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只有提供药材来进行拍卖的卖家,还有异药阁老板的贵客才能在四层的房间休息,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民币玩家?
而洛晓晓刚上到了二层,热烈哄闹的气氛扑面而来,比一层更甚。
许多人买下了用处各不相同的药,也有人单只是看看,拿着钱等着在展会上再大展身手。
可唯有一处较为狭窄的通道,站着两个人看守,旁边贴了张公示,公示上有的字洛晓晓认得,可有的笔画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乍看之下就像是画了副画儿,她实在是辨认不出来。
“大叔,请问这公示上写的什么啊?”
寻着洛晓晓的目光望去,大叔一眼就看到了墙上贴着的那张纸,“哦,这个啊,‘禁止入内’。这地方,没有得到允许,就算是我们这些伙计都不能进去,姑娘你该不是不认字吧?”
被这么一问,洛晓晓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字和她原本的差不了多少,因为之前碰到的字她都认得。
可直到她看见了这张公示她却发现她错了,有些字是很像,但有些字简直是连猜都猜不出来啊。
尤其是“禁止入内”这四个字,她最多最多只能认出来了一个“入”字!
“可能吧。”
洛晓晓含含糊糊了一句,他们顺着通道一直往前走,这里面竟然有个房间。
雕栏玉砌,古朴中带着华贵。
这么靠里面的地方也不知道建得这么令人赏心悦目干嘛,又没几个人能看到。
感叹之余,洛晓晓还不忘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胡子大叔在那扇镶金嵌绣了的门前停下,许是不放心,又回头看了一眼洛晓晓,满是担忧。
“姑娘,我们老板最恨别人恶意骗他,凡是骗了他的人,都活该没一个好下场的,姑娘你要是现在反悔,走了,还来得及,我们老板是不会追究的。”
“放心,我是认真的,先前和大叔你说的那些话绝非玩笑,我最厌恶的事情也莫过于被别人恶意欺骗,所以自当不会做骗人之人。不过不知你家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否告知一二,免得我一时莽撞,冲了他忌讳就不好了。”
见洛晓晓说的十分诚恳,胡子大叔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至于他家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能说他在异药阁当了好些年伙计,愣是连他家老板到底长啥样儿都不清楚吗!
叹息了一声,“唉,不太好说啊,你现在先进去就知道了,我就先走了。”
临走前,胡子大叔还不忘向她比划了一个“你加油”的手势,洛晓晓扯了扯嘴角,怎么感觉她这是要被送上断头台了的节奏呢?
终于,这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洛晓晓左手半握成拳,指关节在门上扣下了第一下,门敞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给这不见光的狭窄通道里,透出了微微的光亮。
什么情况,门没上锁?
“有人吗?”静默了片刻,并无人回应,洛晓晓又喊了一声“那我进去了啊”之后,这才推开了大门。
屋内点了熏香,淡淡的香气绵延在洛晓晓的鼻尖,虽然与外面的药香气息大有出入,但是也是十分的怡人。
屋子的最里面则有一个屏风,上面画着山水泼墨,至于屏风的里面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此刻,正有一男子坐在窗边的软榻之上,塌上的小方桌摆着白玉的杯盏和酒壶。
他一身玄衣,坐得随意。
洛晓晓看不见他的正脸,因为他正侧着头望着窗外,许是在看窗外那一片翠绿,生机勃勃。
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白玉杯盏,杯盏在光亮之下有微光点点,却不敌他葱郁十指的万分之一惹人注目。
青丝仅用一根簪子固定,半束半披,多了几分仙气,那气质更是浑然天成。
洛晓晓只觉得眼前有一副画卷,让人移不开眼,而那男子便是画中之人。
她动了动身子,往前多走了几步,其中那男子早就知道了这些声响,不过是才刚刚偏过头去,看向她。
就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这令人熟悉的银质面具......洛晓晓额角青筋一跳,战楚萧见着洛晓晓恨不得冒着火花就朝他冲了过来。
“嘭!”
桌子被人重重的一拍,发出了一声响,战楚萧的手抖了一抖,杯中的酒水险些洒在了他的身上,但他表面上依旧淡然自若。
而实际内心:好......可怕。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这个异药阁的老板。”
洛晓晓渐渐眯起了眸子,对着战楚萧满眼皆是疑惑之意,好家伙,这丫耍她一次不够,难不成还想耍她第二次?!
战楚萧哑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那自然——不是。”
“嗯?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异药阁的老板呢?”
连续三问,若她记得没错,胡子大叔说的是异药阁老板想要见她吧?
“我是这次展会的卖家之一,能进来自然不奇怪,至于我为什么现在会在这个房间里,是因为听说了你有个好东西想要给他看看,我就想过来开开眼界咯,他就在这屏风后面,估计马上就能出来见你了。”
“我都到这儿了,他还在后面做什么?”
斜睨了一眼洛晓晓,“自然是私事。”
洛晓晓:“......”
她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这两个大男人一直待在一间房里,一个在塌上悠闲自得,一个又躲在屏风后边说是在料理私事,不管怎么想,洛晓晓都觉得,怎么就这么容易让人想歪呢?!
“你既然一直在这屋里,那我方才喊有没有人在,你为什么不应一声?”
“怎么应?说,有人?这回答未免也太傻了一些,我可不干。”
白玉的酒壶微斜,晶莹剔透中带着一丝丝甘甜的美酒倾泻而出,装了半杯玉盏,洛晓晓见着这悠然自得的男人,想一巴掌糊在他脸上的心都有了,他这回答着实是欠揍!
俄而,山水泼墨的屏风被缓缓拉开,那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一身青衣,衣上绣着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