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越欣见莫宁如此言之凿凿,心中也生出了些许的好奇。
“你当真有主意?”
莫宁听见薛越欣这样说,心里当然有一万个不愿意。
“你怎么不信我,我还能诓你不成。”
“也不是不相信你,就是担心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而已。”薛越欣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淡淡的回应道。
要说不相信,那也确实是不相信。
在薛越欣眼里,莫宁就是个脑子不怎么灵光的存在,毕竟她办的那些事,总是让人觉得不是很聪明,这也怪不得她不信任莫宁。
莫宁十分肯定,听见薛越欣这样说,就当她是相信自己。
“只要我们谨慎些,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是按照你说的那样便好了。”
薛越欣暗自叹气,不知道和这种蠢蛋合作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准确来说,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和计划吧。”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莫宁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不合适的人在场之后才神秘兮兮的开口,“我前阵子得到了些奇药,名曰软骨散。”
“软骨散?”
薛越欣沉吟了一下,“这软骨散是何物,我倒真是从未听说过。”
“这软骨散是我表哥先前出征附近国寨偶然得来的一味奇药,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拿到手的。”
莫宁一脸骄傲的说着,仿佛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薛越欣越发的觉得自己选择蹚莫宁这趟浑水的决定可能是错的。
“可以了,我不想知道你这药是如何得来的,我只是想知道它有何神奇之处,功效到底是什么,我们应该如何利用。”
莫宁笑得一脸狡诈,好像两人已经得手了一般。
“这软骨散算是慢性药,短时间内沾染一点无碍,但如果长时间吸入的话,就会导致全身无力,并且任谁都查不出是什么毒。”
莫宁双目愈发犀利,声音沉了下来,眉目轻佻。
“到时候想如何处置她,要如何处置她,还不都是你我说了算?”
“你这药倒是好药,可你想过怎么下药才能神不知鬼不觉么?”薛越欣一语中的,直接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下毒是一项技术活,要下得悄无声息,才是下毒的最高境界。
不过要想下毒下得完美,还要配合药的药性的各种条件。
这一点,薛越欣可是最有发言权的。
“我就是拿不准这一层,所以才找你合作的,不然你认为,你有什么用处?”
莫宁趾高气昂,言语间的意思,就是带你一起是施舍,你要感恩戴德才是!
薛越欣也不恼,同一个没有脑子的蠢人争论高低实在没有意思,“那你先同我介绍一下这药的特性?”
两人商量许久,最终决定了将软骨散暗藏在姜音房间内的香薰中。
让药力和香薰融合在一起,又能长时间吸入,又神不知鬼不觉,简直完美。
打定了注意,两个人就研究着去姜音的房间下毒。
而姜音近日总觉得床下有老鼠在啃她的床脚,一方面是想要看看床脚无损坏,省得到时候摔到自己。
另一方面是在花言那讨了些治老鼠的药,想要治一治这帮小东西,也顾不得脏重。
姜音直接挤进了床,她早就已经习惯事事靠自己。
“阿音,阿音你在吗?”两声呼唤姜音的声音响起,正是薛越欣和莫宁的声音。
姜音房间的门大开着,本来姜音是打算如果能逼着老鼠出来,便也省的她杀生。
此时姜音挤在紧逼的床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床下,隐约听见了似乎是有人在叫她。
但是又听得不真切,便不回应,想着等下出去看看便是。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迈步进了姜音的房间,“不在吗?”
听出是薛越欣和莫宁的声音,姜音刚想搭话,便被莫宁接下来的举动给打断。
从姜音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门口再稍稍往里面一些。
而姜音的身形被床上的窗幔挡得死死的,而且偏偏今日她的衣裳与窗幔的颜色比较接近。
谁会想到大白天,房间的主人会躲在床后不出声?
莫宁在没见到姜音之后迅速的关上了姜音原本开着的房门,薛越欣自然是无法理解。
“你这是做什么?”
莫宁以为薛越欣是反悔了,有些恼怒,却一副畏畏缩缩的姿态。
“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这个时候要打退堂鼓?”
薛越欣越来越肯定,自己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我不是说下毒的事,我是说你关门做什么。”
“不是,咱们现在是下毒,你以为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吗?开着门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莫宁说得一脸认真。
薛越欣无语,气愤之意涌上心头,白了她一眼。
“我们现在关了门,被人发现很难解释,开着门还正常,关上门就一定是我们有问题,你的脑子在想什么。”
“可关都关了。”莫宁也知其中坏处,说话声音小了些。
“算了算了,快点搞定走人,省的夜长梦多。”
薛越欣没好气的白了莫宁一眼。
两人淅淅索索的鼓捣了一阵,随即快步离开姜音的房间。
两人走了之后姜音才从床后爬出来,方才两人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再看向案上摆着的香薰,心中一时之间五味陈杂。
姜音不知为何她一直视为姐妹的人会如此对她,她想不通,但这真真切切的发生,由不得她不相信。
不过她姜音从来都不是好惹的,既然她们不仁,那就不能怪她姜音不义了!
姜音伸手捏起那被放了毒药的香薰,将混了药的香料倒在一放手帕里包好,再将香薰换掉。
现在她需弄清楚这到底是何种药,以及她二人的目的,接下来,她将计就计即可。
姜音从未想过要与谁斗个你死我活,也从来未不想看到谁风光,过得比自己好。
姜音换下沾了灰的衣裳,将那包毒药放进袖口,推门出了房间。
房间外的空气是如此的沁人心脾,可是这头上的天,却突然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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