺。”
“正是如此。”江一又补充道,“不过,其实也并不算是封死,只是暂且将所有人都关押在寺中,未洗脱嫌疑之前,暂不能出门罢了。”
“所以说,”云簇又皱眉,一双好看的眼睛都拧到了一起,“其实这件事和净悔并没有什么关系,和章家二房被贬谪也没什么好关系?”
江一沉默了一瞬,道:“是的,其实现在一切都不过是猜测罢了,具体如何,谁也不得而知。”
云簇的眉头皱的更紧。
这原本应当是京兆府尹负责的事情,算是他的分内之事,更是衙门案情之密。
可如今,这件事不仅被宣扬出来,还传的满城皆是风雨。
云簇实在不明白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有案子去查就是了,更何况崇礼寺远离京城,城内也不会有人特意去关心一个寺庙的大事小情,城内原本不该穿得这么快才是。
但她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这件事究竟是原因为何,这么做,到底能给谁带来好处。
最后她只得头疼地摆了摆手,道:“先下去吧,记得派人看着崇礼寺那面,一有情况立即来禀报。“
江一记下,然后转身离开。
城外崇礼寺。
自从寺内十分蹊跷地死了两个小尼姑,外加一个住持之后,全寺上下都紧张死了,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死的人。
就连远在寒寺的净悔也就是章皇后,都被挪到了主寺崇礼寺内,并加以重重看护,以保证她的安全。
毕竟,对于现如今的崇礼寺来说,净悔就是他们现在存在的最大的必要。
而崇礼寺也的确比韩寺那边好多了,这次她才刚刚搬进来,就被安排到最舒适也眼线最集中的一个厢房。
她周边住的都是寺中人,以便保护她。
这日,内室旁边的小房间里,净悔跪坐在蒲团上,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看上去倒真像一个普度众生的菩萨。
但其实,她却没有在诵经念佛,而是拉着佛珠的两边,不停的将它向外拉,以缓解眼中和眸中的焦虑。
他她跪坐在软垫儿上,眼睛看着的是眼前的佛像,两只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外边的动静,稍一有风吹草动,她便要回过头去看看。
而等看到没有人的时候,便又失望地转过头来。
她眼中的情绪显而易见,跟在她旁边一同诵经的小尼见她如此,忍不住提醒她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