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半小时之前,南城警署接到报案,街头摆摊的炒肝儿武出事了。
报案的是炒肝儿武摊子旁边卖包子的,平时炒肝儿、包子相互照应,两个摊子的关系还算不错。
说早上炒肝儿武和人打起来了,后来又来了几个人劝架。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武家哥俩又和一个劝架的胖子打起来了。
当时都打成热窑了,最后打了个两败俱伤才算完事。
武家哥俩被打得鼻青脸肿,武老大一嘴的牙被打掉了一半,武老二混战当中不知道被谁踹了下体,当场就吐了白沫
原本这哥俩就是混混出身,打架也是家常便饭,打输也认了,反正对面那俩人伤的也不比他们轻多少
打完架之后,武老大还搀扶着自己弟弟围着自己的炒肝儿摊走了几圈。
武老二缓过来之后,帮着自己大哥将摊子又支了起来做生意。
这场面谁看见都以为武家哥俩没事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武老大突然口吐鲜血,当场暴毙而亡。
武老二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倒在地上好像一只大虾米一样,弓着身体抽搐了起来。
旁边卖包子的见到不好,急忙去附近的药房请大夫。
可惜大夫赶到的时候,武老二也已经气绝身亡
卖包子的急忙跑去报警,警察赶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死透了。
原本按着规矩,应该死尸不离寸地,等着法医官前来验尸。
可是事有凑巧,正赶上直隶督军来北平视察,马上就要经过此地。
只能临时先将武家哥俩的尸体运到警察署暂时保管
金九鸣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
“明白了,刘署长这是亲自来我们委员会拿人了
等一下,我现在就把他们叫过来。
不用看我的面子,刘署长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谁让他们犯了国法么......”
“没那个意思......”
看着金九鸣拿起来电话要打出去,刘署长急忙站起来,抢过来电话重新放好。
随后他陪着笑脸说道:
“都查清楚了
挑事儿的是武老大,先动手的是武老二。
和咱们衙门的人没关系——我来也不是因为这个......”
刘署长掏出来手帕,一边擦着汗水一边继续说道:
“是这么回事
不怕您笑话——诈尸了......”
刘署长继续往下说
两具尸体送到警察署之后,按着以往的惯例直接存放拘留室里。
在这里存放尸体,还有恐吓犯人的作用,尤其是遇到给不出来口供穷凶极恶的犯人,让他和死尸待一屋子里,不用十分钟什么都招了。
当时拘留室里就有个刺头的犯人
犯人姓李,是南城有名的地痞无赖。
昨晚上姓李的喝了一宿,早上醉醺醺的站在北平女高门口,冲着上学的女学生们撒尿。
当时正巧遇到南城警署倆警官送孩子上学,见到之后气疯了,直接暴揍一顿然后将人押回警署来。
准备等姓李的酒醒之后,再揍一顿,然后让家里来人花钱取保带走。
趁着姓李的酒还没醒,就把两个死尸送到了他的拘留室里。
什么时候姓李的酒醒,说不定能吓他个半死,兴许从今往后连喝酒的毛病都戒掉了。
想不到姓李的睡的死,竟然一直没有醒过来。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有路过的警察往拘留室里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直接吓得这警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见拘留室里两个死尸坐了起来,已经将醉倒的犯人咬死,此时正在啃食他的身体
这警察反应过来之后,连滚带爬的去向刘署长报告。
一开始刘署长还以为下属眼花了,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带着煞气的警署,那个孤魂野鬼敢来闹事?
可是再看自己的下属裤裆都湿了,实在不像是和自己开玩笑,当下他便叫上了不少的手下,来到了拘留室外面。
透过拘留室的监视窗口,刘署长亲眼见到了让他心惊肉跳终生的场面
姓李的犯人倒在地上,他的身子已经被啃食的残破不全,两个姓武的翘着二郎腿还没吃完。
听到外面有动静,两个姓武的转头,武老大张着血淋淋的嘴对着外面的警察署长说道:
“您怎么才来?
我们哥俩等不及就先吃起来了
偏您了
不过这最好吃的给您留着呢,您看着小心肝儿,还有这挂肠子
这会吃的才吃下水......”
刘署长吓得肝儿都颤了起来,他吓得后门一松拉了一裤裆
这时候也没人笑话他了,看过现场的没拉没尿的几乎没有。
刘署长连滚带爬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清洗下体换裤子,一边吩咐手下一定看住了拘留室,千万不能把那俩活鬼放出来
刘署长原本第一个反应去白云观请道士降妖捉鬼
可是他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民生事务委员会成立的那一天,白云观的观主带着不少老道来道贺。
当时刘署长带着人在门口维持秩序,亲眼看着老贺喜的除了政府官员之外,就是乌央乌央的老道了。
这些老道不是称呼里面的金主任师叔、就是师叔祖的
刘署长还偷偷问过自己的顶头上司,北平警察厅的张厅长。
据张厅长所说,这个什么民生事务委员会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他们既不管民生也不是什么委员会,暗地里替政府处理一起奇奇怪怪、神神鬼鬼的事情。
刘署长想到了这个,本来想打电话请人的。
无奈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个衙门的电话号码,就连电话局的接线员也不知道。
无奈之下,刘署长只能亲自跑了这一趟,来请金主任派人过去解决那倆活鬼
金九鸣听完之后,略微地想了想之后,拿起电话拨了个内部号码打了出去。
电话接通之后,金主任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三弟?
你二哥在你那里吗?
正好有个事情,你们俩跑一趟西城警察署
带上叶知秋......”
电话筒里传来黄丕不解的声音:
“不是说不让我们来瞎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