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征生此去自然要避了他人耳目,他们两个刚是进落脚的客栈,行云也进了城。
早是在来时的路上,行云就知这城中一定会人满为患,找到客栈住下,那是不用想的了,不过行云到也不急,既然早就没有了住处,急也没有用。
牵着马,进了城,走在大街上,看着这城中不正常的繁荣,行云暗到:“这大派们争来枪去还没个结果,反是让城中的百姓,小贩们得了利,到也有趣。”
听得这街上人们议论,此时的唐门已经入了城,娥眉也快要到了,只是武当今天似乎是来不了,青城说要来一人,也不知何时到达。
行云也有些好奇,究竟青城来的那人是谁?此时自己虽然不能公开与自己的师门相见,但是能遇到自己的师门中人,行云心下自然也是欢喜。
在路旁逮了个人,问明了铜仁帮的住处,行云记了下,便在这城里信步走了开。
铜仁城小,客栈只有两家,而且除了他们卖些酒食外,便只剩下一家酒馆,其他的都是些摊子,这几天城里的百姓也看出了些苗头,有些余力的,便找些闲暇时间,蒸些馒头果子来卖,赚些小钱,因为城中来往的江湖人确实很多,所以不愁销路,到是有多少都能卖个干净,甚至这城里的米面价格都有提高。
可就算是这城里最胆大的百姓,也不敢让这些江湖人到家里住宿,就算给的再高也不敢。有钱赚是好事,可也要有命花,这城里大都是普通百姓,平日里小心谨慎,哪个敢留这些江湖人过夜?就算看这这城里挤满了人举着银子,可也是不肯。
“妈的!大老远跑来看热闹,结果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真他妈的晦气!”手里握着银子,却找不到住处,很多人都开始大骂了起来,可越是如此,越不会有百姓愿意,看着一个个在街上凶神恶煞般,胆小的甚至将门窗关的紧了,也不顾这还是白天。
“来之前就应该想到,既然这么多人来凑热闹,巴掌大的个小城,自然没有地方住了。”那旁边的汉子一脸的不屑,显然对刚才同伴的抱怨不以为意。
“少来马后炮了,你要早料道了,为什么不早说?”
行云听了他们的争吵,心到:“这些人找不到住宿,恐怕到是都要露宿城外了,想想到也壮观!”
一边想,一边暗里估摸了一下,这城里的江湖人怎么也有千把以上,这还只是在市面上转的,不算城外和已经住了下的。
虽然铜仁地处偏远,可也正因为如此,周围的很多小派,尤其是再往西走的那些小派,他们之前没有那么多的盘缠和时间去参加嵩山之盟,正在遗憾间,这川中大派与武当同集于此,那还不纷纷率门下小子们来开开眼界?
所以这里经常可以看到二十岁许的年轻人,衣着简单,愣头愣脑的左右张望,好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行云看的有趣,平日里他不是急于赶路,便是思索,很少有时间来观察周围的人,此时行云外表是个中年人,也在暗里要求自己的行动要符合这副脸,所以在心境上竟然也有了些变化,此时看着那些年轻人,行云觉得他们和以前的自己刚下山的时候很像,看什么都好奇,将自己的心情完全写在脸上。
这么一想,行云哑然一笑,暗到:“你才多大,不过是出了几天江湖,就笑起别人了?”暗中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前面人群一阵的混乱,行云仔细一听,却是有些兵刃交击之声传来,心中想到:“这么多江湖人挤在一起,有些摩擦可是自然的很,这些人里好勇斗狠之人多的是,并不希奇。”
这要是以前,行云定是要挤上去看个究竟,可此时他却只是慢慢的行过去,并不是十分在意。
出来江湖的多了,这样的事也看的多了,实在是再平常不过,更何况行云现在心事一大堆。
不多时,行云随着人群走了到近处,此时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想要看的真切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听还是没什么问题,就听一旁有人叹气到:“走路碰了几下,就动刀动枪的,真是没出息,实在是给我们江湖人丢脸啊。”
行云一听竟然是为这动手,心中不禁大感无趣,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大声喊叫,似乎是铜仁帮有什么事要宣布,人们看那二人的武功也不怎么样,打不出什么花样来,便纷纷舍了他们,向那边围了过去。
铜仁帮是此地地主,又是事主,他们要说些什么,人们自然想知道了。
随着人群走去,便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子,站在铜仁帮前临时搭的台子上喊话,虽然瘦,但是够卖力气,底气也算足,周围的人虽然不少,却也能听的清楚。
只见那瘦子喊到:“各位武林的朋友,大家远来是客!虽然铜仁帮财力人力有限,但也要尽一尽这地主之本分!
铜仁城小,自然没有太多的地方让出来给朋友安顿,所以我们帮主命令全帮人手,在城东不远搭了些棚子,虽然简陋,但是也算可以暂且挡风遮雨了。
寻不到住处的好汉,就请移步委屈几晚,待此间事了,铜仁帮自当尽全力接待大家!”
下面本是来看热闹的人,听说铜仁帮如此卖力,不禁大声叫好起来,露宿虽然是江湖人的家常便饭,但是有条件选择的话,又有几人喜欢露宿?
现在听说铜仁帮搭了棚子,虽然简陋,但是到也算有个顶子了,当下自然赞叹铜仁帮有眼力,看的起自己,这心里也是觉得铜仁帮会做人,自然又是偏向了铜仁帮几分。
武当此来的目的,虽然不是所有的人都看的明了,但是那些大派要来贵州,却没有几人愿意,毕竟不论是铜仁帮还是梵净宗,这都是自己本地的门派,其他大派都是外人。
行云心下也是暗到:“这点棚子并不值几个钱,弄些木头拉些布面便可,但如此一来却拉拢了这么多的人心,虽然说让这些人公然对抗武当那是不用想的了。
而且这些江湖人都挤在城里,恐怕对普通百姓也是滋扰。”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对焉以谢的安排大是赞叹,当下牵着马向城东行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因为铜仁帮在城外搭了棚子,那些江湖人有了歇脚的地方,铜仁城里也终于轻松了些。
就在此时,铜仁帮的墙外,暗影一闪,一个人如同一缕轻烟般的躲了过铜仁帮的明暗哨,进了铜仁帮里,那人正是行云。
天还没有黑下来的时候,行云出了城,城东手不远,一片的大棚子,虽然盖的简陋,但是却也很是壮观,棚子里还有铜仁帮众帮忙照料,有些简易的饭食,行云将马安顿好了,待到天黑,便再次入城。
行云虽然已经易了容,可却仍然不想其他人知道自己与铜仁帮有什么联系,现在行云的内力之强,绕过这些铜仁帮普通帮众的看守,那是太容易了,三两下,找到了铜仁帮的正厅,落了下去,见里面只有焉以谢和徐征生在,行云便不在掩饰,大步走了进去。
焉以谢本是在与徐征生谈论白日里与唐门和娥眉见面之事,听得外面脚步声起,一人直接进了来,抬头望去,却见一中年病汉,不是他们的新宗主是谁?
见是行云来了,焉以谢和徐征生忙都上前见礼。
焉以谢到:“没想宗主已经到了,您请上座。”
行云摆了摆手到:“这里是你的地方,我又是易了容,就不讲这些了。”说着直接在一旁找了个座位坐了下。
此时虽然没有旁人在,可行云这副样貌坐在铜仁帮的主位,焉以谢这个帮主反到坐了下手,确实怪异。
既然行云就这么坐下来,焉以谢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自己也不能再坐回主座,当下便也坐了旁边,开口到:“宗主旅途劳顿了,要不要先去歇息歇息?”
行云摇头到:“那到不用,我现在来,只是想听听有什么消息,并不住在这里。等那武当来了,我便当众将那日在金刚门里发生了什么都说出来,看看武当做何反应。
所以今天我要是住在这里,被人看到了,反是对铜仁帮不好。”
焉以谢一听,心里暗到:“宗主有这些顾虑正说明宗主已经开始将他自己摆在了万剑宗的一边,当真是可喜可贺。”
但是焉以谢并不赞成行云的做法,可也不好去阻止,惟有到:“一切听宗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