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一个真相(1 / 1)

手上沾着程宁鲜血的兰花闻言,大步走上前去,啪啪两巴掌扇在程二花脸上,看的程宁和屋内众人大为解气。

“你个丑八怪凭啥打我?”

程二花捂着脸怒问,却不敢当着村长的面还手。

“姑娘家的半夜不睡觉,发现不对劲还敢跟到村尾来。要是你程二花真的关心二丫她们,我倒是要是说你一句好。”

“可你满嘴喷粪,分明就是想要害死二丫,你这么恶毒的心肠,我是不是该怀疑你和这些人是一伙的,就是想坏了二丫的名声?”

兰花不是个会吵架的性子,今儿也是气狠了才说这么一番话。

但兰花说完,屋里人看程二花的眼神都变了,毕竟前几日程二花要程宁替她去签死契的事可都记着呢。

“堂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啥要害我?”

“勾搭野男人这种话,堂姐是从哪学来的?衙门也不许诬陷良家女子的,何况你是我亲堂姐啊!”

程宁不说怀疑程二花的话,可虚弱的质问声,却将程二花的狠毒给坐实了。

村长本还想教训兰花一句,见程二花一脸心虚的模样,哪里能不怀疑?

“要是让我查出来,有人勾结外人害自己村子里的人,下洼村可容不下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村长虎着脸,一句话吓得程二花直缩脖子,嘟囔了一句太晚了要回家,急忙跑出二房。

程宁疼的厉害,也懒得在这个时候和程二花口舌之争,安抚三丫的力气都是硬撑着的。

刘郎中来的很快,给程宁姐妹俩处理了伤口后,倒是没有开内服的药,而是道:“丫头,你要是手里有银子,就去镇上的医馆瞅瞅,我也就能治个头疼脑热的,可别给耽误了。”

没有要药钱,刘郎中摇着头离开,让院子里的村民误以为程宁要不行了,无不为二房的遭遇感到唏嘘。

甚至有人询问村长是否要帮忙准备一下后事,没出嫁的闺女没了,也就是一张席子的事,可程李氏不在家总得有人主事,撒点纸钱啥的不是?

“爹,二丫有话想和您说。”

兰花抹着眼泪出来,身上沾了不少的血渍。

村长进屋之前,瞥了一眼还重伤的老赖子,根本没有给他治伤的意思,交代道:“把人绑了关祠堂去,要是他能挺过今天晚上,再好好审问。”

大家都怀疑老赖子和程二花有关系,可谋害堂姐妹的事一旦坐实了,下洼村的闺女还咋说亲事?

都明白村长是想要把人给拖死,可这会没人觉得村长狠,而是老赖子罪有应得。

至于程二花,只要不是自家娶进门,谁管她是啥心肠的人?

“村长叔,今儿的事想来您心中有数,这口气我不会咽下。”

程宁也是听到了村长的话,猜到了他的意图,却说不上怨怪与否,毕竟每个人的角度和责任不同。

“二丫,是叔对不住你。可叔是村长,不能不顾着整个村子。”

村长汗颜的低下头,承诺道:“叔保证,一定会护住三丫她们,你就放心……”的去吧。

“对不住我的人,自然会付出代价。我请叔进来,是想要您帮个忙。”

刚说几句话,程宁便咳嗽起来,牵动伤口疼的直冒冷汗。

兰花忙上前给程宁顺背,还瞪了村长一眼,眼眶红红的透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倔强,直叫村长更加心虚。

“这有五两银子,我想给家里盖两间土胚房,房子小点没关系,最好在天冷之前能住进去,也省的家里再招贼。”

“饭是没法供了,等房子盖好了,我再请乡亲们吃酒席,劳烦叔帮我操持一下吧。”

原本想要盖几间砖瓦房的,经历今晚的事,程宁觉得先延后,免得被人觊觎家中钱财,却无法自保。

“二丫你放心,这事叔保证办好,让你们一家子入秋前搬进新房子。”

村长立即应下,村里欠了程二丫一个公道,帮忙出点力气也是应该的,自有他去张罗。

兰花不放心程宁坚持要留下,贼都被抓到了,村长虽然担心倒也没强行带走。

而不知去向的王铁柱,程宁却没有提起。

纵然二房搬出来的早,程宁还是知道王铁柱是程二花表哥的,这笔账她会用不惹一身腥的方式报复回来的。

“二丫,这事和程二花指定有关,你咋就不说呢?”

兰花依旧气难平,偏偏不能去拆自己爹的台。

“没有证据的事,抓着她不放也没用,还不如啥也不说,却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做的。”

弱者,有时候也是优势,何不利用现有环境?

“我这伤得养几天了,沙琪玛的事就只能交给兰花你做了,我那份工钱也都给你。”

闻言,兰花没好气的道:“说啥呢,要不是你,这么好的活能轮到我?不就是多干点活,我早起点就是了,你赶紧歇着,养伤要紧。”

程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睡得不安稳的三丫,想着明儿还是带她去镇上看看大夫,还有小五的病也得让大夫再瞧瞧比较好。

合上眼睛,程宁的心却没有那么平静,想着要如何复仇。

第二日,下洼村的祠堂抬出去一具尸体,由村长带着十几个大汉送到衙门去,路过每个村子的时候都会说一句这人入室抢劫,却不小心摔死了的话。

程宁姐弟几个,则是被村长的大儿子用牛车送到镇上去,还有兰花和几十斤的沙琪玛,也算是认个门,毕竟之后的几天都是要兰花负责这事的。

“你这丫头命倒是大,伤口再深半寸,就是老夫当时在跟前也救不了你。”

医馆坐堂的老大夫,给程宁包扎伤口的时候,忍不住夸她是有后福之人。

三丫的情况倒是不重,开几副安神药和跌打酒便可。

到了小五这,老大夫却是反复把了几次脉,才问道:“丫头啊,你家大人呢?”

“我爹被征兵去了边关,我娘在外头做工,大夫有啥话和我说吧。”

程宁的心也随着老大夫的神色很一沉再沉,面上却依旧稳得住。

重重叹息一声,老大夫道:“作孽啊!既然不想要这娃,又何苦生下他,来这世上遭罪呢!”

“您这话是啥意思?”程宁的心咯噔一声。

“本不该和你个女娃娃说这些,可这小娃的脉象,分明是在足月之前母体服过打胎的药,才会导致先天不足。”

老大夫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最见不得就是这种坑害无辜性命的事。

“不可能!”

程宁下意识的反驳,“我爹和哥哥去战场,我弟弟是家里唯一的根苗,我娘当初是因为干活才早……”

话说到一半,程宁便失了声。

大夫不会在这种事上信口开河,那便只能是当初是有人想要打掉尚未出生的小五,甚至是想要害程李氏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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