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瑶别过脸去，忽视了楚越眸中的万般情绪直接说道：“楚大人，说正事吧。你是来宣旨还是召我进宫的？如果是后者，那就直接走吧。”
楚越的拳头微微攥紧，随即又缓缓松开。“走吧。”
进宫的路上，她明明离他那么近，却又好像远得再也触碰不到。楚越欲言又止，每次到了嘴边的话终于还是消散在夜晚的风里。
“宣沈瑶觐见！”太监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在这静谧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叶瑶理了理衣服，坚定地走上台阶。
走进房间，叶瑶看见温暮屿跪在大厅中央。上面坐着的皇上面色阴沉，而旁边的皇后娘娘则是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泪。
走到温暮屿的身边，叶瑶和他并排跪在一起，然后不卑不亢地开口：“臣女沈瑶参见皇上。”
话音刚落，温暮屿便握住了叶瑶的手。
叶瑶下意识地转头，撞见的是温暮屿带着笑意的眼神。
这货被弹劾了还这么开心吗？
叶瑶真的是被气笑了。
“沈瑶，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说着，沈明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皇上喊道：“父皇，如今太子遇刺身负重伤躺在床上，明月求您为他做主！求您明鉴啊！”
“太子妃稍安勿躁。”皇上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打发了沈明月。“沈瑶，朕有话要问你，你定要如实道来。”
叶瑶愣了一下，才说道：“是。”
这时，温暮屿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瑶瑶，你只管说便是，不用任何有顾虑。”
叶瑶心下疑惑，却还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沈瑶，朕且问你，这几天老七的书房你可进去过，可有其他人进去过？”
说有，便是供出了荃儿偷用印章。
说没有，便是默认了是温暮屿与刺客勾结。
一边是荃儿，一边是温暮屿。
难以割舍。
“沈瑶，老七一直没有回答朕，所以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皇上的声音抬高了一度，威胁的意味十足。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皇上都是不希望自己最喜爱的儿子陷入这不忠不义之境地。哪怕让人替罪，也要保护温暮屿安然度过此劫！
叶瑶松开了温暮屿的手，红唇微启：“皇上，沈瑶认罪，是沈瑶与歹人勾结欲加害太子殿下，是……”
“是本王愿意为瑶瑶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是本王实现了瑶瑶的想法，是本王满足了瑶瑶对太子妃之位的追求，所以本王才是这个计划的实施者，这从头到尾都是本王做的！”
轰得一声，叶瑶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又给她顶了罪？
“逆子！”皇上大怒，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便砸了出去！
眼看着杯子就要砸到自己头上，叶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几乎是同一时间，温暮屿侧身抱住了叶瑶。
嘭的一声！杯子砸到了他的后背！
“阿屿……”娴妃娘娘担心地唤了一声。
皇上本就在气头上，看到温暮屿这番举动更是气得牙痒痒。猛地拍了桌子，皇上怒骂娴妃娘娘道：“混账东西！看你生的好儿子！之前流连烟花之地也就罢了，现在被这个妖女迷惑得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