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小姐姐把人送到办公室准备走,
忽然看见房总站了起来,不禁瞪大了双眼,
她来必贵园参加工作少说也有两三年时间了,
但凡是她把客人送到房总办公室,就从没见过房总站起来过来,
这一次居然站起来,走出办公桌,过去亲自迎接,
“那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接待小姐姐好奇地再盯着里面看了一眼,才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那两人看穿着真真的一般,可以说还没她这个每个月领五六千薪水的人穿得好,
倒是两人的长相,是要比普通人好看一点儿。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回到应聘接待区,发现一群人围着看手机里的视频,
她也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一惊,
视频里唱歌的不正是那个李玉清吗?
那小孩子居然是兴光大道月赛冠军?
我的天,难怪房总亲自迎接。
……
房必贵与钟良想象中的不一样,
对于搞工程的大老板,钟良是有刻板印象的,
这种大老板通常都是膀大腰圆,大金链子小金表,
房必贵身材匀称,戴着一块不知什么牌子的手表,
给人一种极其儒雅的气质,
但是脸上总有一股阴郁之气,让人看得特别不舒服。
始一见面,房必贵便向钟良和李玉清不住地道歉:
“真是对不住二位,房某昨天没讲清楚,害得你们在外面跟其他应聘者一道等了那么久,来来来,请坐请坐。”
钟良:“房总客气了。”
因为昨晚他们已经通过电话,所以知道彼此叫什么,就没有重新自我介绍。
房必贵打量着李玉清道:“昨晚我到酒吧放松,听到这孩子唱歌那是真的好听,我是真心喜欢,所以偷偷地塞给了他一张名片。
“回去之后就等呀等,就担心你们不打电话来,知不知道昨晚我接到电话知道是你们的那一刻,有多开心么?
“这次咱必贵园开盘大会,一定会大火。”
做老板的人就是不一样,不经意间就把人给捧了起来。
不过钟良听惯了这种话,没有任何反应,
李玉清哪儿受得了这种夸,早已经腰背挺直,小脚儿悬空,开心地来回荡。
等房必贵说完,钟良才问道:“那今天房总叫我们来,是怎么说?”
房必贵:“昨晚就说了,今天过来谈演出费,这孩子的歌我很喜欢,到时候唱两首歌,一首歌六千,你们看怎么样?如果同意,当场给钱。”
他说着,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崭新的钞票,
看厚度至少有一万,诚意满满。
“六千?”
李玉清惊讶地大叫一声,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又叫道:“那两首歌就是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三八妇女节,五一劳动节,六一儿童节,六二一十二,十二万,对不对?”
房必贵一惊,赞道:“哎哟嘿,你不但歌唱得好,算术也如此出众哈。”
钟良默默捂脸,他决定以后要对李玉清加强文化课了,
也太丢脸了。
关键是,李玉清还一本正经地反问道:“怎么了,我算得不对吗?”
他又掰着指头数,手指头不够了,就用脚指头,
“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三八妇女节,五一劳动节,六一儿童节,六二一十二,没错呀,就是十二万。”
房必贵尴尬地拿回桌子上的一万二,“要不,我再去取点儿?”
钟良:“一万二可以了,哪天表演?”
“三天以后。”
拿到钱后,钟良交给李玉清,让他再输一遍,
这时钟良发现,让他一张一张地数一点问题没有,
但是让他用乘法口诀来算,他能搞一堆有的没的,跟陈美嘉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一样。
房必贵也在旁边看着,“真神奇哈,一张一张地数没问题,一到乘法就不行了,看来天才总有缺陷的一面是对的。”
李玉清才八岁,就已经获得兴光大道月赛冠军,足以用天才来形容了。
钟良再看了眼房必贵的脸色,道:“房总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太好?我看你的气色不太对。”
他是看房必贵这么爽快,
还没演出,就把钱全给了,
既是因为信任,也是因为对李玉清的喜爱,
钟良也投桃报李,帮他看一看病。
房必贵惊讶道:“钟老师还会看病?”
“会一点儿。”
哪知房必贵摇头道:“不是我看不起钟老师,您要是只会一点医术的话,可能还真没法治我这病,因为我到医院连医院都查不出来,跑了好几家医院都没用。”
钟良直指要害道:“我知道,房总得的是心病,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胸闷,喘不过气来?”
房必贵眼睛一瞪,一拍大腿:“呀!真是神了啊,钟老师还真会看病,一瞧就能瞧出问题所在。”
钟良谦虚道:“望闻问切,最基本的医术而已。”
房必贵这下相信钟良会医术了,
毫无保留地把最近遇到的事,遇到的压力,
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倾诉出来,
他说完后,钟良琢磨了一下,
感觉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他问道:“不是说必贵园的房子不愁卖么?怎么房总还有售房压力呢?”
房必贵有家庭压力,但是多来自老婆的不信任,认为他在外边有人了,
这是成功男人都会遇到的烦恼,
事业上肯定也会有压力,但是他没想到压力会是卖不出房子,
要知道必贵园的房子是最不愁卖的,因为这个牌子很响亮,再加上现在买房子都是刚需,
况且房子修在那儿,早晚都能卖出去,
又不会变质,也不会贬值,甚至还会升值,
所以钟良听到他说售房压力巨大,就感觉有点儿扯淡,
房必贵愁眉苦脸道:“钟老师不是这个行业里的人,有些不了解,我说的压力,不是担心房子卖不出去,而是资金周转慢,这对企业是致命的。”
像这种,属于商业机密了,
只是因为钟良是外行人,要是同样搞房地产的,房必贵肯定不会说,
不然怎么被人给整垮的都不知道。
钟良点点头,又问道:“那房总你这边的房子一平米售价是多少?”
房必贵的右手翘起大小拇指:“六万。”
钟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