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网了解到这个艺术展,乃是由一位国外神秘富豪举办的。
不仅邀请了当代吸金能力排名前五国手级别的大佬当评委,也广发邀请函力邀国内外的画家参加。
打着艺术的口号,其实就是一个国内外的竞赛,更是一个大型拍卖会。
申请参赛的资格很严格,得具备一流画师的水平才能参赛。
其中不乏很多人都是已经成名的各国厉害的画师。
这么多优秀的选手参赛,自然而然会吸引全球收藏家和艺术品鉴者竞拍。
奖品池的金额高达五千万,只是一个噱头而已。
真正的买手都是冲着一些有价值的画作来的,价格远超这个数字。
一些小众画师则是趁机增加曝光度,主办方赚得盆满钵满,买手也拍下了心仪的作品,更满足了粉丝对自己喜欢画家的期待。
对资本来说这是一个大型圈钱现场,却是为数不多让几方都满意的一次展会。
国内画圈悄无声息掀起了战火,其中以s的粉丝最为强劲。
她们在苏宁安的个人账号下留言,让她务必出战,为国争光,也能让粉丝一饱眼福她的新画作。
只不过报名时间就要截止了,我前几天忙于陆家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
“我想参加,怕来不及了。”
“来得及。”陆衍琛给了我肯定的答复。
他指着报名时间道:“离截止的期限还有两天,现在画的话还来得及。”
在他鼓励的眼神下我充满信心,“嗯。”
确实是来得及的,苏宁安拿走了我那么多画,她的绘画水平虽然不差。
但任何行业都讲究一个天赋,有些人天生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
小时候我们刚接触到绘画的时候老师就评价过她没有我的灵气。
所以她这一次肯定会选择用我的画参赛,上一次她在个人画展上已经用了我不少画,没有露面的画作应该不太多了。
我大致能猜得到她会用哪几幅。
这一次我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上一世的我自己。
这一天,我将自己关在画室里。
脑中是死前,死后成为灵体的那段时间,以及我占据姜湾湾身体以后的感悟。
我顿悟了。
一天后,我走出了画室。
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陆衍琛赫然就在门外。
今日大雪已经消停,而阳光灿烂,他就坐在逆光处,轮廓剪影就让人觉得十分温柔。
“画好了?”
“嗯,好了。”
“我帮你填写报名表,你要以什么名字参赛。”他定定看着我。
我斩钉截铁吐出那个字:“s。”
当年我一时兴起用s这个代号却在画坛掀起了一股狂风,我自己丝毫不在意的东西,却是苏宁安奉为珍宝的荣誉。
她在个人画展上展出我的画,虽然没有直接说她就是s,对于粉丝的指认她并没有拒绝,而是以默认的姿态享受着属于我的荣耀。
苏家人更是因此将她当成天才画家,殊不知她所拥有的这一切属于他们不喜欢的大女儿。
我死后没有办法阻止,只能看着她颠倒黑白。
但今天,我会一层层撕下苏宁安身上的假皮!让她现出原形。
苏家的人不是捧着她,宠着她吗?
那我倒要看看,知道了真相,他们还会不会有这层滤镜!
“好,我来安排。”陆衍琛的话让我觉得十分可靠。
下楼时,我看到傅雪也在,她和陆时晏相处得不错。
两人已经领了结婚证,陆时晏这几天在治疗,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但傅雪没有丝毫嫌弃,还对他嘘寒问暖,给他削苹果。
陆时晏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那一夜被傅雪算计,经历过苏宁安之后。
不管傅雪是为了什么接近他,在短时间内,他经历了我的死亡,苏宁安的算计,他怎么会接受傅雪?
因此他对傅雪一直都是很冷淡的状态,在傅雪一脸讨好给他削苹果的时候,他甚至直接开口:“我生病了。”
“嗯,我知道,你要多吃点,病才能好的快一点。”
陆时晏冷冷打断她的话:“胃癌。”
傅雪削苹果的手指一顿,显然不知道他会是癌症。
一时间她有些卡顿和词穷,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陆时晏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讥笑:“所以你费尽心思嫁给一个患癌的人,后悔吗?”
原来从一开始他发现被傅雪算计下药以后,他没有吵闹,连领结婚证都十分配合。
他等着现在给傅雪狠狠一击!
她活该,这就是算计他的下场。
本以为女人会后悔,傅雪只是愣了愣,便继续将苹果削好,切成月牙形状递给他。
“生病了就更应该补充营养,时晏,不管你是什么病,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的,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
这番话说的我这个外人都有些感动了,傅雪和苏宁安,姜栀,包括以前的我都不一样。
她看着温婉却十分果断,想要什么都会不计后果得到。
柔弱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坚韧的心肠,我总算理解到为什么她在傅家的地位远远超过傅西辞这个儿子了。
傅雪如果站在对立面,她会是一位很强劲的对手。
只不过她这一套对陆时晏没用,他刚经历苏宁安这个变脸大师的调教,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女人。
他直接挥开傅雪递过来的苹果,“别装,恶心。”
“时晏……”
陆时晏头都没有回,“你走吧,今天就是我前妻的头七,这两天,我不想见到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原来我下葬已经七天了。
他刚好上来,我和他目光相对。
陆时晏冷冷看了我一眼,没有打招呼,当我是个陌生人般转身离开。
在他眼里,我也是敌人。
他往上,我往下。
就像是两条永远不会再有交集的平行线。
我安抚了傅雪几句,将她送出陆家以后找到陆衍琛,原本想要向他打听警察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顺着雕像的这条线查下去,应该会有些线索的才对。
一推开门,看到坐在轮椅上准备换衣服的男人,赤裸着上身,手里拿着一件衬衣看着我。
我赶紧转身,“抱歉,我忘记敲门了。”
轮椅滑动到我身边,身体被人一拽,我毫无预兆趴在了他怀里,而他没有穿衣服。
我心里一慌,“衍琛……”
他轻笑一声:“哪有回自己家还敲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