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如意和尚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眼中满是惊惧。
“还能怎么办?”
天鬼老人面容阴翳,事到如今,他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拼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一起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下首,众多宗门高手刀剑出鞘,各色罡气闪烁,呼啸着向项羽袭来。
项羽脚下轻抬,空气之中似有实质的阶梯一般,被他踩在了脚下,一步步登天而上。
手中大戟扬起,裹挟澎湃雄浑的力量,呼吸着向他们劈落!
最先冲过来的十几人,还没到项羽面前,就被恐怖的力量挤压成一团血雾,连一具完好的尸骨都没保留下来。
天鬼老人心神皆惧,刚刚若不是他跑的块,恐怕这一戟下,他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走,先离开这里!”
另一边,李维云一剑逼退那个黑甲大将,暴喝一声,身形一抖,已然如一只大鸟一般横飞出去。
出不出去秘境先不提,若是他们再在此纠缠下去,恐怕今天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想走!”
一声轻喝响起,让在场众人心中发寒。
“怎么可能!”
天鬼老人面无血色,一脸绝望的吼道。
大能秘境本就是有规律可言,他们只要参与大能经历的事件,待事件结束后,秘境便会结束。
这也是李维云为何要扮演刘邦的缘故。
他们抽身而退,秘境主人应该不会阻拦才是。
秘境主人出手,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秘境已经失控,向未知的结果发展,要么就是这尊大能还有一丝神智。
“拼了!”
李维云面色异常凝重,大喝一声,手中金色长剑再次出鞘,滚滚剑气自他周身激荡。
嗡~
一声似虎啸如龙吟般的剑鸣声大作间。
一剑出,肆虐翻滚的气流已然被切割开来。
剑光潋滟,却蕴含极致锋芒,一瞬而已,已经在长空之中拉扯出一道数长长的剑痕,久久不散,好似要亘古长存。
这一次,他可真是要拼命了。
天鬼老人动作比他丝毫不慢,在李维云还没出手之际,整个身躯就在一阵鬼哭神嚎之际,无限膨胀到一座小山大小。
原本如婴儿般稚嫩的面皮,也如树皮一般变得皱褶起来,双目之中两团鬼火闪耀,面目狰狞,形似恶鬼。
两只干枯的巨爪捏爆空气,在一阵刺耳声中向项羽抓来。
其他人一怔,但也很快都反应过来,气流鼓荡间,带着滔天威势,同时向着项羽冲杀过去。
项羽面无表情,手中大戟扬起,好似在挑动着一座神山,大戟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
轰!
石破天惊,地动山摇!
层层叠叠的气流狂风伴随着雄浑的罡气滚滚扩散四方。
浩浩荡荡的音波纵横八方,如有实质一般横扫而过,无数房屋被齐齐削断。
烟尘散去,眼前是一片尸山血海,唯有项羽傲立当场,似一尊亘古不灭的神魔。
“如此结果,你可满意!”
项羽望着坐在他下首,面色苍白的范增,眸中多了几缕愧疚,带着遗憾,如一缕青烟消散。
眼前一切好似一场幻梦,大殿消失,又成了那座简陋的院落,只是多了无数残破的尸骸。
鸿门宴,没有诛杀刘邦乃是他一生的遗憾,此次,他用术法显露鸿门宴,果然没让他失望,一举歼灭了来犯的敌人。
这是他天赋神通,连范增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他能召唤鸿门宴秘境降临。
只是,最后项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还有神智?
这下,即使范增也陷入了迷茫。
……
卧龙江,这条横卧李家与大夏王朝的大江浩浩荡荡,横贯了整个飞狐渡。
此时,江面百米外,无数营帐错落有致,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中军大帐内,李牧高坐上首,下面郑和、钟离昧、吴用、张梁……,除了范增,一应华夏人杰悉数在场。
“陛下有令,命我出兵攻伐李家,各位有什么想法,尽可直言!”
“任听将军差遣!
下首华夏群雄齐声道,就连郑和也不例外,同为一流人杰,统兵打仗,他比李牧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哈哈~”
李牧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长笑,滔天气势猛然散发出来,一身长袍无风自动,震得虚空狂抖不已。
他驻扎此地已经有两个月了,若不是没有杨不归的命令,他早就出兵了,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随即,他面容一肃,沉声道:“我军大多都不擅长水战,此战不可大意。”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郑和身上:“郑和,陛下曾来信,说你最擅长水战,渡河之战就由你全权负责了。”
“末将领命!”
郑和站起身来,面容极为坚毅。
……
漆黑的夜色笼罩大地,一缕残月自厚重的乌云露出脸,清冷的月光照耀下来,江边严阵以待的无数大夏士卒在月光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们原本身上黑甲,在月光照耀下瞬间变得古旧沧桑,锈迹斑斑,血肉也剥离,变成了一具具惨白的骷髅。
“陛下手段果真不凡。”
李牧一脸感慨道,即使见了不止一次,他还忍不住生出些许震撼。
这些可是真正的亡灵,近乎不死不灭的存在,即使是他,想要杀死也得动用一些手段。
“下水!”
郑和一袭白袍,当先跳入水中,直至沉在水底。
在他背后,十万大夏锐卒,一个个没有丝毫犹豫,紧跟在郑和身后,跳入水中。
他们之中大多数人虽然不熟水性,可他们化为骷髅,根本不需要呼吸,在水下和陆地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出发!”
小半刻钟后,李牧大喝一声。
一艘艘船只入了水,向着河对岸划入,粗略一看不下于上百只,每一艘船都高达十几丈,宽越数十丈,即使在夜色里也极为醒目。
但船上并没有多少大夏士卒,只有寥寥几人,驾驶着船只。
此战他就是要打一个出其不意。
江面上这些船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伏击来自水下,若不是怕引起李家的怀疑,他甚至都想在船上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