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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上怎么会有血?而且看起来这么大一片,似乎很严重!
方才黑皮夹克那句“老板受了伤”在林鹿耳边响起。
——难道致远哥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心中惊疑不定,林鹿又迈步想要追。却被地上的玫瑰绊了个跟头,摔在地上。
玫瑰的尖刺扎破了手掌。这份疼,反而叫林鹿清醒了——抬头看过去,车子早没有影子了。他就算想去追,又怎么追得到?
林鹿爬了起来。
宁致远的外套也染了尘土。可他连抖都没抖一下,直接披在身上。上等开司米面料,又轻又软,隔绝了夜晚的凉风。
若有似无的木调香氛环绕全身。温暖的羊绒擦过皮肤,像是一个拥抱。
林鹿沉默地将手插进口袋。掏出一个雕花银镶珐琅烟盒,和一枚暗色金属打火机。都是宁致远随身的东西。
将掌心里的那张餐巾纸抚展平整,叠成小方块。林鹿按下烟盒上一个暗花——从前在宁致远身边许久,这些东西,他也都摸熟了。自然知道哪里有机关,又在哪里可以藏一些小小的秘密。
原本是想把这张餐巾纸叠好放进去的。谁知道伴随咔嚓一声,烟盒盖子打开,里面掉出个小小的密封盒。密封盒摔得开了口,四周散落几粒药片。
一一捡起来,托在掌心送到眼前。林鹿看清了密封盒上面的标签。
“特效止痛剂。内服。”。
眼睫一抖,嘴唇抿紧。连药盒带药片,被林鹿深深攥紧了掌心里。
他自己很知道宁致远。每日高强度工作,时刻要求自己脑子清醒。所以他就算病了,也很少会用药,尤其是止痛剂这种容易作用于神经系统的药——脑子不清醒,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宁氏动不动百亿的生意,却疏忽不得。
所以他一贯习惯,有痛就生扛下来。反正他意志力惊人,带着伤也能与人在谈判桌上谈笑风生。
可此刻,他身上居然带了止痛药。
是不是说明他伤得很重,到了他自己扛不住的地步了呢?
太阳穴一抽一抽,脑子昏昏沉沉。林鹿却顾不得这些。
正所谓关心则乱。
明明方才还因为受了轻慢,满心都是委屈。却在看到这些止痛药时忘到了脑后。
也或许,委屈并不是被忘记了。只是再一次地,林鹿选择自己咽下了那些带刺的委屈,而将那个慢待他的男人放在了第一位。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宁致远的外套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很不合身地挂在身上,看起来有点滑稽。可他却郑重地裹紧衣襟,认真将扣子扣到了脖子下面。确认过舞服一点都都没有露出来,他才弯下腰,从地上捧起那束玫瑰,抱在怀里冲着宁氏集团方向走去。
……
“宁哥。”
黑色越野吉普里,宁致远向后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听到黑皮夹克的问候,他点了点头,眼睛都没睁。
“宁哥,还以为这次你给我找了个什么活,口气那么凶。我特意带了几个得力的人来。”
黑皮夹克笑得一脸痞气,顺手从后腰里抽出一把短刃钢刀,咣当一声丢在车座底下。
“结果呢,居然是叫我开车去买花。宁哥,这要是早上十年,做梦我都想不到我能去干这个。”
“……都送出去了?”
“都送出去了。九百九十九束,一朵都没少。”
黑皮夹克懒洋洋挠了挠头发,往副驾驶方向看去。眼神从小周紧绷的侧脸上滑过去,他舔了舔嘴唇,痞气一笑。
“怎么,姓周的这么不中用,连点买花的事儿都办不好?宁哥,你把他开了得了。留下我们弟兄们,还给你打江山!宁哥,咱们这帮兄弟是什么人,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是给你办大事的,不是跑腿打杂送快递的!”
宁致远抬起眼,侧头看他一眼。被这样顶撞,他不但没生气,反而带了些笑意。
“今天心情不好,本来想砸了那家俱乐部。”
“那为什么没砸啊宁哥?”
“懒得砸了。”
“哈。”
阿程笑了,也往后靠在座椅上,大咧咧翘起二郎腿。
“哥,你现在脾气可真是好多了。我看到你那个小情人林鹿了,穿得那叫一个骚。”
宁致远脸色一沉。阿程却好像没看到,舔着牙尖继续说,
“看到他穿这个,宁哥你居然没有当场打断他的狗腿。看来商场真的不好混,真是催人老啊。这宁氏洗白上岸之后,咱们曾经叫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宁氏太子爷,都给磨得没脾气了哈?”
“……”
“要不,宁哥,你别洗白了。咱们继续当叫他们闻风丧胆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太子爷,不好吗?”
“姓程的,你别在这里胡说!宁氏洗白是大势所趋,在那条路上走到黑,哪有什么好结果?现在不是帝国初建,百废待兴的时候了。那时候宁氏能凭借非常手段积累家业,可现在帝国法律日渐完善,宁氏必须洗白!否则以后……”
“以后怎么样?帝国容不下我们宁家,宁家就分裂出去,也做个宁氏帝国好了。宁哥做个皇帝玩玩,怎么不行吗?”
“你!阿程,这种话说出去,你知道会对宁氏有什么影响……”
“行了。”
宁致远淡淡一句,两人都同时闭了嘴。只不过小周转过去时,依旧面有不忿,气得眼睛都红了。阿程却嘴角勾起,别有深意地盯着他笑了几声。
然后才转过头看向宁致远。
“宁哥,你身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我听说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
“是吗?”
阿程眼睛从他苍白憔悴的脸上扫过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嘴里却笑嘻嘻,
“也是。宁哥你还有心思来看那小贱人跳脱衣舞,看来是没什么大事。”
“姓程的!”
这句话说出来,宁致远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小周已经按捺不住了。他气得大吼一声,
“你才是贱人——你对林哥放尊重点!”
“我说错了吗?一个小贱人,当初把宁哥迷的五迷三道的,不然怎么会放弃大好的事业,搞什么洗白,拼什么商业?当初的宁氏,在地下世界称王的时候,光是提起名字就叫他们闻风丧胆!刀子架在脖子上,哪个敢不老老实实听话?结果宁哥说什么太危险,别人不敢动他,却可能动他身边的人……然后呢?搏命一样累了这么多年,原本的兄弟们散了一大半,现在那个姓林的都干了些什么?敢给宁哥戴绿帽子……真以为兄弟们都提不起刀了吗?”
他攥住小周的胳膊,恶狠狠凑上前去,
“我知道你他妈的花钱压着那个视频,不让别人看到!怎么,那小贱人做了亏心事,要你替他遮拦?你真以为我是吃素的?告诉你,宁哥身边什么事,我们这群兄弟都一清二楚!当初要不是有我们,刀丛火海是怎么闯过来的?
他心虚什么,要你替他遮掩?怕被人知道了背后的事,下手宰了他?姓周的,你才在宁哥身边做了几天助理?真他妈以为就凭你,就能在宁哥身边一手遮天了?”
才听到“视频”两个字,小周脸色就是一变,眼神下意识往宁致远方向瞟过去。
果然,宁致远缓缓睁开了眼。
有些疲惫的脸上,眼神却比鹰隼更锐利。
“什么视频?”
“宁总……”
“小周,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
小周面有难色。他嘴唇张了又合,犹豫许久,依旧说不出话来——上次在办公室发现那些秘书在传林鹿被保安下跪的视频,他当时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是深深的担忧!
宁总是什么人?眼里从不肯揉一点沙子的啊!
要是被他知道那保安曾经说过的话……虽然自己根本不相信林哥会做那种事,可偏偏那天的监控录像里,确实有林哥跟厉行离开,和被庄晓送回来的画面。要是宁总真的信了那个保安,可怎么办?
想到宁致远的脾气,小周身子一僵,心里更加没底了。看到他面色难看,一边的阿程却笑得更嘲讽。
“怎么回事?”
见他迟迟不说话,宁致远神色彻底阴沉下来。他直起身,冷冷盯着小周。
“宁哥,你养的那个小东西,实在猖狂得很。你知道吗,他被人赶出去那天,和公寓保安起了冲突——那保安可讲了不少精彩的故事啊。什么劈腿,什么多人,什么乱七八糟的字母圈子……贱人,他以为宁哥你是什么人?能容得下他这样找死!明天,我就带着刀去找他好好谈谈……”
“宁总,不是这样的!那件事我还在查,我怀疑林哥是被冤枉的!他不是那种人,那个保安也不是好人……”
“所以这件事是真的。确实有这么个视频。”
小周瞬间哑了。他吞了口吐沫,忐忑地开口。
“是。”
“视频在哪里?拿来我看看。”
小周嘴唇抿起,别过眼去。他还在挣扎犹豫,阿程却已经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宁哥,你自己看。”
说完,还挑衅地瞥了小周一眼。
宁致远接过来。视频画质很差,不停晃动。但宁致远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当初林鹿所住的公寓楼下。
拍摄的人似乎站在很后排的位置,前面好多个后脑勺在晃动。宁致远视线穿过那些看热闹的人,落在跪在地上的那人身上。
那是林鹿。
画面开始时,保安一脚踹在他身上,将他从台阶上踹了下去。
宁致远眼眸微缩,下颚线条骤然收紧。
车里的气氛肉眼可见地紧绷起来。
他将音量放到了最大,保安骂街的声音传遍整辆车子——
“婊子!不要脸的婊子!叫男人包养,还把自己当成个人物呢!被男人给甩了,就在这里发撒泼——我呸!有种去找不要你的金主去闹啊!一个出来卖的,真是不要脸!”
宁致远盯着屏幕,手指紧紧捏着手机外框,因为用力,他指节泛白,手腕上青色的静脉微微凸起。
“现在这么要脸,早干什么去了?前几天,我亲眼看到你跟那个男的走了,一走就是一天——玩的挺爽吧,啊?那一口袋的东西,够伺候你的吧?**!晚上又换了一个,你以为我没看到?”
“那个人来找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们不是回回都玩的很疯么?在这间公寓里,你们也不止幽会一次了!我以前有提醒过你啊,你说没关系,这是你的私人爱好的。怎么,现在想翻脸不认了?你那天和另外那个搂搂抱抱,那监控我可都留着呢。怎么,要不要拿出来看看?看物业公司是信我这个员工的话,还是信你这个丧家犬的话……何况,我还有你通奸的证据呢!”
小周一直盯着宁致远,手紧紧攥成拳头,有些发抖。他看着宁致远唇线绷成一条直线,下颚线条越收越紧。他沉默地看了一遍视频,又拉回进度条,重新看了一遍。
砰地一声!手机被狠狠砸向车门,一条显眼的裂痕出现在屏幕上。
“哎哟……宁哥,我的手机可是新买的。”
说是这么说。阿程笑嘻嘻捡起手机,没表现出半点心疼。
“宁哥,你怎么说?”
“找到这个保安,带到机库去。”
宁致远重重靠在椅背上。他闭上双眼,椅背将他笼罩在高大的阴影之下。
“我要和他好好‘聊聊’。”author_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