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字母+点,
赵三绞尽脑汁想了想,才从嘴里蹦出个土字来。
贾琏立即把视线转移到他爹身上,好奇的心里好像有猫在抓一样。
与此同时,隔着数米距离的另一艘船上,正说着话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凝神听着。
穿着青色长衫的家丁见状,便静了下来。
“这土字好,”贾赦似乎全无察觉到有人在听一般,取了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个土字,这自古测字的莫非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方法,一是拆,二是造,拆是把字拆开,造则是把字稍微添加一些,变成另一个字,看上去玄乎其玄,道破了就只是个小把戏罢了。
听得这字好,赵三喜不自胜,露出个憨厚的笑容来。
“首先,你家代代为农,这土字说明你为人忠厚,不忘本。其次,这土字拆开一看,正是十和一相加,也就是你的岁数,最后土字反过来,也就是个干字,说明你最近所做的事情能干。”贾赦说道。
赵三连连点头,眼神惊叹不已。
贾琏好奇地追问:“那爹,你能不能从这个字看出我当初为什么挑赵三?”
贾赦不急不慢地说道:“这个不难,你看这土字是两横一竖,说明是二人合作,上下齐心。你当初挑选赵三,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俩一个忠厚,一个机灵,相辅相成。”
贾琏张大了嘴巴,这个他可从没跟任何人说过。
“爹,您真会啊。”贾琏端过一杯茶,递到贾赦面前,“那您给我测个字吧?”
贾赦喝了茶,才道:“行,你写吧。”
贾琏想了想,提笔写了个“信”字,随口道:“孩儿想要问这次前去是否顺利?”
他虽然没有混迹过世道,但偶尔也从小厮们口中得知一些外头的事来,因此才不像赵三一样愣头青,说了字之后啥也没说,也不说要问什么。
“这信字,从人从言,礼记也有言,民不求其所欲而得之谓之信,也就是说没有过分的欲望则能够实现可谓信,由此观之,此次前去必然顺利。”贾赦笑着说道。
贾琏眼睛一亮,“那若是孩儿要测敏姑姑所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
贾赦轻笑,手指指着信字点了点,却是没有道破。
这一边,穿着玄色锦缎长袍的男子微微笑了笑,身旁的少年满是好奇地竖耳听着,却是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大人。”家丁低声唤道。
“陈四,我问你,你可曾听闻过一鸣惊人的典故?”男子语带深意地问道,传闻中不学无术的荣国府大老爷竟然不声不响有了这本事,若这事传扬出去,定然要惊掉不少人的眼球。
陈四颔首,立即反应过来,“属下去查探一番?”
贾赦若只是个纨绔,自然不会影响到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只怕这位只是藏得比较深,指不定就会影响到他们要办的事,更何况他还是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妻兄。
“不必,打草惊蛇反倒不好。”男人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贾琏看着手中的字,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待要去问他爹,却见着贾赦脸上带上一丝令人胆颤心惊的笑容,后脑勺顿时起了一股凉意,默默地把纸卷了卷。
自这日后,船只顺风顺水,原本十日的行程却是缩短到六日,岸上,林府早就派了管事、婆子、小厮们前来,七八辆马车排开,可见林如海这女婿对贾家的敬重。
林管事正叮嘱着下人们等会儿务必要殷勤以待,他是伺候林如海长大的老人,对那大内兄也曾见过一二面,虽然下不言上过,但是那老爷那大内兄的为人处事实在让人说不出好来。
这次也不知怎的,竟然是这大内兄前来。
“林管事,似乎是舅老爷他们来了。”旁边的小厮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一艘华丽的船靠了岸。
林管事收回心神,定睛一瞧,可不正是,忙引着众人迎了上去。
不管这大内兄行事如何,他们林府都得好好相待。
人生只爱扬州住,夹岸垂杨春气薰。自摘园花闲打扮,池边绿映水红裙。
扬州美名自古已有,贾赦一行人一路看来,着实是名不虚传,十里春风送暖,两侧商贩夹道,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胡人出入其中。
“那处可是晋商会馆?”贾赦所指的那处正是那山西商人出资建立的一处宅邸,朱墙黛瓦,飞檐走廊,气势恢宏,只见出入的莫不是着锦衣缎的大商人。
林管事点头道是。
他对那晋商会馆并不陌生,晋商指的是山西的商人,天下盐业晋商占据十分之八,官府分发的盐引大多在晋商手上,可以说盐业几乎是晋商说了算,也不是没有人不动心,但是晋商自本朝建国以来就霸占了这一聚宝盆,背后的靠山向来都很棘手,没有人愿意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得罪了他们。林如海任扬州巡盐御史不到二年,也知道晋商轻易碰不得。
这时,一辆四角悬挂着金铃的马车正好在会馆前面停了下来。
贾赦留意到那会馆门口方才一直面不改色的大商人们个个都挤出了一张笑容,迎了上去。
林管事知情识趣地介绍道:“那是陈家人,序齿第二,名唤陈绍,陈家是晋商会首。”
他只稍稍介绍了一番,没有提及这陈家在扬州可谓是一手遮天。
甚至有人道:“宁可得罪扬州知府,也不可得罪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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