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活着,就避免不了生死离别。
刘泉宇偶尔也会想到,未来的某一天,母亲是不是也会和父亲一样离开人世。
每当他这样想时,心里都感到格外压抑,格外伤痛。
他的原生家庭并不好,父亲早早的就走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年高中刚毕业时,母亲为了给他凑大学学费,拉下脸到处去借钱,每天天还没亮她就去工地抢着给别人打零工,顶着炎炎烈日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这是他母亲,是他血浓于水的亲妈,然而此时却被这个古怪的箱子给“吞”了。
他心中惊恐吗?惊恐,真的真的很惊恐,简直浑身都毛骨悚然。
但除了惊恐以外,更多的则是伤痛,是茫然,是不愿接受。
不愿接受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的母亲,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
他嘶吼着想让妻子离开,然而妻子却似乎并没有走。
此时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他惊恐着,悲愤着,浑身颤抖着走向那个黑色的诡异箱子。
他拿起箱子用力地想要将其掰开,想要将母亲从箱子里解出来,但同时却又怕箱子真的被掰开,怕箱子里伸出一双惨白的手,将他也拖进箱子里面。
这一刻,他的精神状态混乱到了极致,格外的矛盾,就宛如疯了一样。
他狠狠将箱子摔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理智一遍遍催促他赶快离开这里,一遍遍告诉他母亲已经没了,告诉他就算真将箱子打开怕也没有任何用,反而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
妻子惶恐到极致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要不……要不报警吧。”
对……对……报警……
刘泉宇颤抖着手从兜里拿出手机,拨打了幺幺零。
“喂喂?我要……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接电话的是个女警员,听着刘泉宇慌乱的声音,她很冷静的道:“先生,如果您方便的话,能告诉我您的具体位置吗?”
“北……北区,雅安卉苑,029号!”
“那么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呢?”
“有……有鬼,我……我妈没了,她……她被一双手拖进了箱子里,有……有鬼……你们……你们快派人来啊!”
“先生,您是说有鬼对吧?”
“对对,真的有鬼啊!”
“那个……请问是什么样的鬼呢?”
“箱子……箱子,是一个黑色的箱子,就是……就是那种看起来很老旧的行李箱你知道吧?里面……里面好像有鬼!”
“好像?请问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有,绝对有鬼!”
“哦,那请问是男鬼还是女鬼?外貌好看吗?”
听着电话里女警一本正经的话语,刘泉宇整个人都有些懵,“不是,你……你们直接派人过来啊,问这么多干什么??”
“先生,请问您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史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史,你们快派人来!”
“什么?没有鬼?”
“有,有!!”
“哦,原来你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史啊,那么请问您现在的思维正常吗?您能告诉我一加…..一乘一等于几吗?”
“我去你****的。”
刘泉宇怒骂一声,直接气得将手机给摔了。
一阵哭泣声响起,却是怀孕的妻子,不知何时哭了起来。
“泉宇,我……我们快走吧,我……我好害怕……”
刘泉宇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这箱子在“吞”他母亲后,就似乎是“吃饱”了一样,没有一点要打开的意思。
“走……走……”
他扶住妻子就赶忙往别墅外面走。
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下来,母亲既然已经没办法救,那就先带着妻子离开这里再说。
其实将箱子拿出去丢掉也是一个办法,但此时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带妻子离开这里,仿佛只要离开这里就能远离一切危险。
…………
…………
是夜。
雅安卉苑大门口的那条马路上。
这会天才刚黑不久,路灯灯光的照射下,能看到马路边的人行道上,有着稀稀散散的行人。
少年上身穿着白色t恤,下身是黑色的齐膝短裤,皮肤很白很白,一种病态的白。
他的一双眸子呈黑色,宛如两颗黑色的宝石,诡异而又妖邪,莫名还带有一丝高贵。
少年其实并不是人,而是一个……心地善良的鬼。
是的,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鬼,姓陈名晞字……陈晞。
如今的陈晞,鬼物等级已经是中级厉魂。
经过一番探索,陈晞发现自己的活动范围又增加了。
以前只能笼罩大半的雅安卉苑,如今却能将雅安卉苑完全笼罩,甚至都能去到雅安卉苑附近的一些地方。
比如此时,他就在雅安卉苑大门口的马路边上。
记得他上次离开雅安卉苑站在这条马路边上还是上次。
再次站在这条马路上,让陈晞自变成鬼以后,头一次体会到自由的感觉。
他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的活动范围能将整个大陆都笼罩,然后无拘无束,想去那里浪,就去那里浪,比如去和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樱花国人交朋友。
和那里的人交朋友,他应该会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此时正在畅想未来的陈晞显然还不知道,他早晨丢掉的那个箱子,如今已经正式开荤,吞掉了一个老太太。
他更不知道,【诡异的箱子】这玩意,刚开始每天晚上只会吞掉一个人,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后每晚需要吞掉的人数会越来越多,同时它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