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凡看着身边熟悉的房子,心中升起一股酸楚之意。他望了望四周后,身形一动,闪进了院中。
片刻之后,张一凡来到了正厅内。在这里,不知是谁给爹娘还有族人立了灵位。张一凡静静地走向了一侧。当他看到新的供品和燃烧到一半的祭香时,不由诧异。
“这到底是谁呢?为何每天都来祭拜爹娘!”张一凡怔怔地望着面前供桌上的东西,心中疑惑。旋即,他苦笑起来。家族之人全部死于那一夜,怎么会有活口呢?
“难道是鹰天仇!?”张一凡突然想到在酒楼鹰天仇的表情时,心中便想到了是他。“想不到我张一凡还有一个好兄弟!”张一凡自嘲一番后,苦笑不已。
最不愿看到的那种结果,没想到在今晚却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竟然是刽子手。是杀死自己最后一位亲人的刽子手。
张一凡看着爹娘的灵位,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爹,娘!我该怎么办?”张一凡重重地跪在了爹娘的灵位前。南宫燕的突然出现,如一把剑彻底斩断了自己的思念。而这把剑在斩断思念的同时,还把自己的布局彻底搅乱。
“这真是我认识的那个燕儿吗?”张一凡呜咽道。那冰冷的寒意,那绝情的冷酷,那果断的杀意让他为之绝望。
现在,她即使万般讨好,万般歉意,万般赎罪都已经沉入族人的血液中。一切随着族人的鲜血销声匿迹。留下的只有那滔天的恨意,这恨意宛如一根插在神经上的毫针。时刻提醒着张一凡,告诉他,报仇,报仇!
良久之后,张一凡哭干了泪水,昏睡在了灵位旁。孤独的身影只有袅袅升起的香烟陪伴。寂寥的痛苦在梦中化为了甜蜜。
“一凡,你会娶我吗!?”
“此生非你不娶!”桃花林中,那个少年坚定的说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打上了不离不弃的烙印。这句算不上承诺的承诺,给了他生命中最后一抹阳光。这如晨曦的希望却在人生的路上被黑暗吞噬。
“悲晨曦之易夕,感人生之长勤!”人生何其蹉跎,在时间长河中徒留伤悲而已。
夜很静,消匿了往日的喧闹。那孤独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中渐渐模糊。一层朦胧的灰色雾纱漂浮着。微风轻轻吹拂,雾纱飘进了正厅。
孤独的夜,孤独的身影,也只有这随时被风吹散的雾纱在慰藉着他受伤的心灵。
深夜,孤独的风轻轻吹动着寒意,摇醒了睡梦中的张一凡。当他醒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旋即,他的脸渐渐冰冷
“血债只有血来偿!”张一凡被封印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冰冷起来。
看了看灵位,张一凡给父母和族人点燃了祭香,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后,他毅然走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次日临近晌午的时候,张一凡从老宅中的一处偏僻地方走了出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疗伤,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其实张一凡也明白南宫霸天为何不杀了自己。自己身上的秘密他没有解开,在女儿面前不会动手。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南宫霸天忌惮自己的‘师傅’。
灵龟术运转之下,张一凡现在的气质完全变样,就连音色也随着灵龟术变成了另一个人的了。
脱去身上的夜行衣,张一凡单手一摊,玄气喷涌的刹那,那夜行衣化为了灰烬。罡气之风震动之下,灰烬彻底消失不见。
张一凡神识铺展,在这老宅的周围延伸向外。方圆十几里的地方一目了然。看到没有人监视后,他长舒的一口气。
突然,就在此刻,另一道神识铺展开来。他碰触到张一凡的神识后,突然迅速而来。张一凡内心大惊,猛然收回了神识后,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就在张一凡离开片刻之后,一道虚幻的人影出现在了他方才的位置。
“咦!”此人惊咦一声,环顾四周后,他苦笑的摇了摇头。
“想不到在这梁城竟然有与我不相上下的神识!”此语刚落的同时,那道虚幻的人影渐渐飘渺起来,而后消失不见。
张一凡小心翼翼的避过那人的神识,离开了自家老宅。对于刚才的一幕,他还心有余悸。
小龙曾经说过,神识的强大可以在瞬间击杀对方。方才那人不知是敌是友,如果是那些暗中伺机而动的人的帮手话,自己连刹那的时间都活不到。还好自己避开了,否则大仇未报,自己就追随族人去了。
几经辗转之后,张一凡终于回到了李家。刚刚进入李家大院,就见李啸天急忙走了过来。
“一凡,你昨晚去哪了,直到现在才回来!?”李啸天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张一凡笑了笑:“爷爷,我还能去哪啊,出去逛了一圈而已。”张一凡只得把昨晚的事情隐瞒下来。这个和睦的大家庭,张一凡的心已经融入,他不想在看到这个家因为自己而灰飞烟灭。
李啸天见张一凡身体无恙,长长的舒了口气。而后,佯装生气道:“以后不许你这么胡闹了。”
张一凡嘿嘿一笑:“知道了爷爷!哦对了,还请爷爷帮孙儿准备些三品的灵药。这些三品灵药必须是稳固修为,或者是提升修为的灵药!”
李啸天闻言,面色一怔,随即小声道:“你这个小鬼头,又要麻烦你师傅了吧。不过,你要你师傅炼丹做什么?”而后他话锋一转,凝重地看了看张一凡。
“这个暂时保密!”张一凡狡黠一笑,而后道:“我去练功了!”说完,一溜烟的跑开了。
李啸天捋着胡须,望着那欢快的身影,紧紧蹙起了眉头。略作片刻,李啸天苦笑不已。这个孙子老喜欢打哑谜,但李啸天也知道这个孙子是个心思缜密,做事深思熟虑之人。
张一凡进入房间,刚刚关闭上房门的时候,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本身伤势就没有好透,加之用神识时急之下,到忽略了这一茬。张一凡只好把原因推到了李长生身上。
“也许吧!”李长生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起来。
转而,张一凡面色一沉,道:“还笑的出口!?”旋即,张一凡接道:“是谁把你打成重伤,而且还碎了冰甲。”
闻言,李长生脸色阴沉,眼中充满了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