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鹭想到此处，感觉好像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但是——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林衍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件事情的？？
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正式实施此事的？？？
还有……
林白鹭头一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说实话，之前林白鹭就算是受到了再大的精神冲击，就算是对林衍感到恶心的无以加复，甚至就算她连自己都一起厌恶起来的时候……
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过。
从始至终，她都觉得自己就是林衍的女儿，是乐壹文娱当之无愧的小公主。
而且造成她坚定不移相信这些的，不是她自以为是，而是摆在面前的证据实在太多太多了。
当年的报道中，虽然她没有露出正脸，但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小背影，林白鹭都能看出，趴在林衍怀中的就是自己。
再者说了，从她婴儿时期开始，林衍每年都会在她生日的时候同她合照，这是雷打不动的惯例。
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林白鹭亲眼在林衍的书房里，看到了那一张张排列有序的合照。
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林衍没必要为了骗她，所以专门p了那些照片，并营造出种种父慈女孝的假象。
再者说了，林白鹭打从有记忆起，就成长在林衍身边。
就算什么都是假的，但是那十多年的详细记忆，总不能作伪吧？？
林白鹭偶尔回想过去的时候，她甚至还能忆起无数个……和爸爸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林白鹭深信不疑。
她是林衍的女儿，而林衍就是她的父亲。
然而，就在这一刻，林白鹭一直以来的信念……破碎了。
她是一个女孩子的替身，但同时她又是从小小被林衍培养起来的……
这，虽然很想真相，但是不论怎么想，都太……
太过矛盾和不可思议了。
除非……
林白鹭忽略了周遭的一切，并开始在脑中疯狂的过着重重可能性。
该不会？？
林白鹭愣了一下，随后竟联想到了科幻故事中的克隆？？？
如果是这样的技术，好像……
不不不，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这种技术都还没有达到用人实验的程度。
想到这里，林白鹭又开始否认起这个想法。
可是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什么可以解释这件怪事么？？
林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而他又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白鹭皱了皱眉，开始认真的审视起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她之前总以为，自己对这个人已经足够的熟悉了。
毕竟，十数年的亲昵相处，不是白来的。
但是，越到后面，林白鹭越意识到——
其实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清楚过这个人。
无论是后来回想起，林衍在她幼年时期不止一次的狎昵亵玩。
又或者是那个突如其来的晚上，林衍闯进她的房间，改变了她的一生。
再或者是……
总之，每一次，林衍带给她的都是颠覆性的认知。
而从头到尾、从始至终、从小到大，她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甚至到了现在，她都没有看明白，林衍到底在做什么？
他在计划什么？
他究竟想对她、对那个不知名的女孩，做些什么……
「在想什么呢？」林衍的声音在林白鹭的耳边响起。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沙哑，好像只是这么随口一问，又像是想要试探些什么。
林白鹭早就见识过这人的警惕和敏锐。
所以，这姑娘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伸出双臂，轻轻地环住了对方的脖颈。
而后，她一边压着那人朝下，一边又缓缓地抬起自己的身子。
她什么都没回答，但又像是什么对回答了。
他们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一起，甚至还有亲密无间的联合。
但是林白鹭很清楚——
她，永远触不到这个人的心。
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