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了一句后，便短暂的安静下来，各自品茗，好似程宁家里的茶叶是多么难得的上品。
终究是处于劣势，程宁思索一番后，直入主题的问道：“做生意我不如大东家在行，念书少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大东家不如直接说说看，觉得我提供的产品如何，对我提出的合作方案可否满意？”
不问朱贤明是否有意见，程宁虽然先开口，并不代表要没有底线的退让。
博弈，也分很多种，朱贤明会出现在庄子上便已经说明一切。
“不可否认，三东家的东西确实是好的。但合作的分成，似乎不公平啊。”朱贤明和善的一笑。
程宁勾唇，示意乐乐去将她定制的化妆箱拿来。
里面装着的是程宁自己制作的化妆品，包装自然是瓷器或者木质的，她如今的财力自己用玉质的还是有些奢侈。
“护肤那一块，我给大东家提供的是最基础款，如抗皱、去皱、脱敏、祛斑、祛疤等等，才是我真正要推出的东西。”
“待改日大东家带来合适的人选，我再向大东家展示产品的奇效，今日便让大东家看看的彩妆系列，不知大东家可愿浪费些许功夫？”
示意乐乐将化妆箱放到朱贤明面前打开，程宁拍手叫来四个培养的新人。
不等朱贤明看完化妆箱的东西，程宁指着四人道：“她们四人皆是素面而来，是我近期教出来的徒弟，可以让他们互为彼此上妆，大东家可以选一下由哪两个来动手。”
朱贤明看了眼四个婢女，皆是姿色平平，最多能算上是不丑，绝对与美不沾边。
且四人脸上各自有缺陷，如嘴大、眼小、脸宽或是发际线高的离谱。
“今日无事，看她们四人都变妆，倒也不错。”朱贤明表示自己很有耐心。
“没必要浪费大东家的时间，不若再叫来四个人，就让她们四个做模特？”程宁笑问。
朱贤明不懂模特的意思，但结合程宁的话也能猜个大概，便点头应下。
很快又有四名婢女上前来，朱贤明看到这几人的容貌后，不由得深深的看了程宁一眼。
莫非是这丫头有多神气的本事，才有勇气特意安排四个丑女前来？
等几人化妆的时候，朱贤明示意随从盯着，免得被掉包了，自己则是虚心的向程宁讨教每一种彩妆，甚至还在他如玉的手背上试了试。
程宁倒是没有乐意解答，除了方子不便说，让合作伙伴多了解些还是好的。
待朱贤明了解个大概的时候，那边几个婢女纷纷向程宁行礼。
“请主子过目。”
八个婢女纷纷行礼，声音温柔却不做作。
朱贤明抬头望去，瞬间被几人的‘换脸术’所震惊，竟不顾身份的走上前去。
“这……”
朱贤明仔细的看了几人，又看向小厮，在对方依旧震惊的神色下，转身快步朝程宁走去。
乐乐见状，忙上前一步，阻隔了朱贤明的脚步。
“你的条件我都应了，但你不能再与其他人合作。”
此刻的朱贤明，丝毫不怀疑程宁说的其他话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莫说真的能改变人脸的瑕疵，便是这样的化妆术一旦宣扬出去，还愁不能日进斗金？
程宁丝毫不意外朱贤明的反应，只道：“这批人暂时只能做基础的护养，化妆术堪堪可以出师。大东家若是想要做大这买卖，我需要更多的人手来培训。”
程宁的要求并不过分，朱贤明答应的也爽快。
“人手不是问题，我会安排妥当。需要什么，只管让赵财配合。”
“赚银子的事宜早不宜迟，我立即回京去准备，第一家铺子就开在京城。”
说着，朱贤明就要离开，程宁却唤住了他。
“大东家不签合约吗？”程宁无奈的问道。
折扇轻搭脑门，朱贤明去而复返，与程宁签订了协议后，对程宁道：“这样，我且先让人回去准备，我三日后再启程。你有任何要求，我在离开前会安排妥当，也会专门留个人在这边供你差遣。”
说着，朱贤明取出一块只有拇指大小的印章，以及一沓银票放在桌上。
“这枚私章代表我的身份，你有任何麻烦，都可以用它挡一挡，便是皇亲国戚也会卖我几分薄面。银子你先收着，我朱贤明还不至于占一个女娃娃的便宜。”
说完，也不给程宁反驳的机会，朱贤明已经大步离开，还不时的交代随从几句。
虽笃定朱贤明会应下这买卖，却很意外他会这般爽快。
随手抽了几张银票，让乐乐赏给几个丫鬟，程宁淡淡的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买卖必然会大赚。好好的学手艺，只要够忠心，将来你们成亲我会准备一份嫁妆。
便是不打算嫁人，我也会为你们安排好养老的后路。同理，想出卖我的，就算用银子砸，我也能把人给砸死！”
几个丫鬟忙跪地表忠心，都高兴不已。
做下人的谁会背叛主子？那可是比死还可怕的事。
却说程锦婳傍上了乐安郡主，不仅仅是她自己受益，便是程山也得了不少好处，连知府公子对程山的态度也略有不同。
这些日子府城里各种赏花宴，有程锦婳从中牵线，乐安郡主参加的都快麻木了，早就没了最初的兴致。
“主子何必为难自己？”
“那程锦婳若真的在意主子，也该看出主子并不喜这样的场合，偏她乐不思蜀的。”
看着蔫蔫的乐安公主，喜鹊心疼的道，对程锦婳自然是埋怨的。
乐安郡主却摇头道：“不过是参加几场宴会，能帮锦婳立足也算是全了相识一场。也不算是白辛苦，那些东西日后换了银两，咱们就不缺盘缠了。”
闻言喜鹊低叹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劝说了。
这对主仆的心思没人知道，知府夫人却是在谋划着怎么让自己儿子近水楼台先得月，日后前程也就不用担忧了。
“夫人，要不制造场英雄救美，届时有了肌肤之亲，郡主还能不应下这门婚事？”海棠提议道。
知府夫人面色微变，却没有搭这个话茬，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见状，海棠不敢再劝，却想起了那日偶遇乐安郡主的场面，又想到周管事一再给自己捎信的事，低声道：“奴婢那日在街上见到郡主时，见一个乡下姑娘把郡主气的不轻。
若是让公子去教训了那村姑，郡主应当会高兴吧？”
知府夫人来了兴趣，催促道：“快说来与我听听，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想起来回禀我？”
“是奴婢的错，也是这几日忙着，就把这事给忘了。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