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菀与戈白边走边问,“如何抓到的,可审出什么了?”
戈白回答说:“厨房采买送货之人都几年不变,今日却突然换了人,管事问了几句此人便有些支支吾吾的颇为心虚,因而便被扣了下来。”
二人说话间,来到了后院的厨房。一个青年汉子正被五花大绑的跪在院中,几个护院和管家在旁看守。
“大人,将军。”几人见了戈白二人见礼道。
闻言,那青年汉子原本低着头,闻声当即抬头向故菀二人看来,还好奇的打量了二人一眼。
“问出什么来了?”戈白沉声问。
“就说是王二突然有急事要离开几天,然后给了他银子让他来府中送菜。”管家回答道。
“那王二在何处,可查了?”故菀问。
管家点了点头说:“查了,确实有人看道他出城了,但究竟去了哪里不得而知。因为何事也无人知晓。”
“身上可搜了。”故菀又问。
“是,并没发现什么东西。”
故菀眉心微蹙的打量着当前这人,绕着他身边若有所思的踱着步子。
“如果你自己交代,我保证给你一个痛快,但如果被我知道你又和隐瞒,就别怪我没丑话说在前头了。”
“将军饶命,小的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绝对不敢期满将军。小的就是个送货的,真的不明白做错了什么,求将军饶小的一命…”
故菀忽然蹲下身子,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生下来体弱,爹娘给取了个贱命叫孙二蛋,说是好养活。”孙二蛋怯怯的望着故菀道。
故菀忽然抽出一把腰侧短刃,给孙二蛋吓得整个人向后仰倒在地。
但却未料,故菀并未伤他,而是一下子割断了帮着他的绳子。突然获得自由,孙二蛋怔愣的看着故菀,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手伸出来。”故菀忽然道。
孙二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双手伸了出来,不知道故菀要做什么。
而故菀则分别抓着孙二蛋的两只手,送到鼻下闻了闻。
众人见状不知故菀这是何意,唯独戈白心知肚明。
“将军,您是要放我走吗?”孙二蛋试探着问。
故菀未语站起身来,冷眼看着孙二蛋,忽然抬脚一脚踢在了孙二蛋的胸口,踢得他一下子仰倒在旁,佝偻着身子惊惧的望着故菀。
故菀冷声道:“想走,可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放你一条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将军,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求将军饶我…咳…”孙二蛋话未说完,忽然一声闷咳呕出一口鲜血来。
故菀当即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颗药丸交给身边的护院,“给他吃下去。”
孙二蛋以为故菀要喂他吃毒药,连连摇头紧咬着牙不肯张嘴。
护院当即一拳打在他脸颊上,疼的孙二蛋不得不张开了嘴,顺势被喂了药。
“你放心,这不是毒药,反而是大补的药,会让你短时间内就算受重伤也死不了,金贵着呢。”故菀语声阴恻恻的说。
孙二蛋愈发不明白故菀要做什么时,便听她沉声吩咐:“给我拿鞭子抽,抽到他开口说实话为止!”
随后,白府的厨房外便开始响起声声哀嚎。
因为孙二蛋服下了故菀的药可以护住心脉,因而即便他身上被打的皮开肉绽,却也依旧无法昏迷更不会死掉,只是在一直承受着痛苦。
这会儿孙二蛋才明白,为何故菀方才给他吃的不是毒药,而是大补的药,他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吃的是毒药,那样总能够死的更快一点。
“我说!我说!别打了…”
孙二蛋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痛苦,还是开了口。
故菀微一抬手,护院止住了鞭子。
孙二蛋皮开肉绽的趴在地上,全身上下每一处都仿佛有刀割火烧一般火辣辣的疼,而且那疼似乎永远都无法停止一般。
“是有个人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把药下到故将军或者白大人的食物里,然后就可以拿着银子离开京城。可我不知道哪个食物才是故将军和白大人的,所以就随便将药倒进了一个药罐子里,打算试试运气…”
“何人指使你的!”戈白沉声问。
“我…我不认得那个人。”孙二蛋犹豫道。
“不认得!那他手里的鞭子帮你想一想。继续打!”故菀厉声道。
护院手中的鞭子刚抬起来身,孙二蛋立刻哭着说:“我真的不能说,我如果说了他会杀了我娘的!我自己死了就算了,不嫩连累我娘也跟着我陪葬!”
故菀向来看中忠孝之人,未想这孙二蛋还是个孝子,她顿了一下道:“我念你是个孝子,你如果老实交代,我可以派人去保护你娘,甚至待此事了结之后,还可以送你和你娘一并离开京城从新生活。但你若执迷不悟,我不但会让你求死不能,你娘恐怕也会被你连累了。”
“将军此言当真,真的会保护我娘,真的可以送我们离开?”孙二蛋惊讶且期待的望着故菀问。
“不错。”故菀颔首。
“可…可我下了毒,您难道不杀我?”孙二蛋不确定的问。
故菀沉声道:“我要找的是背后主谋,你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棋子而已,杀你或留你并没那么重要。”
原本以为到了绝境,且不想突然一个转弯发现了一条新的求生之路,孙二蛋立刻道:“那我说!我都说!那人究竟叫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相国府做事,之前一直跟着相国府那个采买丘六做事。大家当面称他七爷,背后称他老七,说是跟那个丘六是拜把子兄弟。为人心狠手辣,没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这老七找你时,都说了什么。”故菀问。
“他说要给六爷报仇,定要杀了故将军。还说若是我办得好就给我一大笔银子,如果办不好就杀了我娘。我原本不想答应的,可老七说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如果不答应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也是被逼的,为了我娘我才不得不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