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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荀慕生夹起一个鲜肉包,往文筠的粥勺上一放,尝尝?

文筠许久未曾与人一同吃过早餐,不大习惯,下意识就想拒绝:我自己知道夹。

荀慕生道:那你还给我。

说着还伸出筷子。

文筠一愣,自问做不出将自己勺里的东西搁别人筷子上的事,只好作罢,低头咬了一口。

荀慕生的筷子却突然杀到,利落地将缺了小半的鲜肉包夹走。

文筠蹙眉:你

你不愿意接受,又不还给我,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荀慕生把鲜肉包放进自己的紫薯粥里,微挑起眉:你不吃,我吃。

文筠一句我要吃顿在嘴边,见荀慕生就着他咬过的地方下口,心脏轻轻抽了一下,低声道:我咬过。

荀慕生笑:什么?昨儿没睡好,耳有点背。

文筠不出声了,埋头喝粥吃包子。

荀慕生在电话里说得好我来接你。吃饱喝足后却坐在副驾驶上,开车的成了文筠。

他将椅背往后放,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文筠让他睡觉,他却舍不得闭上眼,目光一秒都不想从文筠身上挪开。

早晨路上没什么车,文筠却开得不快,本以为副驾那位睡着了,不多时却听得一声懒洋洋的唤。

文筠。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文筠并未回头,只假装平静道:嗯?

半个月不见,有没有想我?荀慕生捕捉着文筠表情的每一处细小变化,声音格外温柔。

文筠抿唇不答,双眉微拧。

荀慕生索性侧过身子,我很想你,每天都想,想到恨不得将你抓到我身边,让我看个够。

文筠还是没说话,车速却越来越慢,脸侧渐渐浮起咬肌的轮廓。

不能将你抓走,想得实在受不了,那我只得中途赶回来见你。荀慕生又道:文筠,理我一声好吗,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文筠仓促打断:你抓紧时间休息。

你回答了我就睡觉。荀慕生不紧不慢道:就一个问题,文筠,你有没有偶尔想我一下?

车里陷入一阵沉默,一方耐心地等待,一方焦灼地挣扎。

不久,荀慕生打了个哈欠。

文筠沉下一口气,低声道:想过。

荀慕生笑了,我就知道。

你赶紧睡。

这就睡。

然而嘴上答应得好,眼睛却管不住,荀慕生半点倦意都没有,继续盯着文筠看。

文筠当然感受得到那束如有实质的目光,发觉自己像被套牢一般,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在停泊不算远,路上不塞车,没过多久就到了。

文筠上午忙,要与停泊的工作人员核对参加活动者的信息,又要挨个检查房间与设施,还要抽空与负责人聊下一步合作。荀慕生没去打搅他,跟个普通报名者似的,在公共区域转来转去。

中午,一切事务安排妥当,最早赶到的报名者们已经前往餐厅用餐,文筠才空下来。正准备将行李拿去停泊安排的员工宿舍,就发现放在车后座的包不见了。

荀慕生在电话里若无其事地说:包?哦,你刚走,就有工作人员来把你包拿走了,说是帮你搬去宿舍。

文筠直觉不对,赶到宿舍一看,哪有什么包!

恰在此时,一位工作人员打来电话道:文先生,有位姓荀的客人换了我们南区的别墅,费用自理。之前订的房间已经空出,之后我们会安排别的客人入住。这部分房款我们是不退的,如果他以后找您问费用问题,麻烦您给他解释一下。

文筠问到荀姓客人在南区的具体住处,立即赶了过去。

与北区的热闹不同,南区幽静得多,走在林间,听得见水流潺潺的声响与悦耳的鸟鸣。夜里下过雪,不算大,却足够在枝丫上累起雪团。冷风一吹,枝丫晃动,雪团砸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文筠没有欣赏雪景的兴致,急匆匆赶到荀慕生的居所,本来还因对方不打招呼就拿走了自己的包而有些生气,那怒意却在看到躺在客厅沙发上的人时悄无声息地淡去。

荀慕生睡着了,拖鞋掉了一只,毛毯滑落在地,眉头浅浅皱着,睡得很沉,看得出是真的又累又倦。

而这个又累又倦的人怀里,抱着一个与一身金贵衣物格格不入的双肩包。

文筠蹲在沙发边,目光描摹着荀慕生的五官轮廓,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胸中翻滚。

几分钟后,他无声地叹息,放弃拿回背包的念头,抖开掉在地上的毛毯,动作极轻地盖在荀慕生身上,又将荀慕生剩下的一只拖鞋拿下,扯过毛毯,将脚也搭上。

窗外又开始落雪,想必北区此时一定喧闹异常。

而南区却安静得能听见雪花飘落的声响。

文筠盯着荀慕生看了好一阵,郁在心头的最后一点怒意也消退了。

之前气荀慕生拿走包,气荀慕生自作主张换住处,现在居然想幸好换了,北区那么吵,不换的话,哪能休息好。

累的不止荀慕生一人。

文筠这段时间天天加班,没有周末,也没法申请调休,身体渐渐逼近极限,却犹在硬撑。许是当真倦得不行,许是屋里暖气正好,许是被荀慕生传染,文筠脑子放空看荀慕生睡觉,不多时自己也开始眼皮打架,竟懒得挪位置,趴在沙发边睡了过去。

荀慕生一觉醒来,看到文筠头顶的发旋时,眼底的冷厉顿时化为柔情。

他深深注视着文筠,片刻后小心至极地撩起毛毯,想将文筠抱起来。

可文筠还是醒了。

唔?刚醒来的人或许都有些迟钝,文筠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看着荀慕生,半晌才想起自己刚才睡着了,尴尬地扶住额头:抱,抱歉。

脚是不是麻了?荀慕生站起来,从后面扶住文筠,语气温和得很,却又挟着些许抱怨:怎么趴在这里睡着了?

文筠不喜身体接触,但趴了半天,腿脚确实又酸又麻,非得有人扶着才能站起来。

但荀慕生并没有让他站立的意思,虚虚一抱,将他放在沙发上。

那位置还留着荀慕生的体温,文筠手心一热,略感不知所措。

荀慕生用热乎乎的毛毯将他裹起来,只露出脚与小腿,然后在沙发边的长毛地毯上坐下,拿过他的右脚。

他浑身一僵,立马缩回来。

荀慕生抬起头,笑着哄:都麻得站不起来了,怎么还这么犟?

文筠皱着眉,双脚缩在毛毯里,不用。

用。荀慕生这回没有任他缩着,握住他的脚后跟用力一拉,温声道:就揉一会儿,好吗?

文筠深吸一口气,藏在毛毯下的手紧张地捏成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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