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试图触碰哑巴的脸颊,哑巴却偏过头去躲了一下,眸中也闪过一丝惊慌。洛星河以为他是因为遭到了暴行而畏惧他人触碰,难得也没有强求。他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锦囊,里面垫着一层油纸,他取出一颗药丸似的东西,微微掐住哑巴的下颚,塞入了他的口中。
哑巴莫名其妙被不知塞了什么药,本能的想要吐出来,洛星河却按住了他下颚解释道:“你孕后嗜甜是因为身体缺少糖分,和消渴症的一种症状比较类似,吃糖可以缓解,很快就不会觉得头晕了。”
他扶着哑巴半坐起身,将那锦囊塞入他怀中,嘱咐道:“可以多吃几个。”
随后就挽起他的袖子上药,哑巴的口中尝到丝丝甜味,却没有蔓延到心里,仍旧警惕着洛星河的行为。
刚刚李老赖说了那样的话,他不知道洛星河会不会再对自己发难,难免有些提心吊胆。
洛星河不知在想什么,面无表情的替他上药,语气平静的问:“还有其他地方伤到吗?”
哑巴吃了两颗糖,真的不怎么晕了,闻言摇了摇头。
洛星河见他脸色好转,扶着他站起来,让他靠在树干上,然后伸手环住了他,他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人彻底嵌入自己怀中一样用力。他充分的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好半晌才长出一口气,低声道:“放心,他不会再有机会打扰你了。”
他的语气森然,哑巴还来不及细想就被放开了。
洛星河走到地上人事不省的李老赖面前,抬起脚直接踩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那个地方本就脆弱,他也丝毫不留情面,昏厥过去的李老赖猛然被疼醒,凄厉的哀嚎了起来。
洛星河半点也没留情面,将脚踩到底,甚至踏到了地上,直接将那男人双腿之间的器物踩成了一滩带血的肉泥!
面对李老赖震耳欲聋的惨叫,洛星河面色如常,甚至隐隐透着快意。
李老赖没想到会这样,他这样的人,骨子里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最在意的不过是虚无可笑的男性象征,胯下的二两肉,此时尽数被碾碎,除了难以忍受的疼痛,还有被破坏信仰般难以接受的愤怒。
此时他也顾不得面前的罪魁祸首是谁,利声谩骂起来,口中的污言秽语夹杂着惨叫,令洛星河心生厌烦。
“真吵。”想起刚刚他对哑巴施暴时的言语,更是怒上心头,袖管中滑出一柄折扇,在他张口的间隙,手腕一震,甩出一道银色的弧光。
哑巴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就见一团猩红的肉从李老赖身上掉落在了地上,他定睛一看,那竟是大半截舌头!
鲜血从他的口中源源不断的涌出,他再也不能那么吵闹,喉头只能发出因疼痛而变得尖利的抽气声和单一的啸叫。
哑巴完全惊呆了,他从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也完全想不到洛星河竟会这么做!
在他单纯的想法里,即使要解气不过也是揍对方一顿,而不会想要将对方折磨至此,就算气得再狠,他也不过是希望对方不存在,而不是这样折磨对方,甚至是死在自己面前!
他不顾步伐虚软,几乎是撞在了洛星河身上,抓起洛星河的手腕想要将他拽走,本能的张开嘴想要制止,但却发不出声,只能神色骇人的摇着头。
洛星河此时依旧是一副白皙干净的模样,他神色坦然,仿佛地上的根本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畜生,与他平日里杀的鸡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白皙的手指抚上哑巴的脸颊,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情绪,像是告诫一般的说:“放心,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轻易。”
他生得貌若天仙,神情高傲,仿佛睥睨众生的神祗,却是个脚下遍布鲜血的罗刹邪神,足边绽放的皆是人血浇灌而生的彼岸花,娇艳欲滴。
哑巴看着他完美的容貌,洛星河修长温润的指尖抚在他的脸上,却让他遍体生寒。
原来,他也从未真正了解过洛星河。
第27章差别对待
李老赖有生以来应该从没想过自己会遭遇这样的事,他在这从小生长的村里,凭借着村长爹的庇荫,一贯是要风得雨的。
即使好吃懒做不干活,对别人颐指气使,也无人能耐他何,只能看在村长的面子上忍气吞声。一些偷鸡摸狗的小事,报官得去镇上,镇上的官老爷也定然更看村长的薄面,而报官的人回村里日子定然也不好过了,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李老赖也时常揩油,企图糟蹋村里的姑娘,但村里女眷少,唯有的几户人家,女孩也早早外嫁了别的村或是镇上,而已婚的农妇则大多泼辣,并不好欺负,且他骂名在外,村里人都不想与他扯上干系,无甚机会。
乡间重男轻女的风气严重,他一直觉得,女人长了逼,给男人肏就是天经地义的,他们不就是欠操的母狗吗?生来就该伺候男人,给男人操大肚子,生儿育女,这是女人天生该干的,要怪就只能怪他们生了那玩意!
而男人有那物什,天生就该用那玩意肏女人,被女人伺候,这都是老天爷注定的,这哑巴明明长得跟女人一样有那地方,还不知坏了谁的野种,早就被肏烂了!一个人偷偷上山也不知道要与谁幽会,既然这么骚,给他爽一爽又怎么了?!
但他现在却下身溃烂成了一地的血泥,舌头被切掉了一大半,只能发出单一音节的惨叫。
凭什么!他什么都没做错!这人怎么敢这么对他?!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魔头!
他的口中鲜血汩汩,如若不处理很快就会失血而亡,洛星河又拿出一个二指粗细的纸包,将里头的药粉洒在他的口中,那血很快就止住了。
他偏头问哑巴:“是他将你的事情传出去的吧?”
哑巴没想到他竟连这些都打听到了,错愕的看着他,洛星河却有些恼怒道:“这些人都这么欺负到你头上了,你就一直这么忍着吗?!”
哑巴心道:我又能如何?悠悠众口,他有什么本事尽数堵上别人的嘴?
更何况他这样残缺的人,无论在哪,都注定会被人排挤做异类。
哑巴以为他用药给李老赖止了血,定然是要留他一命,心定了不少,杀人这样的事,是他这样的良民完全无法想象的。
洛星河见他对自己的质问无甚反应的模样,更加气恼了,村里这些猫三狗四的玩意这般占他便宜又诋毁他,他都不在意,自己明明对他这么好,只是随口说说的几句话他却要记在心上,还要这般与他闹脾气!
洛星河真是越想越委屈,这一腔的愤怒便完全发泄在了李老赖身上,他取出一个质地清透的玉瓶,那玉瓶洁白干净,与他漂亮的手十分相称,他的手微微倾倒,里面流出的液体仿佛琼浆玉露。
哑巴本以为那定是医治对方的良药,却没想到那透明的液体滴落在人体上时,却瞬间滴穿了衣服与皮肉,然后直接渗入了进去,将周围糊成了一片血肉模糊,李老赖顿时剧烈的抽搐啸叫了起来!
洛星河冷笑道:“他能忍,可不代表我能忍,怎能让你死得这般轻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腐蚀成脓血和白骨吧。”
瓶中的液体接触到人的皮肉,产生了一股难言的刺鼻气味,那血肉模糊的画面也令人不忍直视,哑巴控制不住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直接冲到了一旁的树边,扶住树干,忍不住吐了出来。
他早上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所以此时也只能反胃出一点酸水。
他满头虚汗的想:洛星河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即使李老赖这般可恶,但这样将他折磨致死就是对的吗?
他的道德观不认可这样的行为,但洛星河显然执意如此,他不知该如何阻止他,是否该阻止。洛星河已经将他折磨成了这样,是不是死了反倒更痛快些?
他心里对李老赖诚然是厌恶的,方才也想着要揍他,给他个教训,但这样生命的代价委实也太过沉重。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只要是人都会有私心,这样的处置令他感到不忍之余,也无法否认心底里隐隐生出的一丝快意。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的惨叫声逐渐变弱,然后彻底听不见了,哑巴不愿扭头去看背后的情景。
那一地血肉模糊的破败也确实入不得眼,洛星河不需要亲眼看着李老赖咽气,他会在这样持续的剧痛中痛苦的死亡,洛星河娴熟的做完善后,确认不会留下一点痕迹后,便再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