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三刻,天地还未破晓,一片漆黑。
一片寂静中,几道身影快到摸进了司礼监,他们似乎对司礼监非常熟悉,直奔张贤的房间前,没有引起任何声响。
为首的黑影拔出匕首,撬开房门,随即几人鱼贯而入。
屋内的蜡烛已经燃尽,屋内漆黑,依稀能看到床上的位置,还有床上的鼾声,几名黑衣人立即来到床上,其中一人伸手抓住棉被,随即掀开。
下一刻,棉被下面飞出一物,直接顶在了床边黑衣人的胸口,只听黑衣人惨叫一声,直接倒飞出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等其他黑衣人察觉时,被子下面的人已经一跃而起,挥舞着长柱体兵器,扫向其他黑衣人,黑衣人们惨叫连连,全都躺在地上呻吟。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听到动静,立即点亮灯光,并赶了过来,正是总管太监张贤。
这里是张贤的房间,但是张贤却从隔壁赶来,那这屋里的人是谁?
灯光照亮了他的面容,赫然是凌宁。
看到凌宁平安无事,张贤松了一口气,然后提心吊胆道:“宁王殿下,以后这种守株待兔的危险事情,还是交给禁军来办,殿下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凌宁笑道:“禁军都被监控了,任何人无故消失,都是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只能本王亲自出马。”
随后,凌宁看向了四名黑衣人,从他们眼中看到了绝望。凌宁走了过去,拽下了一人的遮面布,当此人露出真容后,张贤心神一震:“鹿永波?”
鹿永波是禁卫军校尉之一,没想到他竟然是前朝余孽!
凌宁又拽下其他三人的遮面布,这三人都是鹿永波麾下的禁军。
“陛下对你们不薄,器重有加,尔等就是这样报答陛下的圣恩的?”张贤怒斥道。
面对张贤的怒斥,鹿永波面不改色,说道:“成王败寇,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只怪我们贪心,中了你们的圈套。宁王,你的憨傻之症不仅痊愈,而且变得如此奸猾,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凌宁问道:“说出你的同党,本王可以当你是戴罪立功,请陛下饶你全家性命。你不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你鹿家满门。”
“哪有什么同党,只有我们四人而已,要杀便杀!”鹿永波强硬道。
凌宁看他死鸭子嘴硬,于是冷笑道:“本王见过很多嘴硬的人,但当他们尝到苦头之后,都硬不起来了。另外,你觉得你不说,本王便查不出你的同党吗?”
说罢,凌宁便对张贤说道:“张总管,通知杨烈收网。”
张贤立即离去,去通知杨烈。
杨烈迅速带领心腹禁军入宫,将昨晚执勤的所有禁军,包括玉肃渊、盛沧海全都收监,同时抓捕了内侍柳行,押走了鹿永波四人。
做完这一切后,天色已有白意。
魏皇醒来后,张贤已经赶来,服侍魏皇穿衣的时候,便将收网情况告诉给了魏皇,并道:“陛下,内侍柳行已经招供,正是鹿永波收买的他。”
“只查到了一名禁军校尉和几名禁军,不代表鹿永波背后就没有人了,告诉宁王和杨烈,不管用什么办法,撬开鹿永波的嘴。连朕身边的内侍都被策反,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魏皇非常生气,柳行还接触不到魏皇的饮食,如果是负责魏皇饮食的内侍被策反了,那岂不是说魏皇随时都有性命之危?
张贤道:“奴婢明白。”
很快,魏皇的命令传给了凌宁和杨烈。
凌宁和杨烈来到禁军的秘密监牢,这还是凌宁第一次来到这里,谁会想到皇城的东北角,竟然有这么一处秘密监牢。
鹿永波四人已经被五花大绑,也检查过了他们的口齿,没有藏毒。
这时候,一名老叟走进刑房,行礼道:“公孙支拜见宁王殿下,拜见杨统领。”
杨烈指着老叟,向凌宁介绍道:“殿下,公孙支最善刑讯逼供,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撬不开的口,绝对是最一流的刑讯高手。殿下过会可以欣赏他的杰作。”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环顾四周,问道:“这座秘密监牢的作用是什么?”
“回禀殿下,陛下组建了东厂,这座秘密监牢就是服务于东厂,有些时候,我们禁军会帮东厂做些事情,所以也能用这座秘密监牢。”杨烈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他可没忘魏皇组建东厂的事,不过由于东厂刚刚组建两年,而且行事低调,还没发展成前世明朝时凶名赫赫的厂卫。
在明君手中,东厂只是东缉事厂,作用就是专主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及风闻之事,但在昏君手中,那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阉党了。
以魏皇的手段,既然创立了东厂,恐怕对于文武百官的监视也早已开始了。所以自己身边,恐怕也有陛下的眼线吧。
凌宁深吸一口气,暂时收起心中杂念,然后笑着说道:“公孙支,那就看你的了。”
“小人明白。”公孙支恭敬应道。
只见他拿出一卷布袋,展开后,布袋里面是各种银针、小刀、匕首。随后又拿出一个木箱子,打开后,里面是各种瓶瓶罐罐。
公孙支扫视鹿永波四人,随后锁定了一名禁军,并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先从你开始吧,我先介绍一下要做的事,我准备先拿你的左腿做实验,用又薄又细的刀,将你的左腿割八百刀,剔掉皮肉,只剩下骨头,不过请你放心,我的手艺非常好,不过让你失血而亡。”
“然后在你的腿骨上面撒上一种幼虫,他们会把你的腿骨当做温床,啃食你的腿骨。”
“所以你要先尝到千刀万剐的痛苦,随后是万虫啃噬的痛苦。”
“当你的腿骨被啃噬得差不多时,接下来,是你的右腿。”
“...”
随着公孙支每说一句话,这名禁军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嘴唇都禁不住发抖。
紧接着,公孙支又看向另外一名禁军,笑着说道:
“你的同伴享受了凌迟的滋味,你便不用享受了。我会把你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头,然后剃掉你的头发,在你的头顶上划出一个口子,然后把水银顺着口子,倒进你的身体中。”
“你知道吗?水银这个东西会让你其痒无比,并且分离你的皮肉,但是你被埋了起来,只能不断地扭动挣扎,恰好你的头顶有个口子,你不断地扭动,最后会像一只蝉,直接从头顶的伤口爬出来,变成一只没有皮的血人。”
“...”
莫说眼前的禁军,即便是凌宁听到公孙支的酷刑,也是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