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太昊大船的制造进入尾声。
有了硬质的铜制工具,木匠们的手艺也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新造出和这艘船从外观上已经不输于在后世所看到的木船,大量的木板连接除了榫头方式以外,还第一次大面积使用了铜钉,可靠度更高。
船身在物资和人力充足的情况下造得坚固精美,每一块木板都刨得平整光滑,由于这一次要渡过的大江水势较大,我们的工艺也与大河上的船有较大区别,从一开始就是先定骨架再钉板,与大河上的船直接连接木板不同,这艘船有明显的“龙骨”,两边密布十二道“肋骨”,板就固定在这些“骨架”上。船头的龙骨还得到专门的加强,形状也作了修整,略带流线型,用于破浪。
船身两侧安排了共16个划桨位,并且都靠近船身中段,前后两段还留有较大空间,如有必要,可以轻易将划桨位增设到24个,甚至更多。
船身总长达到16米半,宽六米,高两米,船板下的舱室高度1米左右,船舱板上还有一米的高度,有效的载重可以达到70吨以上。
这是太昊,也是目前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巨轮”!
造这艘船所花费的时间、人力、物资投入,足以修建一座容纳千人的村子。
为了让船在急水中能够停住,船上还多了一个特别的东西:锚!
看到这一段地江水水势,我实在不敢肯定船在过江后。到对岸能不能轻易地停靠在岸边,所以这一次痛下了决心,花了近100斤铜,铸了一个三爪的“铜锚”,用粗大的麻绳吊在船尾,通过一个铜轴的辘垆来放下或升起,并为此在船身后部装了一个简的铜轴绞盘。试车时,两名族人已经足以实现锚的升降。却不知道陷入江泥中以后能不能同样做到这一点。
最后,作为大船才有的设备,这艘船上配上了一艘“舢板船”,也就是用几块木板拼出来的能够承载两三个人地小木船,这样的船我们造了六艘,却没有人敢划着它去渡江,说实在的,当初的木筏子都比它看上去安全得多。
这种小船的作用在于。当大船靠近江岸时,若水深不适合靠岸,却又令族人不敢轻易下水时,可以用它作为登岸的过渡工具,并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救生船”的作用。
船头上,三个大字尺寸都达到50厘米见方,浅浅地镂刻了一层,用墨涂黑,写着“长江号”!
12月25日。映像中这应该是耶酥诞生的日子,不过考虑到耶酥地先祖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洞里苦苦寒冬,所以当大批的族人家属赶到时,码头上为长江号峻工而暴发的欣喜迅速让位给家人团聚的狂欢,我则打算将这一天命名为“团聚日”!
后来这一天成为太昊的固定节日,族人们不管平时多忙,都会争取在12月25日这一天赶到家中,与家人一起筹备过年大计。
但眼下太昊男人们却为的是生理的平衡而欢呼。想起来让人有点伤感:未婚的男女还要矜持一下,有个熟悉过程,有的已婚男女才抱在一起不到几分钟。就抢着进入自己早已经分配妥当地单间去了。
猛男们!这才中午,天黑还早呢!
(靠!就不许人睡午觉么!)
我作势要抱梅梅,却被一条鱼扔在脸上,只得作罢。
这种生理上的释放需要足足将“长江号”的下水仪式准备工作推迟了一天半。
27号早上,劳累不堪的码头工人们才回到江边,去掉船上的附属物。数十根粗大的麻绳将船身拖着,由200多名族人一起用力。将船从沙地上拖到江边。
要在平时,最多100人就够了。
我对这些纵欲的男人们心生不满,干嘛就不能控制一下,差不多就可以了,这样子很伤身体的。
元方对长江号入水地事情比我想像的还要着紧得多,自从上次戎族长老们对我作出新的评价后,元方意识到,一个能够征服大江地部族和族长,对于他的大楚发展大计有着重要的作用,至少在过去这两个月中,离大楚比较远的地方又新来了两个戎族部落投靠,村中人口已经接近1500人。所以这次元方将族中能够带来的人都带来了,为数不多的马拉来了近300人地“观光团”。
再一次,长江号不能选择地接受了无穷的膜拜。
12月30日,太昊8年地除夕。
在大楚码的一间大屋内,由太昊和大楚的长老共同参与,我们举行了简单的年终大祭,一幅墨龙旗取代了太昊宗庙的复杂阵设,成为码头上最具有宗教和部族象征意味的标志。戎族的长老们已经通过元方的介绍,接受了对墨龙旗的崇拜,而此前从元方了解的情况来看,戎族还没有形成自己较为固定和统一的图腾。
这一年的大祭中,除了船的制造,我还对祖神们汇报了元方的成长和大楚的建立。这也可以算得上太昊这些年发展中的一件大事。
随后是码头上的大年盛宴狂欢,所有的族人都纵情饮食。
或者在饮食后面再加上男女两个字。
被选作第一批水手的幸运儿这一晚得到女孩子们的特别青睐,享受了最多的美食与温柔,让我高度担心第二天上午船行的速度。
还好,这艘船空间够大,我安排的是两组水手,同时上船,一组工作时另一组备用。
太昊九年1月1日,“元旦节”。
大楚码头上,鼓声震天,人声如潮,甚至盖过了大江的涛声。在太昊族人的崇慕和戎人的膜拜中,首渡大江的40名水手和三名长老,以及我这个太昊族长,登上了太昊号,元方极力想争取一个名额,却被我拒绝了。
船上有另一面大鼓,当鼓声响起时,数十根麻绳同时拉动,长江号一步一步地挪向江中,随着整齐的号子响起,前面的族人已经踏入江水中。
突然,船头从水中轻轻仰起,麻强的拉力为之一松,长江号浮在了长江面上!
起航喽!
我在心里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