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去去就回。”
一双清澈的眼眸不住地对叶逸舟泛着光芒,男人没辙,只好点头答应:“下车跟紧我,不许乱跑。”
“好!”谢千澜点了点头,挽着他的手臂,在他的脸上贴了贴,弄的男人笑意满满。
两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叶逸舟至始至终都拉着谢千澜的手,未有松开。
青竹上前恭敬喊道:“主子。”
“怎么回事?”
“启禀主子,此路较窄,属下先将马车停在这里。”
叶逸舟飞快地环视四周,面前小路由石头铺成,附近人烟稀少。
对面马车的车夫一直半蹲在车轮旁修葺。
他时不时抬起头,连连对着叶逸舟几人说抱歉。
叶逸舟眼眸微眯,直勾勾地盯着这辆马车,似有一道杀意闪过。
寒风吹来,红色的灯笼垂挂在路边,微微晃动,忽暗忽明的灯火让除夕之夜蒙上一道诡异。
谢千澜不知为何感觉背后爬上一道凉意,她身子打了一个寒颤,紧贴着叶逸舟:“小舟舟!”
“嗯?”
“我有点害怕。”
“没事。”叶逸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余光中望着那辆马车杀意更甚。
“贱人,拿命来--”
突然,那位车夫站起身子,从车头中抽出一把长剑便朝两人刺来,神情幽冷,与刚刚恭顺的模样截然相反。
叶逸舟将谢千澜的身子一拉,抱着向旁侧一躲,让他扑了一个空。
见状,青竹从腰间拔出长剑,护在两人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
车夫仰天大笑,双眸狠狠瞪着叶逸舟几人,冷声开口:“想不到身形娇柔的三公主,竟然会武功,果然令在下大开眼界。”
叶逸舟眼眸一蹙,未发一言。
躲在他身后的谢千澜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探出头,不服气道:“会武功又能怎么样?”
车夫不咸不淡地开口:“倒也是,若不是为了潜藏,你怕是早就死在后宫的诡谲中了。”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谢千澜紧盯着车夫,似是想要把他看穿。
“我?”他再一次仰天大笑,“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叶逸舟嗤笑,看车夫犹如看一只蝼蚁一般:“就凭你,也能杀得了我?”
“当然不只有我一个人了。”他话锋一转,不屑冷哼:“为了杀你们,我们可是等候多时了。”
话音一落,那辆马车的车厢裂成了两半,七八个黑衣人从中一跃而出,拿着长剑站在车夫身后。
车夫吹了声哨,半空中又出现了十来个黑衣人,同时跟在他们的后面。
这群人将叶逸舟几人包围了起来,看着周围的刺客,叶逸舟眉目蹙地更紧,冷声质问:“谁派你过来的?”
“无可奉告。”车夫凶神恶煞的瞪着他,:“兄弟们,给我上,主子说了,若是能取三公主的项上人头,重重有赏。”
“是!”
那群黑衣人朝三人涌了过来。
青竹迎面而上刀剑在顷刻之间,相碰在一起。
这一边,谢千澜躲在叶逸舟的身后,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身子微微颤抖:“小舟舟,怎么办?怎么又来杀手了。”
叶逸舟淡声安慰:“没事,我一直在。”
他看着扑面而来的黑衣人冷笑,右手一抬,一道无形的内功射出。一位黑衣人先是半空悬起,后被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他四肢朝下,五脏碎裂,整个身子疼的无法动弹。一只脚重重的踩上他的后背,他吃力地抬起头望去,那双深邃的黑眸犹如黑洞一般将他整个人吸引进去。
他一颤,想从地上爬起,却发现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唰!”
他手中的长剑被吸到了叶逸舟的手中,又被叶逸舟重重一甩,砸在了快到走近谢千澜的一名黑衣人身上。
两人顷刻间便断了气。
这时,又是七八个黑衣人齐齐朝他刺来,叶逸舟抱着谢千澜一跃而起,将她放在一个安全的角落,转身,冲到厮杀的人群之中。
他拿着长剑,一脚踢在其中两个人的腹部,旋身又是一踢,又是三个人倒落在地。
剑刃相碰,他进攻三招,敌人连退三招。他连击五招,敌人连败五招。即使是以一敌八,他也是招招狠辣,丝毫不让。
黑衣人连连败退,可叶逸舟不过才使了一分力。
他幽幽地望着几人冷笑:“现在认输还来的及,我倒是可以放你们一命。”
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身子不禁退却,又有些不甘。车夫拿着长剑,看着气势薄弱的同伴,狠狠地咬着牙喊:“给我上,主子说了,重重有赏。”
“是!”
黑衣人二话不说地朝叶逸舟冲去。
“啪!”
刀刃相碰,叶逸舟一挡,他们便纷纷后退。
“啪!”
刀尖相撞,叶逸舟又是一挡。
寒风吹过,月光将他手上的长剑划过一道明亮的弧度。叶逸舟冷笑,内力缓缓地从手掌心涌出。
叶逸舟冷漠地看着这群黑衣人:“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
他迅速地拿着长剑朝剩下几人刺去,几人无法,只能迎战。
红色的灯笼不断摇晃,染上了一片死亡而又诡异的气息。
叶逸舟招招如风,千变万化。他身子一跃,消失在原地。
当黑衣人发现他消失不见时,心惊胆颤。
忽然,
半空中出现了一道人影,那人手中的长剑,如一条长蛇般划过他们的喉咙。
“嘶!”
一道鲜血洒落在红色灯笼上,润湿了赤红的宣纸,四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车夫惊恐万分地望着这一幕,再朝不远处的青竹一看,发现他也已经将黑衣人解决的差不多了,双腿倏的一软。
“三公主饶命,三公主饶命。”
他跪了下来,不断求饶,与之前嚣张的模样大相径庭。
叶逸舟拿着长剑不紧不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三公主饶了小的一命,小的一定不会将事情说出去的。”
“只要您放过小的,小的什么都愿意做。”
可惜,叶逸舟向来不是个善茬,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
车夫整个身体砸在了不远处的台阶之上,当下咳出一道鲜血来。他紧捂胸膛,刚抬起头,只见叶逸舟来到他的跟前。
“啊----啊----”
叶逸舟直接将他脚筋手筋都挑断。剧烈的痛意来袭,让车夫痛呼出声。
他冒着冷汗,抖动着牙齿道:“饶命,公主饶命。”
谢千澜见敌人解决的差不多了,神色紧张的跑到叶逸舟身旁,将他上下摸索个遍:“小舟舟,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叶逸舟赶紧安抚她:“我没事,你放心。”
闻言,谢千澜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吓死我了,你下回可不许这样。以后我们出去,可得多带些侍卫。”
“没事,不要紧。”
叶逸舟没跟她说,暗卫一直跟在附近,是他用暗语不让他们出来的。
他走到车夫面前,语气森然:“说,谁派你来的?”
因为四肢被挑断,车夫无法动弹,他痛意难挡地呻吟:“我不知道,三公主,你就放了我吧。”
叶逸舟冷笑,半蹲下身子,点了他的穴位。
他从衣襟出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扔进了车夫的口中。
“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我与王爷同样也遭遇黑衣人的刺杀,那群人与你们一样,都是死士。”
“谢千漫与谢千语就算派人来杀我,好歹也应该换换招数,若还是这般蠢笨的话,可不知道鹿死谁手”
车夫心里说不出的害怕,即使四肢已断,他还是使劲挪动身子,试图逃离
“刚刚我给你服用的是七时断命丸,你可受不住这毒。”叶逸舟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七个时辰之后,你就等着暴毙而亡吧。”
“啊----啊-----”
话音刚落,似有千万只蚁虫在马夫的身体内啃咬,绞痛无比。
车夫冷汗直冒,脸上因为疼痛扭曲至极。
叶逸舟居高临下地望了他一眼,对着青竹命令:“将他带回府中,继续用刑,直到他招供为止。”
“是!”
见状,车夫慌了:“我招。。。”
天边泛起鱼肚白
摄政王,红色的羊角宫灯垂挂在四处,依旧明亮的照着。
九曲环廊,长亭雅阁,一片静谧。
屋内,叶逸舟端着一杯茶,手指轻敲桌面。
“主子,那车夫说,他与黑衣人虽然是受大公主与四公主指使来杀害三公主的。”
“但实际上,他们背后还有人。”
“嗯”
叶逸舟丝毫不意外,他面无表情的问:“可审问出,黑衣人是谁派来的。”
“那车夫说,他也不清楚是谁?只清楚那人暗中与大公主,四公主是合作关系,之前也干了不少的坏事,每次接应要到京城的龙文客栈。”
“龙文客栈?”
闻言,谢千澜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叶逸舟见她面色惊讶,轻声问:“怎么了?”
她从榻上站起,走到他的面前:“这龙文客栈我知道,东家是玲珑阁的老对手。当年我和我徒弟也是在龙文客栈认识的。”
谢千澜没有告诉叶逸舟,玲珑阁的老板是楚亦铮。当年龙文客栈为了抢生意,还找人在玲珑阁的门口与楚亦铮打了一架。
而她那徒弟,上次在赌场给了银子之后,一直就没出现过。
叶逸舟看着谢千澜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毕竟楚亦铮本人虽没有一直出面,但他生意做的越发的大,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这龙文客栈的老东家是谁?”叶逸舟没多问,只挑了这个。
“林谨洛的表哥,林斌。”
叶逸舟的黑眸之中闪过一片狠厉:“你将昨晚我们遇刺的消息,在京城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是!”
“这段时间太过纵容那两个女人了,是时候让她们束手就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