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多带一个人罢了。时瑜有自己的骄傲。她还是能护了一个时府血脉的。
此刻她正抿着唇,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一众时将军心腹,而后是两辆马车,然后是数不尽的三十万精兵。
时府从老一代就守着这江山皇陵,如今到了她这一代,依旧传承了下去,时府的身后,是百姓,是江山,是这浩浩荡荡的锦绣山河。即使重活一世,她时瑜也初心未变,时家忠骨,世代不变!
时瑜抿了抿唇,不再多想,提起精神赶路,她驾马飞快,多年从军的倒还好,能够跟得上她的速度和节奏,谈不上吃不消。
只是这连夜赶路三日,边棠就有点撑不住了,这就像坐火车,颠簸一阵也就忍了下去,长时间脚不落地,让她真真体验了一次晕车。
加至骤雪来的急,越往边关越冷,边棠已经隐隐感到胃不舒服。
她这次来本就为了看着时云晏,和时瑜说的那些豪言壮语都是随口胡诌。撒谎就已经很对不住时瑜了,若是因为她的缘故,再耽误了行军速度,那简直罪大恶极,边棠喝了一碗士兵从窗口呈上来稀饭,胃更是感觉翻江倒海了。
马车的轮子又一次因为太快而悬空,落下来的时候压倒石子,再一次被弹了起来时,边棠忍不了了,拉开帘子“哇”的一声吐在了外面。
这一弄引起了前面时瑜的注意。
边棠本就是养在时府里的娇花,如今要一下子适应这样的困境,有这么大反应也是正常的,她早就听人说边棠有时候晚上偷偷摸摸的吐,不敢让她知道。
时瑜旁边的是那天在时府穿着战甲的时将军心腹,名为陈立雄,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东西,知道这小姑娘怕耽误了他们的步伐,起先还觉得好笑,如今一想起她曾经居住的环境和体质,倒也十分能理解了。
“大小姐……时小将军,要不我们停步整顿一下吧,我看将士们也累坏了。”陈立雄忍不住夹着马肚上前几步,到了时瑜跟前。
时瑜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为边棠考虑。
其实不只是边棠,时瑜也担心时云晏会有诸多不适,还去看过他一次,除了脸色更加苍白,也没什么事。
时瑜想了想,她看了看天色,放慢了脚步,对身后的人道
“整顿一夜,明日继续启程。”
时瑜:我当初究竟是怎么相信,我弟妹是赤胆忠心,精忠报国的人呢/微笑015只因他们守的是浩荡山河
陈立雄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他连声道好。
然后让下面的人快马加鞭去传令。
做完这些,他想了想。骑着马到了边棠那小马车旁,红着脸沉声道
“时五小姐,时小将军说今天整顿,明个一早再继续出发。”
半晌,马车上的帘子就被拉开了。
边棠的脸色不是很好,一看就是吐了很多次了。
但是她态度还是很温和,她点了点头道“谢谢将军告知。”说罢,就拉上了帘子。
陈立雄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有五,正是男子气血方刚的年纪,尚未出闺阁的女子不应见外男,可是在军营里可没这么多规矩,如今看了这样漂亮的女子,心里多了几分不知所措,连对方拉了帘子都没反应过来,半晌对着那帘子呐道:“不谢…”
连续赶路三日,这里已经离京城很远了,夜色晚一点的时候,将士们在外面生了篝火,大口喝酒去寒,大声唱着微微走调的军歌助兴。
京城三里春日暖,边关塞外一度寒。
这是边棠心里突然想到的一句诗。
此刻的京城,想必还有数不尽的如花灯会一样的节日,热热闹闹,甚至大多数百姓都不知道边关有匈奴来犯,他们只要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就行。
边棠往后望了望,她此刻现在一个地势挺高的山坡上,向后望去,漆黑的夜里是星星点点的篝火光,嘹亮的军歌一波盖过一波,好像在比哪一组唱的声音更大。
匈奴险恶,三十万大军前去,不知道还能回来多少人,他们却丝毫不惧,因为他们身后,是京城,是百姓,他们的肩膀上,是属于男儿的责任。
如果边棠没来过这里,也许也永远不会被震撼到。
边棠旁边的那一圈围着篝火坐着的小将士们,正在畅谈理想。
有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将士喝着些酒,红着脸大声道:“嗨!俺那妹子,长得漂亮又温婉,每次俺击退那匈奴蛋子以后,俺妹子就做那个…艾草,给俺扫除晦气,你们不知道吧!”
旁边的人都哄笑,有人问:“还每次,谁不是第一次来和匈奴鬼们打战?”
那喝多的小战士挠了挠头,被酒染的大红脸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戳穿了有点恼羞。
“我这不是提前演习一下嘛!反正…反正俺那妹子,最细心体贴,俺这一次回去,就要娶她过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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