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莞在账外听那士兵传报,确实是蛮夷进攻,本已抬起准备掀起帐幔的手放了来,转身去了城墙之上。
果然不出故莞所料,此次进攻的蛮夷并没有之前的多。
故莞瞬间才算明白蛮夷的计划,始料不及,没想到蛮夷的野心如此之大。
他们根本目的也不是西城,或者说不止是西城,而是这两处他们都势在必得。
蛮夷自然也十分清楚边城以西处于内城,更知道西城是最容易教人忽视的点,因为没人会想到他们会朝那里去,那里显然是送死,但他们若是攻下边城西城便可以两面夹击,一举拿下,将两城之间的范围划为他们的。
他们知道这两边离得远,支援会措不及手,削弱成耀这里,让这边打起来更容易,而西城他们只用在援军到之前拿下,那时候他们才是瓮中捉鳖。
如果他们从那边绕过去,
所以他们的目的不在于声东击西,而在于里应外合。
不行,再不阻止只怕迟了,故莞连忙赶去成耀的军帐之中。
却见成耀在和副将们正说要怎么布战。
情势危急,故莞过去将桌上的战况图和地形图夺了过来,她知道如果她先说,成耀估计不会听她,只会让人将她拦在外面,便先发制人地拿了战况图来。
这样便打断了他们的分析,将注意力转到她这里来。
成耀见故莞这般,很是生气,估计身份,还是恭敬的对故莞说到:“娘娘,此番战况紧急,还望你莫胡来,战事岂能儿戏?”
“将军,我从来没儿戏过战事,更不会将战士们的生命开玩笑,还请将军听我一言。”
故莞说得十分坚定,她从来不会那将士的性命去赌。
说着故莞便将战况图和地形图重新摊于桌上。
“将军您看这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而这里是边城西边,两边相隔甚远,而我得到的消息是一批蛮夷军队已经向西城行驶,而恰巧现在蛮夷却又在攻打这里,敢问将军这是巧合吗?”
成耀也觉得不会刚好正是一批蛮夷提前西行,若是算上时机,两边几乎可以处于同一时间攻打。
而且刚刚将士来报,这次蛮夷的数量并没有上次的多,这样说来,便与故莞说的十分吻合。
成耀便稍微镇静了些,开始听故莞分析。
“将军您再看边城以西您安插了多少士兵?必定不多吧,若是蛮夷现在去攻打边城西边,将军又有多少胜算?”
成耀听了心下一落,若如故莞所说,他确实胜算并不大。
故莞看了眼成耀,见他已经听进去了,便又接着说到。
“如果边城以西被攻破,而现在这里蛮夷又发起新一轮进攻,两边合力,里应外合,而我们的布局势必被打乱,两边都顾及不暇。”
“到时候只怕将军轻则吃败仗,还可卷土重来,重则全军覆没,城池尽失,城里百姓受难,孰轻孰重将军可能掂量?”
故莞并没有吓唬成耀,与其亡羊补牢,还不如率先预防。
众将本不将故莞说得当回事,但如果真是这样,不禁也倒吸一口冷气,想想后果却十分担忧。
显然故莞现在所说的可能性极大。
对于蛮夷过家家的打法,成耀开始动摇。
成耀低着头看着地形图,确实,蛮夷虽下的险棋,也是唯一可以攻破他部署的棋。
他觉得故莞分析得很有道理,久攻不下,蛮夷难保不会换个方式进攻,而只有里应外合,他们的胜率才会大。
若以前说蛮夷攻打西边等同于送死,但如果两边齐攻,只怕他们才是出于困局之中。
成耀终于稳定了情绪,对于故莞的话也终是信了,便拱手行礼:“娘娘有何高见,还望指教。”
故莞见成耀终于肯相信自己,总算安了下心。
“将军,因城西还未来战报,说明边城以西的蛮夷还未攻打,或是才攻打不久还未来得急报,这么说来,边城西边的战士应该还能撑会。”
成耀点头:“因为之前见蛮夷迟迟不来进犯,也加强了各城边的布局,虽然西边士兵布局不多,但还是能应付一阵。”
那应该是来得及的。
“因为他们从山上绕,势必得要绕过城墙,所以必定不能骑马,得走山路,而我们在城内,所以我们现在派少部分军队赶过去尚且来得及,蛮夷主力应当还在这边,将军您尽量拖住这边。”
成耀也听出了故莞的意思,想来她是要带兵去边城西,拖住那边的蛮夷。
迟疑片刻,成耀还是想起了戈白的交代:“娘娘您不能出战,皇上下令让我护您安全,若您去岂不是属下失职?”
“将军,现在只有我最清楚蛮夷战略,而且我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其他副将你都已布局好了,若临时撤掉难免不会打乱,所以将军,现在大战在即,你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向你承诺我一定毫发无损,再说我也是战场斯杀过来的,请将军安心便是。”
故莞顿了顿,说道:“至于戈白哪里,我自会解释。”
成耀虽然还是有些担忧,但眼下这也是最好的打算,听到故莞承诺成耀也算安了些心,他也知道故莞自就战长杀敌,骁勇善战。
也便应允了,便号令一百多精兵将士跟随故莞前去边城西边支援,但也要求将士死也得护故莞的周全。
而剩下的所有留守,务必守住城墙。
众将士领命,故莞想起九川,便去寻了九川。
因九川见蛮夷进犯,便连忙赶来军营,却不想两军已经开战,九川只得绕着路,便迟了些。
故莞也只得传信九川让九川在城内等她,与她一同前往边城西边。
九川收到传信便等着故莞,在路边顺手借了别人一匹马。
九川与故莞汇合后,城中一百姓听他们是要去打仗,得去西城,击退蛮夷,便告知从这里去的山上有条近路可以到边城的西边,因他每日上山劈柴,所以那山路鲜为人知,而且十分平坦,故莞便让那樵夫带路。
一行人便朝着西边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