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摇摇头，程宁擦去汗珠，并未急着将被子撤去，很容易受风。
缓了一会，程宁才道：“你去和夜一说一声，让他安排个人跑一趟下洼村，我心里慌得很，总觉得要出啥事。”
“对了，再给暗卫些银子，让他买些最好的安胎药……还是把生产可能用到的好药都买两份回去，交给我娘先收着。”
这个时候，程宁宁可信其有，也不想说不吉利的话，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安排妥当了。
当初留下的药够多，但程宁不敢保证不会有意外情况发生。
乐乐领命，她明白程宁说的两份，自然是给程大丫和兰花准备的，主子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亲姐姐和好姐妹的身孕了。
简单的洗漱后，程宁刚刚更衣，乐安郡主便来找她。
许是这几日京城不少人被打脸，总算安分些，乐安郡主又是闲不住的性子，便提议道：“明天是法华寺主持念经的祈福日，咱们一起去上柱香吧，听丫头们说很灵的。”
听说两个字让程宁不免多了几分心思，问道：“你以前不曾去过吗？”
“母妃信佛，我陪她去得枯坐一小天。和其他目的不纯的人去上香，我还怕佛祖怪罪，很少会去寺庙，这法华寺更是没去过。”
乐安郡主没有多想，回答的时候还不忘对桌上的点心点评道：“你还真是不做厨娘都可惜了，这点心经过你的指点好吃多了，甜而不腻还好看，等日后招待客人的时候定有面儿。”
程宁失笑，这丫头的思维跳跃的真快。
法华寺吗？
垂眸沉思片刻后，程宁点头道：“那便去吧，我得准备素色的衣裳和首饰，你那边要安排的事也不少吧？”
“那些琐事母妃会安排的，我今儿还约了人，这次就不带你出去了，免得又有人想算计你。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再写两张方子给我，过些日子安王府的宴会少不了。”
乐安郡主压低声音道：“母妃想要给兄长相看了，也不知道我未来大嫂是什么样的，可惜你名花有主了，要不我一定会推荐给母妃的。”
“七……世子确实该成家了。”程宁笑道。
“你还是叫我兄长七爷好了，不知道的以为安王府世子排行第七呢。”
凑近程宁身边身边，乐安郡主带着几分讨好的道：“我哥不想娶媳妇，回头你帮我劝劝他呗？”
“……”程宁。
白了乐安郡主一眼，程宁起身往外走去，不雅的伸展着双臂，笑道：“今儿的天儿可真好，但愿明天也是个好天气。”
幽怨的瞪了程宁一眼，乐安郡主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了，便没再提。
深夜。
刚刚入睡的程宁，听到有脚步声，下意识的从空间里取出麻醉剂。
“吵醒你了？”
秦灿的声音有几分疲惫，坐在床头的位置，低头看着程宁的时候还不忘揉捏眉心。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程宁本想问秦灿要不要吃宵夜，但自己客居安王府，便没有提起。
“给你选了公主府，与勤王府隔着一个一处，日后岳母他们进京也好有落脚之处，不必担心被人欺负。”
将要坐起来的程宁按回去，秦灿道：“过来看看你便走，这些日子很忙，等我以江山为聘娶你入主中宫可好？”
程宁抿着唇瓣，对中宫之位她并不觊觎。
或者说，程宁在乎的从来不是母仪天下的身份，关于三宫六院这个问题在进京后便想问，却一直没有机会。
沉默片刻，在秦灿的心提起来的时候，程宁抬头问道：“九山，你可还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
秦灿怔愣片刻，忽地笑了。
捏捏程宁的鼻尖，正色道：“秦王府的规矩不许纳妾，纵然我日后到了那个位置，也不敢做逆子。二丫，你该自信些。”
“娘子只管安心，我秦灿以性命和江山社稷起誓，绝不会有你之外的女人。若你还不信，待我登基后，便颁布绝不纳三宫六院的圣旨可好？”
前半句是承诺，后半句则是有几分调侃之意，但也不是假话。
程宁只觉得脸发烫，为秦灿那句娘子，也为他真挚的承诺。
“你不觉得丢脸，我还敢阻止一国之君不成？”
程宁故意哼了一声，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圣旨不是随便能颁布的，帝王也不可任性，事关国之威严。
“伴君如伴虎，万一哪日我惹你不高兴了咋办？”
程宁有些头疼，她是真的很讨厌那些皇家规矩，动辄就要下跪磕头的，严重的还要掉脑袋。
闻言，秦灿忍俊不禁，若不是在安王府，定要戏弄程宁一番。
但为了程宁的声誉，他还是低调些的好。
勾起程宁小巧的下巴，秦灿弯腰，在她耳边低语道：“那便许你圣旨若干道，免死金牌数十块，再赐一把可打昏君的宝剑如何？”
忙伸手抵住秦灿的唇，程宁嘀咕道：“你非要把我放在红颜祸水的地位上吗？不过金牌啥的，倒是可以给我几块，尤其是如朕亲临，看谁还敢算计我！”
程宁傲娇的仰着下巴，不是没有小心思。
秦灿对程宁越重视，程家的地位越稳固，如此才能平稳的向上走。
二人成亲，程家必然是皇亲国戚，程宁想不提拔娘家都不成。
可泥腿子出身，永远是程家的短板，程宁不想让娘家人因为她在京城举步维艰。
“都依你。”
秦灿没去细想那些小事，一国之帝后本就该是最被尊崇的存在。
“我今夜前来，是想告诉你，再等我半月。大婚的日子已经拟出，成亲的一切事由皆由秦王府准备，不会让人染指半分。”
“为了安全起见，这个消息也不会外传，你在成亲前两日搬入公主府便可。只是要委屈你，先不能让岳母他们进京，送你出嫁。”
婚事的急促，对程宁而言不公平，尤其是她在京城没什么势力。
但大婚后再登基，程宁从秦王府入宫，身份将会有所不同，那些旧部拜见过秦王妃，自然不能再拿着个做理由为难程宁。
不知道秦灿考虑了这么多，程宁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早就准备好的嫁妆没办法拿出来，家里人也都盼着给她送嫁的。
“入宫的时候，我是不是还要与你行一次大礼？”程宁问道。
“封后大典，在我即位之后。”秦灿回道，也知道程宁没有钻牛角尖。
“那我写信给娘，就是大姐和兰花有孕，怕是要等孩子大些再过来了。”
这个遗憾是没有办法的，程宁可不想别的女人替秦灿去管理后宫。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秦灿才踏着月色离去，并未告诉程宁他为她准备了多少惊喜。
而程宁也在琢磨着，要如何给自己增添身价，未来国母的嫁妆自是不能寒酸了，但也无需将所有产业都放在明面上，被人当做肥肉一样的盯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