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信纸上只写着一句话:看到了吧,我是无辜的。
隽永钢筋的字体,还带着几分他特有的潇洒风流。
陆锦烟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很美。
禹释庭心中的“无辜”为何意她心知肚明,只是微微有些讶然,世人皆释王殿下冷酷无情,好呀,却不知堂堂冷酷无情的释王殿下原也不过是个像极了孩子的家伙。
陆锦烟把鸽子放了出去。
没有回信,但是显然嘴角的笑容已经证明了一切。
当鸽子又晃晃悠悠的飞回了释王府的时候,禹释庭正坐在书桌前,有一笔没一笔的在纸上乱画着。
一头泼墨似的黑发披散在肩头,未扎未束,只在发尾处用一根银色发带绑住,一袭蛟纹雪衣,面容俊美,他微微抿唇,刀削一般的眉眼无波无澜,却更是显出堂堂释王殿下的风采。
鸽子的叫声响在了窗外,但对于禹释庭来却更像是响在了耳畔,他“嘭”的一下子站起身,吓得书房外打盹的弑月也不由得一惊,差点没整个人栽下去,心里不由得又在暗想自家王爷做了什么好书这么激动。
而书房内,他家做了好事的王爷大人正一脸激动的看着窗外朝自己飞过来的鸽子。
鸽子终于落在了窗棂上,它懒懒的梳理着羽毛,脚上并没有装信。
他虽然有些失望,但心里却不免有些释然。
那样清冷的一个丫头,你还能指望她能怎么给你回信?
“她可有笑?”
他点了点鸽子的脑袋,鸽子抬起头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梳理自己的羽毛。
不是自己的主人,它才不要理他。
禹释庭却忍不住微微一笑。
真是一个不能让人看的丫头啊,他送给她的鸽子,未曾想过竟是没几年就全部变成她的了。
书房外,打完盹的弑月只迷迷糊糊的听得一阵鸽子的叫声,正疑心的时候,他揉了揉眼睛,却正好一只鸽子朝他飞了过来,他不由得有些纳罕。
原本以为只是幻觉,却没想到是真的有人给他飞了鸽子……
不知道又是出了什么事……
弑月百无聊赖的从鸽子的脚上取下信筒,当他展开信纸看完一切之后睡意立马就清醒了一大半。
“主子!主子!”
他试探的往书房里面喊道,“主子,咱们的人传消息来了。”
“进来。”
禹释庭的声音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冷漠,但是似乎明显多了几分不同……到底是什么不同呢?
弑月摸了摸鼻子,他走进屋子把信纸递给了禹释庭。
禹释庭看起来心情颇好,他展开信纸粗粗的扫了几眼,神色漫不经心的道,“燕赤国的太子秘密进入帝都?”
“信,信上,是这么的。”
弑月有些琢磨不透自家王爷的意思了,只好老老实实得回答一些……呃,现成的答案。
果然,他就瞧见自家王爷大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弑月不由得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王爷别老这么瞪着自己,呜呼哀哉,他哪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更何况,他这不也没干什么坏事嘛……
而且,燕赤国的太子关他什么事……
“他此次进京,必然有所图谋。”
禹释庭冷冷的道,他将信纸一遍遍的折叠,然后扔进了蜡烛的火焰里,直到最后一缕纸片也化为烟消云散的时候才轻轻的移开了目光。
“派人私下去查,尤其要注意最近有没有皇子行径诡异。”
他别的倒是不在意,就唯恐有些没有脑子的干那等通敌卖国之事,这个国家,他还想要,就自然不会容许别人去轻易糟践。
——
“阿嚏!阿嚏!阿嚏!”
在某个客栈中,赫连飞霜接连打了三个喷嚏,他微微皱起眉头,怒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本太子的坏话!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丫头!”
“你坏话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那么笃定?”
一道调侃的声音传来,推门而入是一位翩翩蓝衣的少年公子。
赫连飞霜没好气的道,“她今刚惹了我,除了她还能有谁。”
“这样啊……”
连城手摇折扇,言笑晏晏的对赫连飞霜道,“听你中毒了,赫连飞霜,你你还真是一到晚的让我不省心啊,也罢,谁让我就是欠你的,便让我瞧瞧吧。”
连城罢,就上前几步,停在赫连飞霜的面前,他伸手替赫连飞霜把脉,适才还舒展的眉头却忍不住渐渐的皱了起来。
赫连飞霜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他连忙问道,“怎么了,很严重?”
“没有啊……”
连城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让赫连飞霜看的一阵心急。
“什么没有啊?”
连城抬起一双疑惑的双眸,道,“你,你没有中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