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肯定认错人了,我没有借过钱。”
那个司机朝那个白衣人说了几句,那个白衣人显然很着急,推了那个司机几下,那个司机摇了摇头,又走近了几步。
“这位小姐,你年纪轻轻,可不能这么赖账啊。你刚刚在酒吧里欠了这位先生的酒钱,他把你送回家,你又欠了他的车钱,我送你来电视台的时候你没钱付,让我去找他要,可是他也没钱了,这一来一去,你总共欠了他一万两千块,欠了我二百块,你看,发票还在这里呢。”
那个司机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纸条。
什么?
一万两千块,还外加二百?
叶青禾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自己什么时候去过酒吧?什么时候点了那么贵的酒?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人?
她越想越后怕,天呢,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身上的酒味虽然大部分已经散去,她还是能闻得出来。
“这位先生刚才被你的男朋友打了一顿,现在说不出话来,他让我帮他问问,他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让他露宿街头,或者在这里一直站下去?“
那个司机说完咳嗽了几声,显然喊了半天话,他也口干舌燥了。
被男朋友打?
叶青禾忽然回过神来,是啊,她记得她刚刚对夏时夜发火了呢,可是那个人不听她的,所以,她就坐上出租车跑到这里来了。
看来,自己欠债的事情是真的。
她慌忙下了楼,打开电视台的大门。
那个肿的像猪头一样的男人看着她笑了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
她吓了一跳。
“我就知道你可能会赖账,所以,我直接追到电视台来了。“温如初说话的声音模模糊糊,嘴角很不利索,叶青禾费了半天劲才听清楚。
他把手里的几张发票塞给她,叶青禾却看也不敢看。
“我,我现在没钱,要不你们明天再来?“半天,她终于挤出了个无奈的笑容。
其实,明天也不一定有钱,又不是发工资的日子,不过她可以找小芳周转一下。
那个司机听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小姐,你是主持人,怎么能赖我们小老百姓的帐?”
“谁说要赖账了?”叶青禾有些生气,从小到大,她可都是个诚实的好孩子,“要不这样,你大半夜的跑一趟也不容易,这个给你!”
她用力从手指上退下一枚戒指,“这个东西不值钱,但是对于它的主人来说却非常值钱,因为这是他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拿着它到刚才那个别墅,见了那个打人的人就说……”
说什么呢?
她略一沉思道:“你就说我出车祸了,或者快淹死了,或者被绑架了都行,让他给你点儿辛苦费,你知道那个人可是全国最有钱的人,他是不会吝惜那几个小钱的。”
温如初听着,几乎都快笑了出来。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立即闪电般出手抢了过来。
“这个,我还是陪这位师傅去送吧。”说着,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膀,那个司机正愁到了那里怎么开口,这会儿有人自告奋勇,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嗯,好吧!”
叶青禾见那个人已经把戒指揣进了怀里,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她刚想反悔,却听咣铛一声门关了,不大功夫,那两个人就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天哪,夏时夜肯定要气疯了!
她竟然把那么重要的的东西随随便便交给了两个陌生人。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手机好像在包里,打电话?
怎么可能,那个包早已经落在别墅门口了。
那边,夏时夜回到别墅里,眼神阴鸷的很,佣人们一个个屏住呼吸悄悄退下,那一桌子饭菜都没有人敢去收拾。
他的手里拎着那个女人留下的包。
包里有她的手机,有她的银行卡,还有她所有一个人生活所必须用到的东西。
“叶青禾,我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
夏时夜咬了咬牙,狠狠的将那个包甩了出去。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他要这个女人自己回来,必须先断了这个女人的所有经济来源。
“冷一卓!”夏时夜电话的声音就像一道天雷,瞬间将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的冷一卓惊醒,他一个机灵,猛然站起身来。
“夏时夜,什么事?”刚刚有几件并购案子折磨他的头痛,偷空打了个盹,却又被吵醒,他本来有些不高兴,听到夏时夜阴冷的声音,顿时清醒了过来。
“是那几件案子出了什么差错吗?”其实案子在他的手里怎么可能出差错,只不过刚刚做梦梦到公司内部有人泄密,这会儿醒来,他还把那件事当成真的。
“那几件案子并没有问题,你现在去帮我办一件事情,尽快想办法把叶青禾的所有银行账户冻结。”
“什么?”冷一卓忽然想把夏时夜大骂一通,大半夜的,他打电话就是为这件事情?他还以为顾氏集团的天就要塌了,没想到只是他们小两口的天塌了。“拜托,夏时夜,我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管家。"
“可你同时也是我夏氏的总监,也就是说我的一切私人事务,你也要负责。”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需要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需要,要不我怎么跟人家说?叶青禾涉嫌诈骗顾氏集团财产?”
“那就诈骗好了,感情诈骗!”
夏时夜放下电话,眉宇依然皱着,冻结账户的事情他并不担心,只要冷一卓想做的,他就一定有办法做到,虽然有时候手段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
只是,那个女人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夏时夜在客厅一直坐到凌晨五点,才渐渐有些困意。
他站起身来,正想回卧室,却听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他抬头望向窗外,见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出租车。
那辆出租车见没人出来,喇叭按得一声比一声急切。
夏时夜实在忍受不了,大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