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宇看海棠没有回答他,也不生气,淡然的笑了,“这些年,忙于公务,也没能关心你,你不会怪爹吧?”
这个好回答,“怎么会呢?爹是为了国家大事在忙碌,做女儿的没能孝敬您,女儿还怕爹会怪罪呢。”
“过些日,爹就要跟随皇上回京了,我会让承谧给你送些银两,在人家家里比不上自己家,有些银傍身才好。听承谧说,你没有住在方府里,可是方家有人欺负你?”一副很关心的样。
果然到正题上来了,“去年的时候就住出来了,儿犯水劫,要避一避,所以就搬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方家敢欺负我女儿呢,要是当初你听我的话,如今也是身份衿贵之人了,今日之事又如何会发生。”维宇一副痛心的样。
听你的话,听你的话,头都被砍了好几次了,海棠腹诽。“爹,还有事要问女儿吗?”
维宇收起了痛心的表情,奇怪地盯着她,半晌之后说了句:“海棠可是怪爹刚刚在殿堂上打了你?”
难道海棠和她爹很亲近吗?“怎么会?爹那是为了救我。”心里努力暗示自己要感恩,面上的表情也换成了乖巧懂事的模样。
想是很满意她的表情,维宇老怀安慰地点点头,摸了摸下巴上不长的胡须,恢复了和蔼可亲地笑容。“怎么?和爹说说话,让你很为难吗?”
“不是,儿还小,天色一暗就会找娘,爹,您看,这天色不早了。女儿也应该回家了。”
维宇没有回答她,又眯着眼像是打着瞌睡。海棠如坐针毡。又不好打断他,悄悄挑开帘,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出来这么久,肚也饿、膝盖也痛、脸上还被抽了**掌,不知道会不会留有印。
海棠摸摸已经瘪了的肚。不行,这样逛马路,谁陪你。“爹,我……”
维宇摆摆手,睁开眼对着车帘外唤了声,“盛,先送海棠回方府。”
海棠松了口气,这个男人还真奇怪。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果然是只修炼成形的老狐狸。
看着家的马车走远,一回头大一已经赶着马车过来了,看到她已经到了门口,便在马车上行了一礼,一抖马鞭。车飞也似的消失在暮色里。
进了俞园,老夫人和夫人已经在这里等她了,看着她们担心的脸,海棠觉得今天所有的事都值得,再怎么委屈、害怕,进了这里,一切都烟消云散。
“过来看看,这脸上怎么还有印?”老夫人摸着她地脸,心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夫人接过如意递来的毛巾帮海棠擦脸,轻轻地就像小时候妈妈帮自己擦脸一样。海棠鼻一酸。眼泪就稀里哗啦地掉下来了。
“傻丫头哭什么呢?”老夫人也跟着落泪。
夫人一时间手忙脚乱,“很痛吗?我再轻点。”
摇摇头握着夫人地手。“婆婆,海棠是想起了娘。”
夫人的手一僵,有些不自然,马上又释怀地笑了,“婆婆不就是你母亲。”
海棠肯定地点点头,如意端来了热腾腾地饭菜,打趣的说:“哎呀,怎么才出去一会儿,这里就成秦淮河啦?”
“好啦,都别哭了,边吃边说。”老夫人抹干了泪。
“海棠,楚亭和他爹去书房商量事情去了,在宫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有些不放心,老爷回来只说海棠在宫里出了事,其他的却只字不提。
“也没什么,那宫女以为我要害莹妃,所以闹了起来,皇上,皇上很生气,就这样。”不能把真相说出来,不然她们又该担心了。
夫人叹了口气,“海棠啊,我知道是有些为难,但是这天家的人咱们惹不起,难道你就不能躲着一点吗?”
“婆婆,我也想啊,可是是祸就躲不过,唉!对了,嘟嘟呢?”进来还没有看到儿的,今天多少次要崩溃前一想到嘟嘟便有了勇气。
“小五和如意陪着在里面玩呢,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去了,住府里吧。”
“婆婆,您忘了?棠园正在施工呢,海棠住哪里啊?”夫人提醒着老夫人。
“棠园施工?”海棠觉得有些意外。
夫人拉着她的手,“我是想啊,过些日,你和嘟嘟也应该住回来了,本来是想让你住忆莹小筑地,楚亭说你喜欢棠园。但是棠园忒小了点,我就和老爷商量着把正屋升楼,这样也多两间正房。本来是想让你惊喜惊喜,这会儿还真没法瞒了。”
海棠心存感激,不管是老爷还是夫人,对自己还真是真心得很。正聊着,成瑞来传话,说老爷请少奶奶去一趟书房。
书房里,海棠跪在了老爷面前,诚心诚意地磕着头,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给老爷磕头,从前敷衍了事的时候就不管了。“老爷,今日是海棠给您添麻烦了,差点害老爷丢了官,海棠不会说话,但还是要谢谢您,为了维护我,让您受委屈了。”
方庭松微微一笑,“起来吧,我只是实话实说。当初我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说起来,我也没有尽到责任,惭愧得很。”
方楚亭扶她起来,紧紧抓着她的手臂。
“皇上毕竟是皇上,以后不要再这样顶撞了。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啊。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也累了。”方庭松看着海棠的脸,想起了另一个人,心下突生感慨,挥手让两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