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立刻开车将秦砚峥送回医院,宫孑等在医院外,见秦砚峥送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矜贵英气的俊庞也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和秦砚峥相处那么久,宫孑还是第一次这样见到这样的秦砚峥。
秦砚峥被送进手术室后,宫孑和助理站在外面,正对着。
“宫少,你说秦总这次不会——”
“不好说,他现在为了顾萘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了,恐怕只有顾萘能够制住他了。”
“可万一夫人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那么秦总不是要——”助理继续担忧道。
宫孑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不过应该不会和你想象的那样,毕竟顾萘对秦砚峥也是有感情的啊。”
抛开现在的情况来说,顾萘和秦砚峥有那么深的感情基础,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啊。
“要是夫人在这儿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助理叹息道。
真想念从前顾萘在秦砚峥身边的样子啊,那时候秦砚峥还会有些人情味,整个人也不至于冷冰冰的,可是现在的秦砚峥阴戾得让人可怕。
如果真这样的话,助理不知道秦砚峥能够撑多久。
宫孑和助理同时往手术室看去,手术室的红灯久久没有变化,两人的担心也迟迟没有下去。
厉家庄园。
见厉南渊一脸懊丧从外走进,高大的身影落拓异常,安鹿看到这样的厉南渊,心中还是不免漾过心疼。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厉南渊,其实在安鹿心里,厉南渊就算是再坏也是她心爱的男人,她不会对厉南渊有任何抱怨。
而就是今天,安鹿看到了一向在人前骄傲自满的厉南渊也会有落寞沮丧的一面。
厉南渊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孤孤单单长大,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对待厉南渊的,所以厉南渊的性格才会生得那么变扭。
并不是厉南渊非要这样对待别人,而是厉南渊学不会如何去爱一个人。
见厉南渊进了酒窖,安鹿担心的跟上去。
酒精成了厉南渊最好的发泄品。
厉南渊拿起一瓶酒,却突然似是被点燃了导火线,他一脚踹倒了一个酒柜,上面的酒全都掉了下来,洒了一地。
安鹿看着溅落脚边的酒瓶碎片,吓得整个人一激灵,同时她担忧朝厉南渊看去。
厉南渊此刻似乎喝得并不是酒,而是麻痹自己最好的利器。
他试图用自己最不喜欢的方法来转移注意力。
呵,他果然是比不上秦砚峥呢。
秦母说的没有错,他的确比不上秦砚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比不过秦砚峥。
可是厉南渊不甘心啊,他不甘心就这样被秦砚峥比下去,凭什么所有事情都要由秦砚峥来主导?他到底要怎么努力才能超过秦砚峥!
顾萘爱的是秦砚峥,秦家人心目中的继承人也是秦砚峥,有谁会在乎他这个私生子呢?没有了吧?
厉南渊想到这儿,凄凄惨惨地笑了笑。
他似乎是在笑自己愚不可及。
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得不到,却还是费尽心思想去争取,换来的却是一身狼狈,厉南渊啊,你还真是失败呢。
想到这儿,厉南渊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