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云言很可爱,郑夫人好笑的说:“我已经讲完了,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样啊!谢谢阿姨!真的很有趣。”云言听得入神,半天才想起来道谢。
“咕噜噜……”云言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饿了?”郑夫人温柔的眯起眼问道。
“有一点点,一早赶来,还没吃饭呢!”云言红了脸,眼睛不知道放到哪里了,“我和老头子也没吃呢,要不要……”
“不了吧!董事长好像很讨厌我。”不等郑夫人说完,云言就出声阻止,她低下头,很委屈的样子。
“你坐在这里吧!我把饭菜给你送来!”郑夫人知道云言的心思,也只能叹了口气,郑州的脾气,她也是拗不过的。
“多谢了!”云言又起身鞠躬,除了母亲,她很少受到别人的照顾,吴妈算一个,母亲算一个,哎,也没几个嘛!心里不由得失落,更多的却是感动。
云言拿出手机,查找了关于火把节的资料,果然和夫人说的无异,夫人真是很厉害呢,宜良真是有一个好母亲,又聪明又善良。
“没来公司!”郑宜良赶到公司,没看到云言,“李靖,你看到云言去哪里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李靖有些讷讷的,眼神有些闪躲。
“一个人都看不住!”郑宜良大怒,“叫褚方寒进来!”
“什么,丽江!胆子大了啊,马上订丽江的机票。”郑宜良知道云言去了丽江,就不难猜出她去做什么。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回过老家了,尤其是创建自己的公司后,更是几乎没有回去过。
“不行啊,下午有个会!”褚方寒有些为难。
“那就明天的机票,最早的那一班!”郑宜良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恼怒。
“是!”褚方寒暗暗冒着冷汗。
“对了,她怎么知道丽江那里?是不是你?”郑宜良声音有冰冻三尺之寒。
“……不是,绝对不是!”褚方寒声音有些颤抖,郑宜良也不过随口问问,“好了,你下去吧!。”
走出会议室,郑宜良整个人都很不在状态。他不知道云言现在怎么样了,打电话又没有信号,心里急成一团。回到家,又剩自己一个人了,那丫头背着自己去的,肯定不办好事情不会主动联系自己,可是依着那个老头子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办好?早知道就不交给她这个任务了,做不好就做不好,还去找救兵!郑宜良头痛的看着平日云言躺着的那个枕头,心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丽江,云言正在整理资料,准备好好过一个火把节,这样,可能会让自己同郑州的关系好一些。明天就是火把节的第一天了,要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火把节庆祝一共三天:
第一天:祭火。这一天,村村寨寨都会宰牛杀羊,集体分享,并备酒肉祭祖。夜幕降临时,临近村寨的人们会在老人们选定的地点搭建祭台,以传统方式击石取火点燃圣火。然后,家家户户,大人小孩都会从毕摩手里接过用蒿草扎成的火把,游走于田边地角,效仿阿什嫫以火驱虫的传说。
第二天:传火。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聚集在祭台圣火下,举行各式各样的传统节日活动。小伙们要效仿传说中的阿体拉巴,赛马、摔跤、唱歌、斗牛、斗羊、斗鸡。姑娘们则效仿传说中的阿什嫫,身着美丽的衣裳,撑起黄油伞,跳起“朵洛荷”、达体舞。在这一天,最重要的活动莫过于彝家的选美了。年长的老人们要按照传说中阿体拉巴勤劳勇敢、英武神骏和阿什嫫善良聪慧、美丽大方的标准从小伙姑娘中选出一年一度的美男和美女。夜幕降临,一对对有情男女,在山间,在溪畔,在黄色的油伞下,拔动月琴,弹响口弦,互诉相思。故也有人将凉山彝族国际火把节称作是“东方的情人节”。
第三天:送火。这是整个凉山彝族国际火把节的高潮。这一天夜幕降临时,人人都会手持火把,竞相奔走。最后人们将手中的火把聚在一起,形成一堆堆巨大的篝火,欢乐的人们会聚在篝火四周尽情地歌唱、舞蹈,场面极其壮观。故也有“东方狂欢夜”之称。
“一共要三天啊!要不要和郑宜良打个招呼?”云言看完资料,发起愁,不过转念一想,他那么聪明一定会知道的,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会不会过来呢?哎呀,我在想什么,他怎么会为了我过来呢,云言自顾自的菲薄着,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东方情人节”五个字上,会不会来呢!虽然肯定知道他不会过来,可是……云言一夜未眠。
一早,夫人就带云言来到寨子里,用方言向村民介绍着自己的儿媳妇,大家都夸赞着云言漂亮,可是云言漂亮,可是云言只是微笑以对,因为,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现在大家都在杀羊,等会你去那里帮忙给孩子们分发圣火吧!”夫人指着远处,“我去帮忙宰羊!”
“宰羊,阿姨,不会有危险吧!”云言有些担忧的看着郑夫人,她那种雍容典雅的样子,云言真的很难把宰羊和她联系到一起。
“不会的!放心。”夫人说完,到远处帮忙,那里郑州已经换上一身民族的服装,手里拿着刀,等着,远远看着夫人和云言寒暄,脸色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小心,不要跌倒!”云言一边分发圣火,一边叮嘱着孩子们,一身银饰的孩子们仿佛天使,若是自己的孩子还在多好啊,她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心里蒙上一层阴云。
“姐姐,你不开心吗?”一个小女孩扯扯她的裙边,仰着头看着他。
“不会啊!姐姐很开心!”云言赶紧扯扯嘴角,露出标准的微笑,“可是姐姐笑的好假!”女孩撇撇嘴!
“啊!”云言心里一颤,是啊,这么多年习惯了的笑容竟然是如此虚假了吗,连孩子都看出来,她摇摇头,再次露出微笑,“没有的事,姐姐很开心!”想不到现在小孩子都这么机灵。
“这次笑的还行!”女孩满意地点头,拿着圣火跑向小路边的小伙伴那里。
“小心!牛跑了!”远处闹嚷嚷的,云言踮起脚向那边看去,发现是一只牛向这边冲了过来,孩子!她转头,看到一群孩子还在路边玩,可是牛马上过来了啊,怎么办!牛已经受惊了,无法阻止,只能吸引了,她四处看看,刚好有一块红布缠在木桩底下,她不由分说的解下来,挥动着吸引牛的注意力,终于,那头牛向着着她奔来。她一边挥动红布,一边快速的奔跑向没人的地方。
郑州看着那个女孩子的影子,云言!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是,不是那么讨厌了,郑夫人却是心急如焚,“快去帮忙啊!”她叫着身边的小伙子,因为大家都呆住了,所以叫了半天才有人反映,可是怎么来得及,现在牛已经跑的很远了,在村口那边。
看着牛越来越近,云言开始恐惧,她实在是跑不动了!摔倒在地上,闭上眼睛,这辈子似乎就这样过去了吗,“刷!”一股温热的液体迸溅到脸上,血腥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云言张开双眼,面前的牛倒在地上,脖子已经断了一半,而另一边,一个人已经被淋了半身的血,拿着一把刀站在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刀刃上还滴着血,甩甩头,看清来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郑宜良。
郑宜良到民宅听说人们都去了村外,便赶紧赶去,刚到村口看到云言被牛追着,来不及多想,找到一把刀便冲了上去,在牛马上撞上云言的时候一刀砍了下去,这些事情也就发生在几十秒之内,当他砍断牛的脖子的时候,自己也愣住了,半天缓过神来,看着牛已经无法动弹,才扔下刀,两步走到语言勉强,恶狠狠地抓住云言的肩膀,“你是白痴吗?”有些歇斯底里。
“……宜良……我好怕!宜良!”云言搂住郑宜良的脖子,痛哭起来,把委屈,恐惧一同倾泻了出来,郑宜良不再说着什么,半蹲着身子,伸手环住云言,仿佛她是他的珍宝。
“吓死我了,你知道吗,笨蛋!”他的手把她的头扣在怀里,云言果然听到郑宜良加了马达的心跳声,咚咚咚……一声比一声有力,终于有了安心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云良!”云言抱紧郑宜良,有些语无伦次。
两个人半身都是血,在黄昏的斜阳下却格外耀眼,村民们都赶到村口,几个人抬走了牛,剩下的人都围着这两个人,“小良!没受伤吧!”郑夫人跑上前,“妈!没事,都是牛的血!”郑宜良起身,看到人群里严肃的父亲,脸上也是他来不及收起的担心,他冲父亲笑了笑示意自己很好,郑州冷哼一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