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石山路更是让叶逸舟强烈感受到颠簸,一路的树木和山崖更是飞快地闪过叶逸舟那双深邃的童眸,深深地烙印在他内心的深处。
山上的狼嚎和鹰鸣不断的回闪在叶逸舟的耳旁。
“快,快,往前赶。”
副将不断喊着,催促着身后所剩无几的队伍。一旁的奶妈,狠狠的咬着牙一边朝前看着一边望着叶逸舟。
“乒乒乓乓”
“叮叮当当!”
不远处的刀刃相碰的身影,清晰可见,小小的叶逸舟却是可以想象到形势的恶劣,更是可以想象到那生死的画面。
“啊----”
又是惨烈的叫声传来。
末端的两名侍卫已经被长箭射死,而正当副将带着叶逸舟赶忙逃离时,一瞬间,那只禁军侍卫队伍立马围了上来,霎时间,让副将他们无从所措。
寒风凛冽,夜色萧寂!
副将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叶逸舟,右手紧握着长剑,而叶逸舟那双童眸更是紧缩在那。一旁的奶妈将身子挡在他们的面前,企图让任何人不许靠近。
火光撑明,四周的禁卫军手里紧握着火把,异常的明亮。
“唦,唦!”
地面上传来了脚步声,那禁卫军将身子侧开来,一道身影走了近来,身上的那道碧绿色袍子被照耀的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谢崇德朝副将望了一眼,眉眼之间更是望了望副将怀里的叶逸舟,随即奸诈一笑,朝叶逸舟问去:
“你就是他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废话少说,我们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副将立马打断了他的话。
“呵呵!”谢崇德嗤笑了一声,那张脸更是不屑一顾继续狂笑道:“不告诉本王也行,本王也没想知道,只要你们告诉本王那东西在哪?”
副将狠狠瞪着谢崇德,凛然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清楚,但是你想打我们少爷的主意,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跟你没完。”
谢崇德浑然不在意这些,他不屑一顾地挑了挑眉,对着身后的侍卫命令道:“带上来。”
一瞬间,只见五六个人被捆绑了上来。
为首的两个人是女孩子,他们看起来有八九岁,身上的伤痕琳琅满目。这两个人曾经救过叶逸舟的命,后来被叶逸舟的母妃收养在身边当女儿抚养。
副将一望,眼眸一缩,看着这一幕,他紧紧地咬牙吼道:“你这个畜生,你居然连孩童都不放过?”
“呵,本王不跟你们废话。”谢崇德将步子往前迈了一步,眼眸微眯,阴暗道:“本王问你,东西在哪?”
“不知道,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奶娘便在一旁冷声道。
“啧啧,到底是骨头硬。”谢崇德笑了笑,忽然眼眸一闪,大手一挥,眼前的两位曾经服侍过的叶逸舟的婢女已经被割破了脖子,倒在了地上。
“云儿,蓝齐儿。”奶娘瞪大眼睛望着地上的两个人,赤红了双眼,无力的喊了一句。
“怎么样,到底在哪?”谢崇德阴暗着眸子开口道。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奶娘喊着泪吼了一声。
可那谢崇德浑然不在意,他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戒,昏暗道:“别浪费本王的时间,本王问你东西在哪?”
“说了我们根本不知道。”
“这样,不说也行。”谢崇德眼眸一眯,立马将身子转了过去,一把抽出一侍卫的身上的一把长剑,二话不说地朝当中的一位九岁女孩腹中刺去。
一瞬间,一道鲜血袭在了地上,那女孩顷刻之间便断了气倒在了地上。
“姐姐----”
一直沉默不语的叶逸舟喊了起来,那双黑眸定定地望着地上的身影,些许的泪意闪过。
他更加紧紧地拽着自家的二叔。
“哈哈哈。”谢崇德仰天大笑了一声,便继续道:“本王只给你们三秒的时间,若是不招,这些人下一秒就会没命。”
“一,二,三!”
话音一落,其余的三人立马被割破了脖子倒在了地上,鲜血血流不止。
“谢崇德,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奶娘望着地上的三具尸体狠狠地瞪着谢崇德,愤恨不已,她一把拨出长剑对着谢崇德。
“畜生?!”谢崇德冷笑了一声:“只要本王想要,就必须得到,何惧你这畜生一说,来人,给本王将他们抓起来,好好的带回去。”
“你休想!”
忽然间,一道冷风袭来。
奶娘奋力一击掌,将副将整个人的身体冲到了不远处的十米远,挡在了那些禁军卫面前。她一边和那些侍卫搏击着一边又转过头对着副将喊道:
“走啊,快走把,保护好少爷。”
“奶娘----”叶逸舟小小的身子有些颤抖,那双黑眸更是含着泪,喊了起来。
“快走啊,记住,不要随便告诉人你的名字和身份。”
“快走啊,易辉,赶紧的,快带少爷离开。”副将站在那看着以一博十的奶娘,微红着脸,狠狠咬着牙,便一把抱着叶逸舟离开了。
谢崇德站在那画面,心中愤怒不已,原本能够掌控在手里,却突然之间脱离,神情更是异常的扭曲。
他狠狠的咬着牙,一把拔起长剑对着身边的人命令道:“你们给将这死婆子大卸八块,不杀了她,别回来见我。”
“走!”他狠狠一瞪,便带着几个人朝副将和叶逸舟追去了。
寒风更加冷冽,呼呼惨叫。
此时副将抱住叶逸舟已经来到陡壁处,不远处,更是一处锋利的悬崖。
副将眸子昏暗,热汗直冒,眉眼紧锁,心中的疲惫和痛意猛烈交错,尽管如此,他还是紧紧地抱住叶逸舟。
“二叔,你放小五下来吧。”叶逸舟在此时开了口。
副将低头一抿,喉咙一咽,立马强硬道:“别怕,二叔带你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身影一跃而下,立马跳到了他们的跟前,他神情依旧狂妄,正定定地站在他们跟前:“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们还不肯罢休?”
“你休想!”副将紧抱着叶逸舟一边定定望着谢崇德一边又扫过不远处的悬崖。
谢崇德眉目一挑,将手里的那颗头颅提了提,而那颗头颅紧闭着双眼,鲜活不已,赤红的鲜血正不断滴落在地面上。
副将瞪大着眼睛望着已经丧了命的奶娘,赤红着双眼,咬着牙不断怒吼道:“你这个奸人,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小人---”
而怀里的叶逸舟看着平日里一直抚养自己的奶娘,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心中无尽的痛意和悲伤。
尽管是小小的年纪,可这般的痛意和不屈却是如此的强烈。
他含着泪,那双深邃的黑眸正狠狠地瞪着谢崇德,迸发着无尽的恨意,他抿着小嘴喊了一句:“奶娘,奶娘----”
“行了,本王的耐心有限。”谢崇德将步子往前迈了一步道:“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本王回去。”
“来人,给我将他们抓回去。”
“是!”
“你休想!”副将咬着牙,瞪着双眸,低过头对着怀里的叶逸舟道:“小五,你忍着点,有点痛。”
正当那些侍卫上前时,副将已经抱着叶逸舟望不远处的悬崖下跳去。
微风轻抚,一瞬间将叶逸舟的思绪回了神,叶逸舟抬起了仇恨的眸子,定定地望着院子里,随即冷笑一声道:“谢崇德,第一个死的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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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阳光清澈,波光粼粼。
因为刚下了朝,谢千澜和叶逸舟正漫步在御花园的湖边。
身后的小玄子和彩兰正紧紧地跟在后面,四周地婢女和太监一见到谢千澜黑色的身影,都躲地远远的。
忽然间,正当他们拐着弯,走到一处花圃间,传来了两道婢女的议论声。
“今日,你可出宫?”
“怎么啦?”
“那京城郊区的福林山庄可是发生了极为恐怖的惨案呢。”
“喔,怎么说。”另外一位婢女发出惊讶的声音。
“听说啊,那山庄上上下下五十口人几乎是一夜之间被灭了口,有些人身子被挖了眼睛,分割成两半。啧啧,”婢女惊叹了一声,震惊着:“那模样可是极为惨烈啊---真是让人觉的恐怖啊。”
“真的假的?”
“真的,整个京城今天早晨都被传了一个遍,听见了京兆府都派人上去查了呢。也不知道那庄主究竟犯了何事,居然被人如此行凶,凶手的手段可真是让人觉得狠辣啊---”
“啊,照你这么一说,这案子听着肯定是真的,就是不知道谁的手段如此歹毒,居然一个活口都不留。”
“你真的想知道?”第一位婢女忽然放低了声音说道。
“嗯,你倒是说说。”
空气里静默了一声,便听到第一位婢女说道:“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你放心,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不是个多嘴的人。”
“好,好,你明白就好。我听说,有人看到咋们宫里的东厂督主大半夜的从那山庄出来。”
话音一落,正在认真倾听的谢千澜立马抬起头飞快地朝一身鹅黄纱衣的叶逸舟瞟了一眼,而那叶逸舟却是十分淡定地站在那。
“你确定?这里是皇宫,你可不能乱说啊。”那婢女立马回应反驳着。
“我确不确定不知道,但是有人可是说的千真万确,一百个保证呢。”
“行了,行了,你可别乱说了,那东厂督主是什么人?那可是摄政王的干儿子,若是这些话真让人听去,小命都没有了。”
“诶,诶,你拉着我干什么?”
“赶紧走吧,还是小心点,万一真的传到东厂督主那里,咋们可真就小命没了呢。”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拽太紧了,我手被你拉地有些疼。”
只听见那些个声音可是越来越小,不一会,便消失在花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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