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们进去坐?”
小梦鄙夷不屑的撇了一眼面前的人,“这可是我们小姐的闺房,就你们这种山野村夫的还想进来,也不去照把镜子!我告诉你,你们要是敢迈过这条线或是大声叫喊,我就直接叫老头出来打断你们的腿!”
小梦说完,从地上捡了一条桃枝划了道线,不屑的瞧了眼两人,然后扬长而去。
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原地打坐。
“好无聊啊!”七魅觉得自己已经坐了好几个时辰了,可是太阳还没下山,依旧高高挂在西边的天上。
比起她,江北寒倒是挺淡定,干脆坐在那里运气练功。
七魅没有这心情,连日的奔波,她就想好好休息一番,但这不绝如缕的琴声实在太扰民。
“这人一直弹琴不累么?就算她不累,听的人也累啊。弹了两个时辰了,太阳都要落山了,我都都没听出她弹的是什么曲子。”
然而七魅话音刚落,琴声突然停了。
突然的寂静让七魅心里有些发毛,自己说的这么小声,那边都能听得见?应该是巧合吧?
一直在运气练功的江北寒,此时也把眼睛睁开。
“放肆,竟敢在这胡言乱语,老头,出来收拾他们两个!”小梦不知道从哪里探出了脑袋,朝院子里厉声喝道。
七魅一脸黑线,这听力也太好了。
小梦话音刚落,一把笨重的砍柴刀朝两人劈了过来。
江北寒起身拔剑一挡,没想到那薄薄的刀刃对上粗重的砍柴刀口,竟丝毫没有逊色。
“好功夫!”老者没料到面前的年轻人还是个厉害角色,顿时眼前一亮。
江北寒面无表情,但实际上他只用了三成力罢了。
江北寒收剑,朝老者抱拳道,“前辈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小梦在一旁添油加醋,“没有恶意?敢惹我们小姐生气,你俩必须掉层皮!”
七魅一听,直接笑了出来,“喂,你们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小梦不屑的瞪了七魅一眼,“我们小姐的名号,岂是你等凡夫俗子想知便知的?”
七魅嘴角微微上扬,身形一晃直接越过小梦,冲湖心亭而去。
“你!”
小梦没想到七魅轻功这么好,有些慌了。
江北寒当下也是一惊。
“站住!”老者挥着笨重的砍柴刀,身形却是很轻巧。
七魅完全不理会,还没到湖心亭,一阵扑鼻的清香便迎面扑来。
七魅还没站稳,十几枚银针从她身边滑落,原本坐在桌边的身影,慢慢向她走了过来。。
“大胆,竟然擅自闯入。”
女子话音刚落,江北寒的身影却已经出现在门外。
“这湖心亭是我的闺房,岂是你们能闯的?”
女子看上去弱不禁风,但语气甚是坚定。
女子随手拨动了桌上的琴弦,就有十几个黑衣护卫出现,将两人团团围住。
可等她召唤老头的时候,却被护卫的回答大吃一惊,转而看向江北寒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居然能将他打晕?”
江北寒很是坦荡,直接说道:“在下江北寒。”
“什么,你居然是江大侠?”
江大侠?七魅的眼睛眨了眨。
“你知道我?”江北寒也很诧异,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小姐耳中居然还有些名气。
“你手中所持的剑,可是莫邪?可否让我看看?”女子有些不信,但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江北寒面带疑虑,还是将剑递了过去。
“莫邪?”七魅有点发愣,自己和江北寒在一起这么久,竟没看出这便是四大名器之一的莫邪。
女子接过剑一番观察之后,微微一笑。
“你们且退下,另外吩咐厨房做好酒席,我要宴请贵客。”
众人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原本黑压压的护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琴房都乱了,江大侠,你们还是随我到客室吧。”女子笑意盈盈,好像刚才的剑拔弩张都没发生过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虽然也很担心这是一场鸿门宴,但眼下也只好先看看她要做什么。
“请问小姐为何会如此称呼我?”江北寒一头雾水。
隔壁的客室和那琴房一样雅致,只是没有了清香,多的是一股茶的清新之气。
女子对着江北寒款款说道:“江大侠你也不必称呼我什么小姐,我叫思凡,只是服侍我家小姐的一个丫鬟罢了。关于江大侠的事情,我也都是听我家小姐说的。”
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如此雅致的衣着,如此不凡的气质,如此出挑的身姿,居然只是一个丫鬟?!
“请问你家小姐是?”江北寒不解。
“我家小姐姓云。”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在红泥小炉上烧着水,又用滚烫的水冲洗着茶杯。
她没有说出自家主子的名字。
因为只要说出他的姓,就足够了。若江北寒猜不着,还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姓云。”江北寒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又不敢相信会是他。
可看着思凡那双煮茶的纤玉手,他才确定了心中所想。如此佳人却只是她的一个丫鬟,恐怕这世上,也就只有那个云小姐了。
“姑娘难不成是在说笑?我跟云姬仙子素未谋面……”
思凡听到江北寒猜中了她家小姐的名号,微微一笑,对他的好感也多了几分。
“书中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真心欣赏,纵未从未谋面也可是情深意切。若是不欣赏的,整日相对也会反目成仇。”
江北寒点点头,思凡这一番话,却是说进了江北寒心里去。
两年前,云姬仙子重开水月洞天,惊动了整个江湖。自己又何德何能,能得到云姬仙子的赏识?顿时有一种知音难觅却又有幸得之的舒畅快感。
思凡瞥了一眼江北寒,嫣然一笑:“这些话都是我家小姐说的,来,请喝茶。”
江北寒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香气扑鼻,无尽甘甜。
不由得赞叹道,“好茶。”
七魅瞥了江北寒一眼,也从桌上端起一杯,冷冷道,“就你这么喝,能品出什么茶味?只怕人家拿醋给你喝,你也觉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