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续才发现,自己躺在师尊身上,二人的头发被各自挑了一缕,系在一起。
他急忙动手去解,手指刚动,整只手就被人紧紧捏住,无法抽离。
“阿续。”昳丽凤目专注地看着他,眼色晦暗似若深不见底的寒渊,要将人牢牢禁锢在里面。
“师尊,别拦我。我要去给他们报仇。”
他极力甩手,打算割断一截头发,即刻离开。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二人位置互换,他被对方压在了身下,没等回过神,炽热的触感已覆上唇间。
呼吸瞬间被压制,空气骤然剥离。
绝尘道君肆意纵情掠夺着冰冷薄唇的味道,直到情焰燎身昂然挺立,即将烧尽理智,才迫不得已将人放开。
温言软语被临风不动的冷玉染上一层寒意:“冷静些了吗?”
太久无法呼吸,陆续骤然深吸了一口凉气。
缓过一口气,心中熊燃的怒火半熄,好歹回复几分冷静与清醒。
沉默了半晌,毕恭毕敬哼出一声“是”。
一股愧意又瞬间占满了怒火空出的位置。
想要唤回一个怒火攻心,理智全失的人,狠狠给他一巴掌将人打醒,无疑是最好的做法。
可师尊舍不得打他,只能出此下策。
凤目幽寒阴晦地看了眼前人半晌,绝尘道君翻过身,侧身支起头,另一只手轻轻抚过方才亲吻的地方,温言中混着一缕寒沙:“再睡会,我陪着你。”
陆续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条理不清地含糊说道:“师尊,我……,他们……”
“这事仙门尚在调查,结果没这么快。”俊美凤目半垂,“凌承泽送来了他们的骨灰,你打算将他们葬在何处?我帮你安排。”
陆续一愣,缓缓闭上眼,又将手臂盖在脸上:“我想自己来,不必劳烦师尊费心。”
温雅嗓音冰冷低沉:“好,随你高兴。”
深木林中不知何时下了一层薄雪,老树枯枝偶尔被雪重折断,发出一声咔擦脆响。
这里是陆续和薛松雨相遇的地方,也成了他们分别的地方。
薛乔之或许很想来看看,可惜他此生和这里无缘。
陆续本以为,他踏入此处,过往的回忆会如画卷一般,于此地浮现。
这里有他在乾天宗几年间最愉快的回忆,他应当会见到过往的身影,听到往日的回响。
然而什么也没有。
只有他一人独自立在雪中,四周万籁俱静。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在往常他和薛松雨爱坐的那颗老树边,挖了一个坑,让二人长眠此地。
做完一切之后,他默默走向下山的方向,独自踏着平整的山道,走到山下的乾元镇。
镇里还是深秋,秋高气爽,人来人往。
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1)
城镇的热闹,并未因为十万里之遥的另一座城的惨剧,出现任何改变。
陆续心不在焉走到此前薛松雨和薛乔之租住的院子。
院里和他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不同。
他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久到恍如隔世。然而仔细一想,距离他们分别,还不到二十天。
十多天以前,在这个地方,薛乔之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将性命交到他手上。
剧烈跳动的心脏带来的温度,让他鬼使神差接受了。
倘若他当时没答应,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也不会死。
都是他的错。
空荡无人的院子,天井的深空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敢久待,逃离似的快步走出院门。这个地方他大概再也不敢来了。
他又去了王记糕点,发现修士不用再和凡人一起排队,生意也冷清了很多。
提着一盒糕点一壶酒,陆续独步回山,再一次来到深木林。
都说借酒浇愁,本以为喝醉了心里会好受一些,一壶酒喝完,还没醉。
雪地忽然传来漱漱细响,一道人影走到他身后。
陆续缓缓回头,语气毕恭毕敬:“前日多有得罪,还望师叔见谅。”
平日意气风发的轻狂身影骤然一顿。
方休忧心忡忡地前来,冷漠疏离的态度却霎时点燃一股情焰妒火。
烧得他几乎压制不住,想将眼前人按在此地,毫不留情地侵入。看他在自己身下愤怒挣扎,痛苦哭泣,再将自己深深留在他体内。
若是无法得到心爱之人的喜和乐,那就侵占他的怒和哀,也好过漫不经心的疏远恭敬。
劲长手指紧捏成拳,指尖在掌心划出渗血红痕。
清越的少年声线冷声问道:“小曲……陆续,你喜欢他吗?”陆续静默半晌,摇了摇头。
他和薛乔之最初的相逢,源自薛松雨口中。
那并非这几年听得最多,却是印象最深刻的名字。
很早以前薛松雨就曾提过一句,陆续给她的感觉,和她记忆中的薛乔之有些相似。
所以陆续明白,她将对薛乔之的亲情,转移到了他身上。
这几年,他也希望,那不知在何处的薛乔之可以安然无恙,并且早日出现。
当那晚他见到对方时,心中的欣喜若狂想必不比薛松雨少。
只是没多就,他就被气的七窍生烟。
他真正和薛乔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不知因为和薛松雨相似的那张脸,还是和自己相似的神情,对方给他的感觉,和薛松雨一样,可以完全信任。
尤其当他的手按在薛乔之心脏上,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捏碎的时候,他清楚的知道,这颗心的确完全属于他,他也可以全心全意将后背交给他。
可惜这份难得的信赖无缘维持多久。
“他成日骂我脑子少根筋。没给过我一天好脸色。”
他还得忍气吞声,舍命护他周全。
精妙薄唇微微扬起:“可他是我一见如故的好友。”
方休紧捏的拳头缓缓放松。他还是只想见到心尖珍宝的喜和乐。
二人在树下静立良久,直到夜雪飘落。
和冬日的深木林相距不到半里路的陵源峰,依旧春意盎然,鸟语花香。
陆续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如今,他再没多大必要,顶着师尊的不悦离开尘风殿。
寰天道君似是担心他,带着于兴和徐婉前来探望。
师尊也破例准许二人进入大殿。
或许在这些人眼中,薛松雨他们就是他养的猫猫狗狗。
没了,再换几个,随时可以找人替代。
只有陆续自己才能明白,从今往后没人再成日骂他脑子少筋,他也没有可以全心信赖,情同手足,无话不谈的好友。
随着日月交替,时间流逝,日子又很快恢复平常。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陆续在后殿的凉亭中小坐。
这几日他心慵意懒,修炼也不如往日勤勉。
师尊也说他心情如若不能完全沉静,修炼只会适得其反,修为不增反退。
倒不如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师尊从不督促他修行,他也不是师兄那样,不扶自直不镂自雕的旷世之才。
反正往后都得靠丹药堆叠,别说偷几日的懒,就算天天混日子也没多大区别。
何况他是什么人,炎天首席二世祖。
那日他把炎天修士人人惧怕的至死方休,炎天剑尊,星炎魔君统统得罪了一遍。
即便师尊和妖王,也都受了他冷脸。
这样都还能安然无恙活着,整个炎天恐怕也就他一人。
况且他前一秒才答应了薛松雨,做事别冲动,别只图一时痛快。
陆续长叹一口气。师尊说的果然没错,可能在功法和剑法之前,他得先炼心。
“怎么?”秦时忽然走到身边,柔声询问,“今日想不想出去走走?”
精致薄唇微微一勾,摇了摇头。
对于阳宁之事,秦时从未过问过一句。
陆续无法从他那张泰然闲适的端方君子貌上,猜出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那一如往常,锋锐暗藏的目光,仍看得他后背生凉。
秦时默默看了他半晌,然后说:“师尊和师叔方才出去了。”
“我猜,和阳宁一事有关。几家仙门联合调查了半个月,也该出个结果。”
陆续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以师兄之见,这事会是什么结果?”
“阳宁这样的大城,不会无端遭遇妖兽进攻,必然有什么特殊原因。青阳派修士死了不少,极有可能是他们的仇家所为。”
朗音温言软语安慰:“你放心,无论背后是何人,我一定帮你杀了他们。”
陆续心中哂笑:说谎。
嘴里恭敬道谢:“多谢师兄。”
前几日徐婉来探望他,二人暗中传音了几句。
一怕传音被人截获,二是她也不打算明说,只念着和薛松雨曾有的那段旧情,委婉暗示。
陆续心中了然,她所说的,或许才是实情。
几大仙门对外宣称协同调查,但这几大仙门,全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
几个大宗门对此事毫不关心。
几万凡人,千把个底层修士,听起来数目庞大,然而炎天修士多如牛毛,凡人多达百亿。正如他在连沧山入口,遇见的那位元婴尊者所说:凡界出了一点小事。
再多蝼蚁,都只是蝼蚁,大能们没人在乎。
只是普通门派的人所为,那好办,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杀鸡儆猴,还可趁机排除异己。
倘若是有元婴坐镇的大宗派,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如今炎天界的元婴尊者数量不多,全是道行高深之人,小门派不敢得罪。
即便大门派,也不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凡界城镇大张旗鼓兴师问罪,弄得道门不和。
“因为你在意此事,所以峰主会过问个结果。”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峰主真会替你给薛乔之报仇。”
徐媛淡淡一笑:“峰主这几日心情不错。”
此时陆续看秦时,感觉他的心情似乎也不错。
秦时和他随意闲谈,所说之事全是吃喝玩乐,问他要不要去某地游玩散心,没提有关阳宁的半个字眼。
陆续敷衍应付了一个多时辰,对方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直到师尊和师叔回来,给他带回阳宁一事的结果。
“魔修?”
方休点头:“魔门血宗的一峰峰主。和青阳派有过节,平日又以杀人为乐。这一峰的道统是御兽,因此可以操控妖兽,袭击凡界城镇。”
陆续眉头一皱:“道门打算如何?”
“小曲儿,你知道血宗吗?”
陆续点点头,又摇头:“听过名字,具体详情不知。”
一旁的秦时插话,朝他介绍起炎天三层,魔门地界的情况。
魔门门派众多,都依附于两个大宗派。一是星炎魔君的凌霄派,二是无涯魔君的玉衡宗。
两派为了权势争夺,势同水火。
血宗归附于玉衡宗,听命于无涯魔君,和星炎魔君敌对。
血宗的这位峰主,虽不在九大魔君之列,好歹也是个元婴。
阳宁一事,属于青阳派和血宗的私人恩怨,道门元婴不打算为其出头。
血宗承诺,拿出一份数量可观的宝物当做赔礼,让道门各派自己商议如何分配。
陆续冷声哂笑。
北梁是青阳派领地,阳宁也并非北梁都城。
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凡界城镇,换仙家法宝,哪个宗派会拒绝?
而“道门各派自己商议如何分配”这岂非又将火苗引到道门?
事情正如徐婉所说,背后是元婴所为,此事只能这么了结。
除非陆续自己有本事替薛松雨和薛乔之报仇。
其实薛松雨自己,应当已经猜到结果。
所以才会对陆续说:若是太难,那就罢了。
找一个元婴修士报仇,对他们这样无权无势的底层修士来说,难于登天。
清艳眼梢蓦然一沉。
陆续正打算起身,方休急忙阻止,无奈叹笑:“你别又冲动,先听我把话说完。”
“老不死已经把人杀了。”
陆续陡然怔愣。
“老不死闯进了血宗的地盘,强行将人杀了。”方休道,“不过老不死和那个叫无涯的,本来就因为势力之争,互相敌对多年,这事没那么好处理。”
魔门两方势力之间的争斗,一旦打起来,几万,几十万修士都会参与其中。
受到波及的凡界城池,难以估量。
尤其是元婴尊者之间的斗法,剑破山河,毁天灭地。一道剑气没控制好,就会出现十个,百个阳宁城。
“阿续,你不用但心。凌承泽自己会把事情解决。此事已了,仇已报,往后你不必再挂怀。”
自从那日陆续醒来之后,绝尘道君的心情一直不悦。虽然表面不显,陆续能明显感觉到师尊身上的一缕清冷寒气。
和他说话的语气,温雅中也淬着几分微妙的冷淡。
甚至再也没调笑过他。
即便他脑子少根筋,也能清楚地知晓,他这回可能真的彻底惹怒了师尊。
清艳眼梢半垂,声调低沉:“是。”
凉亭中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
过了一会,方休又道:“老不死那边的情况,过几日我帮你问问。这几天他忙得很。”
陆续恭敬谢过。
四人沉默对坐,风吹花落,冷沁无声。
没多久,绝尘道君有事先行离去,陆续也借口说自己有点累,匆匆回了房。
明月高悬,月光徘徊在尘风殿外,为陵源峰的漫山华林笼罩一层薄霰。
沐浴完毕,陆续正打算入睡,洒落一地银光的窗户忽然传来轻微响动。
窗棂被悄无声息推开一道能过人的缝,紧接着,一道金红交织的身影单手撑着窗框,潇洒一跃,翻入房中。
凌承泽深邃艳丽的眉眼依旧神采飞扬,温柔轻笑:“这几日怎么样?心情好些没?”
“早没事了。”清润嗓音微微一顿,“血宗的事,我听说了。”“你近日情况如何?听我师叔说,你和玉衡宗最近摩擦不断。”
凌承泽笑音狂妄:“小打小闹而已,修士间的争斗每日都在发生,都是家常便饭。”
“我今晚正是打算来给你说此事。可惜那日你不在,没能看到我带人杀入血宗,以一敌万的英勇身姿。”
见陆续神色依旧有些郁郁,他又戏谑:“别说炎天,即便整个九重天界,我都可横行无忌。我敌手难逢,此生从未怕过什么,但那日,你生气的模样真把我吓到了。”
“三千世界,就你令我害怕,九天神雷和你相比都算不得什么。”
陆续面无表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他的胡言乱语。
安静地等到他说完,薄唇微动,迟疑了几息,最终低沉道:“承泽,我问你一件事。”
凌承泽眉飞色舞:“这么严肃做什么,你笑一笑,我什么都告诉你。”
“那个血宗的峰主,真是幕后主使?还是说,幕后主使,只能到他为止。”
清冷嗓音语调平静无波,甚至没有一点高低曲折:“我不懂你们这些上位者的权势争夺,也不清楚各派之间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
“但我若是道行高深,门下几万修士的元婴尊者,和一个小门派有过节,不会拐弯抹角去攻击他们管辖地域内的凡界城镇。”
“直接攻打青阳派难道不更好?还不用拿出那么多法宝丹药,给整个道门赔礼道歉。”
“阳宁一事,究竟还有什么内情?”
眉飞色舞的神情陡然一滞,沉默了少顷,又眉欢眼笑:“小魔君,你这么聪明,和我这个大魔君天生一对,命中注定。”
他对这张金质玉相的脸一见钟情,怦然心动的那一瞬间,便已情根深种。而相处越久,越是着迷。他情深蚀骨,沉沦深渊万劫不复。
陆续神色平淡不置一词,静静听对方往下说。
“那个凑数的废物自己说,他不久前从某人手上得了一本失传已久的御兽功法,可以让驱使的妖兽狂化,从而修为大增,因此迫不及待找个地方一试。”
“血宗的人素以杀人为乐,在魔门中也恶名昭彰。”
陆续微一皱眉:“因为不想屠杀炎天下层的凡界城镇,所以跑到炎天上层来?为何又要选择阳宁?”
“地点是给他功法那人选的。至于究竟为何是阳宁,他没问,也不关心。”
“那人是谁?”
凌承泽静默了少顷,摇头:“不知。他发了心魔誓。那人的所有一切都无法透露。”
“这事尚有一些不清楚的地方,我还在派人调查,因此没打算告诉你。”
他无奈叹笑:“我怕你又冲动,一怒之下悍然不顾,提着剑四处□□。”
陆续哂然一笑:“让你们见笑了。”
他清楚自己这个冲动的毛病,血性上头,眼中就只有鲜血和剑影。
寻常的金丹修士可以以伤换命。可对手是元婴,哪怕只是最低阶的元婴,都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你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深邃眉宇微蹙,轻柔语气满含心疼,“最终伤到的是你自己。”
凌承泽默然心叹:闻风城府极深,任何时候都沉得住气。教出来的秦时,同样心机深沉。
方休虽然性格急躁,真做起事来,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从不以身犯险。
森罗剑派不是伪君子就是真小人,怎么到了陆续这儿,就这么让人一言难尽。
冷漠的时候心如寒铁,冲动起来,又性如烈火焚尽一切。
陆续扬了扬唇,嘴角弧度如同精确计算般完美:“有没有办法,能够知道究竟何人指使?是否另有目的?”
“血宗是无涯魔君的手下。”凌承泽狂妄的鄙夷和不屑中带了一丝郑重,“无涯这个人,神秘诡异。”
“以前的魔门,由凌霄派和森罗剑派分而治之。后来森罗剑派改投道门,那些归附于森罗剑派的宗派一部分投靠了凌霄派,剩下的各自为营。”
“上两代的凌霄派掌门,都不怎么行,”即便说起自家长辈,凌承泽依旧目空一切,“所以之前几百年,依附凌霄派的几个宗派都只表面听命,阳奉阴违。”
“直到我当了掌门,才让他们重新听命……你笑什么?”
陆续佯装平静,速即摇头:“没笑。”
他实在很难把眼前这个翻窗入室的傻蛋和统御魔门半壁江山的强大魔君联系在一起。
凌承泽又继续到:“我刚接手凌霄派的时候根基不稳,修为也远比不上现在。用了几十年时间,才彻底将九大魔尊中的一半人收服。”
“剩下的一半,原本打算徐徐图之,然而在我领人攻打那几个表面归附凌霄派的宗门,分身乏术之时,无涯横空出现。”
“他应当不是魔门大宗派的弟子,在我突破元婴,接管门派之前,魔门没有这一号人。”
“玉衡派是近几十年前才建立的新门派,最初也只是个无人问津的三流小宗门。可当修士们渐渐耳熟这个名字时,不知不觉间,他已降服了那几个未曾归顺凌霄派的大宗门。”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小剧场
陆续:师尊为了让我冷静,不忍心打我,只能另辟蹊径。
师尊:都到了这个份上还不明白,只能小黑屋(bushi。)
——————
我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玻璃心作者(。自认排雷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全员疯批,不接受疯批人设的别看了…
可某些评论就真的迷惑——疯批只能疯一半、还得按照特殊(个人)的标准疯?
可以不爱岗敬业,但是不能不诚信友善不富强明主???
可以霸总但是不能太霸总???
要知道现实里的霸总不会温柔体贴,只会996的剥削,并且不尊男德。
暴言:虽然我写的丑但我笔下疯批人设不崩呀,这才哪到哪呢~
就是疯批,就是不讲武德略略略(。
虽然已经说腻了,但还是得说(时常怀疑有些读者是不是屏蔽了作话)
小众cp小众口味,不接受任何指点江山哈。
如果感觉不适,请立刻止步,好聚好散,江湖有缘再见~
我下一本要写忠君爱国的美人将军呢(疯狂暗示大家点个预收xd)
愿意继续支持我这个小弱鸡作者的,这篇文全部看完,大概可能也许接近二十块钱(如果我没算错…)
阿晋拿走一半到我这里八、九块,扣掉发出去的红包,小陆还可以喝大杯蜜雪冰城~
替小陆谢谢各位读者老爷~鞠躬~
另外喜欢疯批强制爱的姐妹,咱们应该是异父异母亲姐妹,可惜这里是阿晋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