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
“你嫂子这还得收拾收拾，我先进去了。”陈婆婆笑呵呵的，撇了眼另一边两个脸色不好的大老爷们，陈婆婆笑容收敛了些。
再想到里面赵家婆子知道孩子性别时，吃了屎似的脸色，心里叹了口气，估计这赵老大媳妇儿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哦。
陈婆婆到了门口，看着手上的血水忽然想到什么快步走进屋把里面装着红呼呼血水的盆子拿出来，泼了里面的水，拿着盆子对赵大哥说道：“卫国啊，你去再端点热水来。”
“什么？”赵卫国恍恍惚惚，还没回过劲儿来。
“哎呦，真是”不就是个闺女吗，咋还成这样了，陈婆婆一看他那丢了魂儿的样儿就憋气的不行，也不指使他了，转头对赵二哥说：“保国啊，你去端点水吧，那屋里还得擦擦。”
“行”赵二哥麻利的应了声，接了盆，陈婆婆总算舒心点，转身进去帮忙收拾那一摊。
等赵大哥反应过来，陈婆婆已经进屋了，赵二哥正在灶房打水，他左右看看，见没他什么事儿，干脆就这突出来的石头坐到房檐下。
赵二哥不一会儿就打了一盆水，不过他一个小叔子不好进嫂子的产房，踢了踢脚边没精打采的赵大哥：“大哥，你给端进去吧。”
“不行不行”赵大哥连连摆手：“都说产房污秽，我一个大男人进去冲了阳气咋办。”
“大哥，你说啥呢，快闭嘴，这是啥时候，你在还整鬼啊，神啊这一套，不怕拉出去挨批斗”赵二哥厉声阻断他。
“这，这都是这么说的。”赵大哥讪讪道。
“啥这么说，这么说啥，这是啥时候，你这套迷信思想可不能在拉出来，被别人听着了，那可不是小事。”赵二哥脸色不好，可也不能继续看着亲大哥犯蠢。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说这么一句，我哪敢出去说。”赵大哥虽然不服气，也知道这不是小事，呐呐解释。
赵二哥脸色这才好点，把手里的盆往前推了推：“快送进去吧，里面还等着你。”
“不行，不行，保国，大哥真不行”赵大哥推拒，目光躲闪。
赵二哥看着他这幅怂样，干脆不用他了转身交给一旁还算正常的赵毓：“四丫，你端进去吧。”
手上猛的塞了一个盆子，赵毓下意识接住，低头看着熟悉的盆子，上面边缘处还有红色的疑似血的液体，她手一抖，差点把盆子扔出去。
赵二哥心一突突，两只手托着盆底，大喘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对上赵毓歉意的眼神冷静两秒，用温和的语气说：“快送进去吧，人还等着呢。”
赵毓低低“哦”了一声，不敢随便乱看。
一进屋就对上赵大娘阴沉的脸，赵毓放下盆就要走，也没敢再看别的，偏偏不经意抬头对上赵大嫂煞白毫无血色的脸，一双眼睛要睁不睁没焦点的半张着，悔恨交织。
赵毓吓的“嘭”的坐在地上，两只手撑地。
“哎呦，这丫头怎么到地上去了”陈婆婆惊呼一声：“快起来啊，丫头，地上凉。”
赵毓只觉得两只手跟面条似的，一点劲儿也使不上来，在陈婆婆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只是站起来是站起来了，一张脸还是雪白。
陈婆婆一看，对着赵大嫂道“桂兰，你家这丫头像是吓到了，你找个功夫请人来给叫叫，这么大丫头，这再有啥事可不好弄啊。”
陈婆婆这么一说，赵大娘抽神看了赵毓一眼，见她确实不像样，也跟着说了句：“你说的是，我有功夫带她去看看。”这话要多不上心有多不上心。
陈婆婆“诶”了声，她听出来赵大娘的态度了，可也不是她家丫头，她也没那闲心多管这事儿，提醒一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老赵家也是忒没个调，前两年还知道找找别人，这回可好，直接使唤上两个丫头了，也不想想这事儿是没出门子的丫头能沾的吗，前面那个就吓的不行，这后一个可倒好，直接成这样了，可别再留下啥根。
陈婆婆拍拍赵毓的胳膊，把她带到门口：“丫头，快出去吧。”
赵毓就如一个提线木偶般被推了出来。
外面没人，赵大根他们不知道上哪了。
赵毓愣愣的站了会儿，缓过来点才有意识的回侧屋。
“四，四姐，你回来了。”赵银见有人进来连忙把嘴角的碎屑擦掉，看到赵毓眼神躲闪。
赵毓眼尖，一下子就看到她嘴唇上黑色的渣渣，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巧克力的独特的香味。
那一下子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赵毓嘭的就清醒了，抓着赵银面色不好，指着她藏在背后的手问：“你从哪找到的？”
“什么吗，你在说什么？”赵银死鸭子嘴硬，一梗脖子，就是不承认。
赵毓却不想这么放过她，直接冲上来抓着她去掰她另一只手。
“啊，你干什么，你快松手”赵银尖叫。
可惜赵毓并没听她的，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力量悬殊，赵毓年纪比她大一岁，平时吃的又好，没一会儿就把赵银紧攥的手掰开。
看着赵银手里熟悉的糖纸，赵毓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她刷的抢过她手里的东西，拿到她面前。
赵银躲躲闪闪：“不就是几块糖吗，喏，我从墙里找到的，你要吃剩下的给你好了。”赵银随手直直赵毓藏东西的墙缝，强装大度的说。
“什么找到的，那是我的，你偷我东西”赵毓摸着手里空空的糖纸欲哭无泪，这是她磨了好久才从程晏清那拿到的，只剩两块了，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在吃的，这下好了，全没了。
赵毓八手里团成一团的糖纸扔到赵银脸上。
赵银本来听说是她的还心虚，被她一砸，火气也上来了：“你背着娘吃独食你还说，有本事你去找娘啊，看她不揍你，我就吃你两块糖怎么了，黑乎乎的，还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呢。”她本来心神恍惚回了屋子，没想到竟然看到墙面露出个缝。
她上去扒拉一下，土块掉出来就看到里面藏着两块包装奇怪的东西。
黑乎乎的，可味道很香，就忍不住尝了一下。
又甜又苦，说不出的好吃，她哪有功夫想那些，当然是吃了。谁知道赵毓会在这时候回来。
被她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这些，赵银也不是傻得，知道赵大娘的危险程度，专门把她拖出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