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巡食。”当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嘲地笑了笑,他摊了摊手,衣袂无风自动。
白伊宁让孙页舟和王鸣杨后退不是没有原因的,白伊宁原本并不知道与自己同组的两人到底是不是觉醒者,在这种落后的区域遇到觉醒者本身就是很稀奇的事情,直到刚才,白伊宁看到了另外两人的表现。
白伊宁觉得自己应该要负起责任来。
她美丽的眼睛看着这个自称为巡食的男人,感觉有些奇怪,这个男人身上的某些特质让白伊宁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地熟悉感,只是白伊宁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最近是怎么了,‘暗流’的小老鼠们都从下水道里跑出来了。”白伊宁挑了挑眉,笑着说道,她看上去很轻松。
听到‘暗流’这两个字,王鸣杨有些阴沉地脸有些异动,他看着白伊宁,又看看站着的黑衣巡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老鼠要有尊严,也有从下水道中跑出来觅食的觉悟,不是吗,白伊宁同学。”巡食的声音很平稳,但是真的让人听不来男女,声音有些低沉和莫名地磁性,他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挑了一下,但是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白伊宁总觉得巡食在暗示些什么,她此刻收了收心,站定。
“所以呢你们最终只是想找些吃的?”
白伊宁伸手,然后冲着身后头也不回,低声说了一句。
“后退。”
孙页舟还想说些什么,王鸣杨突然想到了什么,扯了一把孙页舟的衣袖,孙页舟带着一伙的眼神看着王鸣杨。
王鸣杨摇了摇头,他的眉头皱得很深刻。
“也许……。”他只说了两个字,后面的字被烟尘遮住了。
“撕拉。”
混沌出现。
走廊的半空中倏忽之间出现了幽暗的空洞,就像是被火焰燃烧过的空气,加了流动,带着奇怪的肃杀的感觉。
巡食的帽檐压地低低的,以往只是看不出色,现在却连眼神和表情也看不到了。
他的手也伸出来了,对于学生来说,手永远是最重要的东西,他代表了无限的可能性。
巡食的手很白,甚至比白伊宁的还要更加白,而且修长,拥有这种手指的人一般来说很适合弹钢琴。
“我不想和你战斗,这是真心话。”巡食的手微微抖动着,脸上带着迷人的笑意,那只是一张很平凡的脸,却因为遮住了一些部位而显得有些诡秘莫测。
白伊宁没有说话,好看的小脸上纯净无暇,她的手指同样在微微抖动。
“在这里遇到你这样的大人物,我其实是有一些高兴的,你看,我现在在笑哦。”巡食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脸。
其实巡食的声音很好听,但是白伊宁不喜欢,最重要的是,白伊宁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些什么。
具体的意义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伊宁现,巡食其实是认识自己的,这不是一件很合情理的事情,在北海郡这种小地方,应该没有几个人会认识自己,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到了这里。
但是,这里认识自己的人,已经很多了。
只是白伊宁不理解,她甩了甩自己的黑色的丝。
“你是谁。”她的嗓音很甜美,她的表情带着困惑,同样很可爱。
她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回荡。
“我叫巡食。”男人再次说了一遍,他似乎很困惑白伊宁回这么问,他的迷惑的表情让白伊宁很不舒服。
看到了白伊宁的表情,巡食似乎显得很无辜,他把自己头露了出来,是长,丝轻柔地摆动着。
“我真的叫巡食。”
巡食睁大了眼睛,半空中的黑洞也微微有些变大。
这是前兆。
“话不投机,半句多。”
白伊宁终于不想多话了,她的左手从口袋中拿出,青色的绿叶高中校服飘扬起来了,她很谨慎。
“战技,白绫祸乱。”
她抬起头,什么都没有做。
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空气之中一整微小而刺耳的震动传了过来,巡食感觉到了,他也没有动,他没有任何的异动,仅仅是站着。
空中的黑洞只是旋转着,然后。
白色的丝线从黑洞中盘旋着刺破了出来,带着苍白的可怖的丝线,由内而外地撕碎着眼前这个让人感觉到恐惧的孔洞。
白色的恐怖袭来,代表着白伊宁真正实力的白。
空气盘旋着,丝线连接成白色的绸缎,平静了下来,白伊宁的身上似乎也变得有了一些光芒。
似乎,有羽翼一般。
白伊宁的身后,有两道白色的绸缎慢慢地飘洒着,白伊宁眯起了眼睛,她不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王鸣杨看着眼前的景象,终于表达出了自己的震惊,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嘴里似乎在念念有词,这和之前的那个冷漠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临界化,居然真的临界化的战技进阶领域。”王鸣杨低声说着,他的话语之中又惊喜,也有茫然,有更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西和高中有连通外界地权力,因为某些原因,他们有为数不多保送进学院的资格,所以,王鸣杨要比正常的六校学生,知道地多得多。
在孙页舟不知道生了什么的时候,王鸣杨的心中早就翻云覆雨起来了,他是为数不多对于临界化理解的人,他深刻地了解,这到底代表了什么。
绿叶高中么?
王鸣杨心里默念着,开始审视自己,从自己觉醒开始的事情,他的眼中映着着白伊宁那骄傲的背影,他的嘴角扯了扯,他这是在笑。
孙页舟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他不自觉地开始后退,后退了很多步,他终于亲眼见到了白伊宁的模样,他不知道这种战技实际战力如何,但是从澎湃的气势之中,他已经明白了很多。
“现在,我不会给你机会了。”
白伊宁说道,白色的灾祸似乎缠上了眼前的巡食,就像是白伊宁的眼神。
真是很久没有过的体验了。
白伊宁这么想着。
巡食一直在笑,他从栏杆上优雅地跳了下来。
看上去分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