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躺在这了?”
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许邵寒的病床上,薄司恒有些疑惑,刚准备爬起来,想要把病床让回去,一抬头,却就觉得头重脚轻,难受得很。
“哎哎,你快好好躺着吧!”
一旁的薄司茵急忙过来又把薄司恒给按回到了床上,嘴里念念有词。
“我的好大哥唉,您就别折腾了,成吗?”
薄司恒摇了摇有些发胀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发烧啊!”薄司茵直接抓着他的手抵在他自己的额头上,“怎么样?是不是烫死人?”
“怎么会这样?”
薄司茵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他扯了扯面部肌肉,“怎么会这样?你问我吗?我的好大哥,你能不能让人省省心啊,不舒服就不要强撑嘛,不都不知道刚才医生把我们骂得有多惨!”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一句不好意思哪里能弥补得了啊!”薄司茵继续问许邵寒鸣不平,“你都不知道,那个医生是怎么说我们家邵寒的!”
“我们家”三个字,触动了薄司恒的敏感神经,他顿时抬眸,斜着眼睛看她:“这就成你们家的了?”
“呃……”
薄司茵顿时臊红了脸,却依旧坚持嘴硬:“哼,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他是我的人!”
这话可就是当着许邵寒的面说出来的,薄司恒被自己的亲妹妹气得够呛,黑脸提醒:“薄司茵,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们俩,还没结婚,就不能矜持一点?”
眼见着薄司恒的变得激动,许邵寒忙过来拉住了准备回嘴的薄司茵,小声提醒到:“薄总还是病人呢,司茵,你就少说两句吧,我们先出去,让他先静一静!”
“看到没,这就是我选中的男人,多懂事!”
薄司茵对着薄司恒眨眨眼睛,又扮了个鬼脸。
“好了好了,大小姐!”
许邵寒只能哭笑不得将人拖走。
“大哥……”
这边两人刚走出去,病房里还没来得及彻底安静下来,那边又响起了一声低低的呼唤。
薄司祁从门口探进来半颗脑袋。
薄司恒对着他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你那会儿跟方简宁在病房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啊?”
薄司祁故作惊讶,却被对方一眼识破。
薄司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是故意那么说的吧?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听到,是么?”
薄司祁咬着嘴唇垂下头,“什么都瞒不住你呀,大哥……”随即,他又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对方:”我确实是故意那么问的,其实那些事情我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可是我还是那么问了,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方小姐她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在乎你!“
“她在乎我么……”薄司恒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喃喃的说到:“你懂什么!”
“我怎么会不懂?”薄司祁也苦笑:“在大哥眼里,我恐怕一直都还是之前的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孩子吧?其实我早就长大了,你懂的,我也懂,你不懂的,我可能都比你懂!”
薄司恒怔了一下,看到薄司祁的眼神,这才逐渐变得认真。
他静静的打量了他一会,随即点点头,“你确实长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起码在顶嘴上,跟以前都不一样。”
小时候的薄司祁,是没有勇气说出“你不懂的,我可能都比你懂”这样的话的。
薄司祁的脸色僵了一下,听懂了对方的意有所指,他的脸上泛起了几分红云,像是要极力证明自己一般,薄司祁脖子一梗,再次开口。
“知道她一开始为什么会愿意陪我吃饭,跟我去参加舞会吗?”
薄司恒淡淡的看着他。
还能因为什么?只不过薄司祁比他更会讨得女人欢心罢了。
“她是为了拿到你们的离婚协议!”
“你说什么?”这个答案,却是薄司恒万万没想到了的。
说完这句话,看到薄司恒瞬间冷却的脸色,薄司祁忽然有些后悔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了,他畏缩着准备站起来,试图逃跑,却被薄司恒一把揪住了衣领。
“薄司祁,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离婚协议书?”
深夜,方简宁刚躺下,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她机警的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装在门口的摄像头,画面里显示的,是一个佝偻着腰的男人。
竟然是薄司恒?
这是她新换的房子,他竟然又这么快找过来了?
也许……他并不是真的就能确定她住在这里,这是试探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方简宁也并没在意,直接进了卧室装睡。
门铃持续响了一会儿,然后就没动静了,方简宁安心的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方简宁忽然听到了窗户边有轻微的动静,她猛然惊醒,立刻起身躲在窗帘后面,斌住呼吸从缝隙里观察着。
稀疏的月光下,一道黑影正顺着下水道的管子,一点点的再往上攀爬。
方简宁倒吸一口凉气,准备夺门而出,可那道黑影已然接近窗户了,她现在跑,也不见得来得及。
急中生智,方简宁顺手从角落抓住一跟棒球杆,静静的等待着……
不出半分钟,黑影推开窗户,翻身进来。
就在他落地的同时,方简宁手里的棒球杆直接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啊!”
闷哼声怎么听着跟白天在医院里的那么像?
莫非!
心里一惊,棒球杆落地,房间的灯应声亮起。
惨白的脸出现是视线里,方简宁猛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