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可要将白大人这话当真了。”王延宗笑着道。
戈白清浅一笑，点了点头道：“自是要当真的。”
二人正说话间，京兆府尹回康大人近前与戈白拱了拱手，“白大人。”
“回大人。”戈白同样拱手应道。
王延宗识趣的先行回避到远处，回康与戈白边走边说起今日皇上交代的事。“
回康说：“此事事关重大，却没想到皇上轻而易举的便将这案子交给了我们，下官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此事白大人是亲身经历之人，想必对见此案更有读到见解之处，下官便全力配合白大人就是，若是有何需要，白大人知会便是。”
戈白浅笑颔首，又道：“那晚回大人冒死进宫向皇上奏禀，我等被关在城门之外的事情。此事我与故将军都一直记在心中，想要感激回大人。”
话说着，戈白脚步微顿，对回康拱手一礼，“多谢回大人。”
回康赶忙扶着戈白的胳膊，又同样拱手回礼急急道：“下官可当不得白大人的这声谢谢。下官不过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说起此事，戈白便顺势问：“那晚城门令将我等关在门外，据我所知那城门领曾是丘相提拔上来的人。而那晚他既然选择将我们关在陈门外，回大人是如何知晓此事呢。”
回康笑了笑说：“此事说来惭愧。虽然城门领是丘相的人在担任，但下官身为京兆府尹，也算是这京城中离百姓最近的一个官员，所以想要找一两个眼线安插在城门卫之中，倒是也不难。”
戈白有些意料之外。这种事情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他未想回康会如此坦言，他笑了笑说：“回大人倒是问心无愧的坦而言之。”
回康也笑了笑，走了几步却说：“白大人与故将军之间交情甚笃？”
戈白也不隐藏解释的点了点头。
回康笑着道：“既然如此，今后还望将军和白大人身多多提携下官。”
乍听这话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想，戈白便猜出了他究竟想要数说什么，只不过他并未道破。
周围渐渐行人便少，眼看就要到哦概念宫门口，回康脚步一顿：“白大人与故将军此番回来，似乎有意与丘相争锋相对。”
戈白一听这话，不禁又笑了，“回大人还真是快人快语，直言不讳。”
但是回康脸上却没了笑意，“下官同样身在这朝局之中，即便算不上耳聪目明，但也看得明白当前的局势。若是要让下官跟随丘相，下官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为了保住自己这顶乌纱帽，下官只能投靠将军。更何况将军平定南境，为了百姓和我大燕身先士卒，这等忠勇之人，自然比起丘相更加可信。”
“可回大人可否想过，丘相在京中甚至在大燕经营多年，根基深深，而故将军不过是朝中新锐，在京中更是没什么根基，两相比较，还会丘相比故将军的胜算更大一些。”
回康哈哈一声朗笑道：“白大人无需试探下官。下官心知肚明。皇上有意提携培植大将军的势力，想必很快大将军便可与丘相相抗衡，更何况，大将军身边还有白大人这位军师，所以白大人说反了，应该是将军的胜算更大一些。反之如今的丘相…”
回康摇了摇头，道了一声：“树大招风，众矢之的。”
戈白呵呵一笑，倒是也不再试探多言，只道：“他日若回大人得空，不妨来我府中小坐，在下做东，请大人与将军宴饮。”
“哈。那就多谢白大人说了。”回康说着又对戈白深深一礼。
回到府中，戈白与故菀说起方才回康的事情。
故菀听后笑着道：“甚好！比起那些畏畏缩缩百般试探的官员，不如回大人这般爽快。更何况如今咱们已经表明了跟丘世谦撕破脸皮，也不怕有人前来探咱们的口风。”
戈白颔首道：“确实如此。”
故菀心情不错，让晚翠温了一壶酒，当下自斟自饮了一杯，又笑着道：“如今这样挑明了最好，连说坏话都可以明着来，不必那么畏缩着隐忍不发，好不痛快。”
见故菀刚下肚一杯酒，便又要往嘴边送，戈白轻轻握住她的手，劝道：“慢点。”
故菀也听话，笑着点了点头，便暂时放下了酒杯。
但是故菀一回眸，见乔齐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院子里。而方才故菀开窗透气，他便将房中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故菀与戈白握在一起的手。
乔齐晟怔愣的站在当下，定定的看着故菀和戈白，仿佛自己在做梦一样，还用力揉了揉眼睛。
故菀与戈白相视一笑，“进来。”
听到故菀的声音，乔齐晟这才回过神来，用力咽了一口口水，顿了顿方才抬步走了进来。
“将军，白大人。”乔齐晟像是做错了事似的，垂着头耷拉着眼皮不看故菀二人。
“给你一个机会，想问什么便问，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故菀含着浅笑道。
乔齐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所见之事太过颠覆，他紧紧攥着拳头咬了咬牙，磨蹭了半晌，方才抬起头来。
“将军和白大人…真的…真的是…”断袖二字，乔齐晟如何也说不出口。
“真糟糕，还是被你发现了。”故菀笑眯眯的看着乔齐晟说。
“啊？是真的？”乔齐晟还是不确信的问。
“你看都已经看到了，我诓你做什么。”故菀说着，呷了一口酒道，“你不能接受我也理解，若因此事想要离开我麾下，我可以亲自举荐你去另谋他职，定然比如今俸禄更高。你自己选择吧。”
乔齐晟的目光在故菀和戈白身上来回移动，怎么看着两个人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实在不明白他们怎么就成了断袖。
但听了故菀的话，乔齐晟立刻道：“属下虽然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但是属下也没有要离开将军麾下的意思，若是将军因为属下看到了不该看的…属下也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