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1 / 1)

病房中,三人大眼瞪小眼。

叶长青推了推金丝眼镜,哈哈一笑:“没事,我们能有什么事?”

萧靖听得一脸黑线,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江元化皱了皱眉,也未多想,不虞道:“这都多久了,你连病服都没换?”

好歹是他的人,在病房中,还穿着湿衣服,比路边的乞儿还狼狈。

萧靖睁着怯弱的双眸,笑容卑微又苦涩,泪花在闪烁:“江总,我错了。”

声音很小,叶长青站在他身边,勉强听到了,见他的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不似传闻中的惹人厌,不禁浮想联翩。

难不成,元化亏待他了?

是了,他再不堪,也是刁吉的哥哥,将满腔的愤恨转移到他的头上,也是有可能的。

叶长青变了脸色,蹙眉说:“元化,你不该拿他泄气。”

江元化:“??”

萧靖:“……”

“怎么,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叶长青困惑不解。

江元化懒得理他,将一个袋子递过去,交代道:“我还有事,你检查后,若无碍,就自行回去。”

袋子里,装着一套牌子衣服,价格匪浅。

萧靖高兴坏了,将袋子抱在怀里,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挥手说:“江总,路上小心。”

被他全心全意注视着,江元化的心跳乱了,就露出微笑前,转身就走。

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萧靖开心极了,仿佛飞上云端,比蜜糖还甜腻。

太好了,霸总出手就是不一般,随随便便就是一套五位数的衣服。

雨停后,他就去退衣服,拿到钱了,先去大吃一顿,再去酒店美美地睡一觉。

叶长青不知想到了什么,叹气一声:“一套衣服罢了,你就这么开心?”

萧靖重重地点头。

能不开心吗,他一个身无分文的穷苦人,还坐车都没钱,一路淋着雨。

人生啊,何以为乐?唯有暴富。

叶长青抢过袋子,义正言辞说:“他不喜欢你,你别傻了。”

萧靖满头黑线,伸手去抢,却够不着。

“你给我!”

叶长青将袋子举得高高的,摇头说:“你清醒点,一套衣服罢了,不代表什么。”

这叫什么话,一套衣服代表一笔巨资!

萧靖气得发抖,两眼又发黑了。

这傻子,迟早得被他气晕。

深呼吸一下,萧靖挤出一抹微笑,用力锤了捶疼痛的脑袋,好言相说:“我很冷,要换衣服了。”

“也是。”叶长青将衣服还给他。

下一刻,萧靖开始解扣子,丝毫不避忌他的存在。

叶长青一惊,失声问:“你还想勾引我?”

“叶医生,如果不想看,你可以转过去的。”

顿了顿,男人转过身去。

萧靖一边提袋子,一边捡起扔在墙角的背包,在偷偷摸摸逃走时,男人恰好转过头来。

“你偷看我?”

叶长青一惊,紧闭双眸,失声反驳:“我没有。”

下一刻,他回过神来,这小子哪是换衣服,分明想跑。

“站住。”

叶长青长腿一迈,轻易钳住他的手臂:“你想去哪?”

萧靖浑身是伤,被用力一抓,疼得直发抖,脸色愈发难看了。

男人毕竟是大医生,看出他身体不适,追问:“你的手臂受伤了?”

说着,就想撩起他的衣袖。

萧靖心头一跳,反手握住男人的手背,低声说:“我很好,你别管我了。”

随即,他的辩词张口就来:“江总不让我在外留宿,我得赶在十点前回去,求求你了。”

叶长青:“他说了,让你先检查。”

闻言,萧靖愈发低落了,噙着泪水,难堪说:“我真没事……”

他太过卑微,像长期处于阴影下的小可怜,话中的未尽之意,让叶长青的心沉到了泥潭里。

这小子,怕不是有难言之隐呢。

“你是不是……有话说不出口?”

“是!”

他想喷人,想离开,却说不出口,这见鬼的共情!

这下子,男人加深了误会,他这般悲痛,伤口必定是血淋淋的。

“罢了,你走吧,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尽管来找我。”

叶长青挥挥手,同情不已:“你的遭遇,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也不妨直说。”

嗯……哪门子的遭遇?

萧靖满头雾水,大方发了张好人卡:“叶医生,你是好人。”

一踏出病房,刁母就来电话了。

挂断后,又立刻打来,大有他不接,就誓不罢休之意。

萧靖暗暗咬牙,一按接听,咆哮声就传来了。

“你肯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和你爸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偏不听话,也不懂感恩。”

“我真后悔生下你,同样是我生的,你和吉儿怎么差了这么多?”

“是我惯坏你,翅膀硬了,连你爸都敢反抗了?”

“改天,你回家一趟,跪下向你爸认错,求他原谅你。”

“刚才,我说了很多好话,才勉强让他消气的,你可别再闹了。”

说到这里,她不言语了,打算在他千恩万谢时,再好好训斥一顿,让他知晓父母的不容易。

说起来,要不是父母的允许,他岂能攀上高枝?

做人啊,得感恩。

然而,刁母期待一会儿,笑容都僵住了,依旧没得到回应。

嗯?信号不好吗?

“喂?死小子,你听到没有,别装死,吱声!”

“你再不说话,就别回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听罢,萧靖的心头蓦然刺痛,唯恐被抛弃。

从小到大,他都过着寄人篱下的苦日子,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刁母没仰仗,又带着一个拖油瓶,幸好貌美,被刁年看上后,费劲心思才上位的。

为了讨好刁年,她没少烦心,哪怕知道他常常毒打萧靖,都默许了。

小时候,萧靖被虐打后,疼得直发抖,常常向母亲哭求,想离开这里。

一次次哀求,换来一次次责骂。

刁母斥责他不懂事,让他忍,要乖乖听话,不能说离开的话。

然而,那个年幼的孩子,长期生活在惶恐不安中,早已不堪重负。

有时候,刁母也会心疼,趁刁年不注意,悄悄塞糖果给他,一遍遍说:“你要听话,不听话的孩子,会被丢掉的。”

佣人们见风使舵,对他更没有好脸色,毫不避讳,私底下各种议论。

后来,他渐渐懂了。

他是拖油瓶,不听话,会被扔掉的。扔掉后,他就没有家了,会无处可去。

渐渐的,他学会了看人脸色,认真当一个乖孩子。

后来,刁吉出生,全家一片喜庆,将其捧在手心里,疼爱有加。

刁母终于有了依靠,对萧靖愈发忽视。

这些年来,她习惯了颐指气使,以恩情为挟,肆意操纵这个不讨喜的儿子。

以往,她一旦以「不能回家」为挟,就算萧靖再委屈,总会屈服的。

这一次,却不好使了?

刁母叹了口气,迂回说:“靖儿,我们都是为你好,江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你乖乖听话,别惹他生气,在力所能及时,帮帮父母,好不好?”

这语气,温和极了,简直像换了个人。

萧靖目无表情,淡淡说:“我爱莫能助。”

刁母见他松口,一通怂恿:“你样貌姣好,又酷似吉儿,稍稍勾引,让江总愉悦后,请他投资刁氏。”

“你让我卖身求荣?”

“瞧你说的,两情相悦之事,怎么能说是卖身呢?”刁母笑得轻快,不以为意道:“你被他包养多年,理应讨点好处。”

萧靖嗤笑一声,敷衍一句:“知道了。”

“嗯?”刁母愣了愣,语气再度激烈:“你敢耍花样,我就打断你的腿!”

“嘟嘟嘟——”

萧靖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系统担忧不已,心疼问:“宿主,你还好吧?”

“不好,浑身都在痛。”

系统:“要不行,我们躲几天吧,你的脸色都变了。”

新伤添旧伤,刁父也够狠的,明明厌烦他,又碍于面子,给他一个容身之处,却言行刻薄。

萧靖咳嗽几声,腹部的伤痕在隐隐作痛,脑袋昏昏沉沉的,几欲呕吐。

大雨渐停,空气湿冷。

萧靖走出医院后,躲在角落,忍着疼痛,从背包中掏出一瓶瓶药物,大把大把地吃药。

他吃了太多太多止疼药,已接近麻木了。

药丸黏在喉咙中,引来阵阵干呕。

忽然,一瓶水递来。

萧靖抬头,灯光刺眼,人影模糊不清。

“你没事吧?”

定睛一瞧,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庞映入眼帘,“何以桥?”

两人是同学,不过性子不合,鲜少说话。

何以桥沉默寡言,是出了名的学霸,听闻还常常去勤工俭学,是好好学生。

“你怎么在这?”

萧靖擦了擦冷汗,弯着身子,疲倦地坐在凳子上。

何以桥温润一笑:“我妈生病了,来陪护。”

“这样啊……”

一时间,两个少年陷入了沉默中。

他们穿着相似的白衬衣,有不同的愁思,在灯光下,影子交错。

“你冷不冷?”

“嗯……不冷。”

何以桥闻言,笑得如沐春风,打趣说:“既然不冷,你为何发抖?”

萧靖不服气,坚持道:“我不冷,我心里揣着一把火。”

不过是湿透了,只要他心里不觉得冷,就不会冷。

“阿嚏——阿嚏——”

寒风吹过,萧靖不禁打了几个喷嚏,略微窘迫。

忽然,一件薄薄的外套递过来。

萧靖抬眸望去,见他浅浅微笑,如艳阳花开,温暖了三月。

这少年,体贴入微,又举止有度,不愧是年级第一,有风靡万千少女的魅力。

披上外套,温热的体温覆盖在身上,萧靖笑靥如花,轻声说:“谢谢。”

“什么?”

“谢谢!”

何以桥伸长脖子,疑惑问:“你说什么?”

萧靖双手抱胸,冷哼一声:“你是故意的。”

“是啊。”

嗯?这就承认了?

何以桥莞尔一笑,语气温和:“我开玩笑的。”

刚刚,他大口吃药的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像躲在角落中舔舐伤口的小兽,让人心疼。

“不好笑。”萧靖取下外套,扔给他。

“别啊,我开闹着玩的。”说着,又将外套推给他。

“不要,你拿回去!”

两人将外套推来推去,闹着闹着,相视一笑。

何以桥看了他一眼,温和道:“你的心情好点了吗?”

萧靖心头一动,有几分感动,凑近他的耳旁,大声喊:“我很好,谢谢你!”

忽然,一道长长的影子由远及近,停在了不远处。

何以桥抬眸望去,碰了碰他的手背:“那人,是不是来找你的?”

循声望去,萧靖骇然一惊。

本能先于理智,萧靖猛地站起身,与何以桥拉开距离,惶恐道:“江……江总,你不是回去了吗?”

江元化面若寒霜,冷笑道:“你管我?”

方才,江元化确实回去了,走到途中时,又想起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时鬼遮眼,竟又返回来。

当然,他若没返回,也不会见着这一幕。

那个男生是谁?他的同学,还是小情人?

不得了啊,才一会儿不见,他就勾搭上第二人了。

江元化的脸色太难看,萧靖惊骇万分,慌乱将外套还回去,解释说:“我们是同学……”

何以桥跟着站起身,低声问:“你没事吧?”

他的脸色太惶恐,那卑微又怯弱的样子,都快哭了。

江元化皱了皱眉,满腔的火气无处发泄,拽着他的手,大步往外走:“跟我回去!”

男人的力道太大,他被用力一拽,险些摔倒,却不敢吭声。

何以桥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颇不是滋味。

地下停车场。

江元化将他塞进车里,一路疾驰。

萧靖吓坏了,在车中摇来晃去。

“砰!”

头撞上了车门,一阵头晕目眩。

江元化猛地踩刹车,终究是降低了车速。

车内,一片沉默。

萧靖坐在后座,紧紧拽着衣摆,神情不安,像等待宣判的犯人,每时每刻都心乱如麻。

不多时,两人回到了别墅。

江元化粗糙低拉开车门,命令道:“下车。”

萧靖小心瞥了他一眼,刚一踏出车门,就被拽住手腕,一路拖上楼。

江元化憋着无名火,将他拖进了浴室中,二话不说,就浇水。

温水从头顶淋下,顿时驱散了寒冷,可心底的恐惧却越来越强烈了。

萧靖一步步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后背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我……我自己来……”

伸出手,想接过淋浴头,却被男人用力拍开了。

江元化调大水流,一遍遍冲洗他的肌肤,寒声问:“他摸你哪里了?”

萧靖一顿,蓦然抬眸,却撞入了一双凌厉的鹰眸中,如兔子被猎物盯上,噤若寒蝉。

“怎么,被我说中了?”

萧靖闻言,不停地摇头,哑着嗓子说:“没有,没有碰我。”

“他没碰你?”江元化嗤笑一声,言语刻薄:“几年了,我从没碰过你,闹情绪了?”

几年了,江元化的心中唯有刁吉,赝品再像,也终究不是正品,别说同床共眠,两人连亲吻都不曾有过。

这一刻,少年艳若桃李,眼角泛着红晕,朱唇轻启,如桃花吐蕊,引人遐想。

江元化目光一沉,心跳加速了。

萧靖不是傻子,男人眼中的欲望呼之欲出,岂能无视?

“系统,不妙啊,这狗男主想干嘛?”

“干你?”

萧靖:“……”这是哪门子的虎狼之词,它的路子这么野?

系统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解释道:“哈哈,开玩笑的。”

别说了,现在的你,不是以前的你。

萧靖狠狠咬了下舌尖,在尝到鲜血的腥味后,理智稍稍回归,为保住节操,剑走偏锋。

随即,他轻柔一笑,双眸如明星璀璨,满腔的爱意仿佛要流淌而出。

“江总,我……我可以的……”

他羞涩极了,白皙如玉的双臂圈住男人的脖颈,慢慢地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呢喃:“江总,江总……”

江元化浑身一僵,感受着怀里的柔软,心跳乱了几拍,呼吸渐渐急促。

突然,一双大手勒住萧靖的腰肢,将他用力地抵在墙上。

“听说,你要勾引我……”

刁年的心思,人尽皆知,能不能如意,就看他好儿子的本事了。

一个火热的身躯贴紧,粗糙的指腹揉了揉他红艳艳的唇瓣,大掌潜入衣摆,浅浅探索。

萧靖抱着他的脖子,甜甜一笑:“江总,你的眼里终于有了我的影子,我赢了刁吉。”

提起刁吉,江元化一愣,眼神渐渐冰冷,多了几分嫌恶。

“就你,也配和刁吉作比?”

萧靖心慌意乱,悄悄握住他的衣摆,哀求道:“江总,您别生气,我真的可以……”

说着,他修长的指尖欲解开衣扣。

江元化一瞥,对他的心思愈发嫌弃了,恶狠狠道:“萧靖,你令我恶心!”

虽早有预料,听到这句话,他的心仍刺痛无比。

萧靖转过身去,以手捂脸,肩膀一耸一耸的,似在抽泣。

听到哭泣声,江元化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宿主,主角攻走了,你不用再演了。”

萧靖抬起头,别说泪水,连悲伤的神情都烟消云散了。

“渣攻真狗,对着一个替身都能硬,要不是我演技够出色,就吃大亏了。”

此时,系统传来提示,主角攻对宿主的好感值呈现不正常波动,一会儿暴增,一会儿骤减,好似得了失心疯。

萧靖不以为意,扯了扯湿漉漉的衣服,笑得开怀。

就在此时,门开了。

笑容僵住,有几分无辜的意味。

江元化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听他说:“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改变主意的。”

刹那间,江元化变了脸色,将几件衣服扔给他,不虞道:“换上。”

“砰!”门被重重地关上。

江元化心烦气躁,真是见鬼了,竟以为他会有所改变。

果然啊,样貌外像,骨子里也是大不一样的。

萧靖不以为意,换上衣服后,在镜子前看了又看。

这是刁吉穿过的旧衣,隐约能闻到一丝浅淡的幽香。

萧靖:“渣攻好骚啊。”

几年了,不仅留着刁吉的旧衣,还病入膏肓,强迫萧靖穿上。

或许,这是一个警告,在时刻提醒他,替身就是替身,他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

萧靖撩起衣袖,瞧了瞧青紫的伤痕,忽然被一声怒吼吓了一跳。

走出浴室,小心探出头,见江元化在阳台处通电话,气得发狂。

“我的公司,还轮不到你做主,你一个暴发户算老几?”

“呵,萧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要不是那张脸,我会多看他一眼?”

“刁年,你以为你是谁,敢要挟我?”

“带走?好,很好……我警告你,立刻滚过来,把萧靖带走!”

“整你?得了吧,就你那破公司,白送给我都不要,想拉投资,下辈子吧!”

“没错……对……可以。”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限你半小时内把人带走!”

“可以,不来也行,他会被赶出去罢了。”

“滚!”

显然,一向拎不清的刁父把江元化惹毛了,不仅扬言不投资,还要他人带回去。

江元化扯了扯衣领,大骂几句,差点把手机都摔了。

一转头,就看到萧靖站在房间中,脸色极其难看,神色震惊又惶恐,手脚无处安放。

这一刻,江元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厌恶:“你不配穿刁吉的衣服,脱下。”

让穿的人是他,让脱的人也是他。

江元化含着金汤匙长大,性格霸道又张扬,心情也变化多端。

萧靖笑得卑微又惶恐,浑身一片冰冷,无边的恐惧快要将他吞没了。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努力忍住泪水,僵硬问:“江总,怎……怎么了?”

又是这副模样,真碍眼。

江元化嫌弃地瞥他一眼,烦躁说:“合约到此结束,你回家吧。”

“结束了?”萧靖一脸震惊,手脚止不住地发抖:“好端端的,怎么就结束了?”

江元化气愤交加,冷哼一声:“你爸的胃口真大,敢问我要十亿,他也不想想,你值不值这个价。”

十亿,他就是扔到大海里,也不愿投资他那个垃圾公司。

“行了,你收拾一下,今晚就回去。”

江元化憋着一肚子火,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一把抓住了胳膊。

低头一看,他面若寒霜:“放手。”

萧靖惊惧交加,心跳的极快,明明吓得发抖,却哭求说:“江总,求求你,不要赶我出去,求求你,求求你……”

泪水止不住的流,嗓子都哑了。

江元化皱了皱眉,手臂稍稍用力,嫌恶道:“别哭了,很烦。”

萧靖摇摇头,用力地抱住他的手臂,仿佛吓傻了,一遍遍地重复:“我不回去,不回去,不能回去……”

刁父的算盘落空,他回去后,会被打死的。

好痛,被殴打时,真的好痛啊。

刁父一向好面子,在外人前,维持着好父亲的形象,严禁他向任何人告状,否则就会加倍惩罚。

在长年的压迫下,原主一听到刁父的名字,就生理性恐惧。

如今,倘若他真的被送走,少不了一顿毒打。

少年哭得伤心欲绝,在剧烈发抖。

江元化烦躁得很,不耐烦道:“得了,我早已厌倦了你,若你还有一分自尊,就别再纠缠。”

言罢,他嗤笑一声:“如果你想要钱,就识相些。”

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若能讨主人欢心,尚有一分宠爱。

随即,他想走,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抽出了手。

疑惑中,他稍稍侧头,只一眼,就惊了。

视线中,萧靖的脸庞惨白无血色,浑身紧绷,陷入了极端的呆滞中,好似一个木头人,失去了七情六欲。

他呆呆的模样,很不妥。

江元化眉头紧蹙,寒声问:“你怎么了?”

他两眼失去了焦虑,不停地喃喃自语,泪水不断,打湿了脸庞。

他的表现太过怪异,好似陷入了怪圈中,挣脱不得了。

这一刻,江元化不由得慌了,拍了拍他的侧脸,追问:“搞什么,你傻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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