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柔提防有诈,在城外收编来降的东川军,给予田地。
将官们给予城内宅院,承诺认可军职官位。
多日后,顾彦晖自杀消息送到。
李雪柔回复,善待顾彦晖家眷,给予顾彦晖后代指挥使世袭,承诺日后封侯,给予渝州巴城家宅。
李雪柔的回复,让忠于顾彦晖的部下,愿意归属大唐公主殿下,成为神策军。
从此,东川军不存在,梓州军力受命,配合甘凤池进攻绵州豪强。
绵州豪强兵败,降兵被收编,家族遭到覆灭,田地充公,随后分给归降的东川军力。
平叛之后,李雪柔掌控五万神策军。
一波平,一波又起,李雪柔突然的接到,来自鄯阐府的告急军情。
鄯阐府西南方的乌蛮三十七部落,隶属于拓东节度,反叛归附权臣郑买嗣,十万乌蛮兵进犯鄯阐府。
李雪柔与甘凤池商议,决定采取调防的支援三万军力,抽调镇守嘉陵江上游军力两万,去往渝州镇守。
调动成都的两万神策军去往嘉陵江上游,归属李子奇节制。
抽调五千川南军和五千神策军,直接去往鄯阐府支援。
李雪柔的调防,出于担心归属的东川军抵触哗变,不敢调往鄯阐府作战。
另外,精锐的东川军镇守蜀地,有利于抵御凤翔军和王建-军。
李雪柔的支援,使得渝州掌印夫人小雪,大胆的出动渝州驻军,戎州驻军,黔州驻军,合计七万军力支援鄯阐府。
洱海大理城,严阵以待的令狐婉儿,防范内外叛乱。
令狐婉儿担忧驻扎剑川节度的军力反叛,镇守剑川的都防御使庞玉,出身东川军。
提心吊胆的熬过多日,没有发生驻军和本土反叛。
忽而,鄯阐府来了紧急军情求援,大长和国十几万敌军进攻鄯阐府。
大长和国?令狐婉儿从未听说过,浏览公文全部之后,脸色难看阴霾。
大长和国,权臣郑买嗣建立,得到了南诏其他贵族部族的拥护,其中段氏任职通海大军将,策反乌蛮三十七部族叛投大长和国。
乌蛮三十七部族,隶属于拓东节度,名义上认可了洱海郡王统治,适当的供奉表示臣服,彼此相安无事。
现在,南诏贵族段氏影响乌蛮向背,聚兵十几万进攻鄯阐府。
令狐婉儿心生后悔,是她的错判南诏贵族影响力,造成老爷轻视南诏贵族,使得老爷没有采取联姻,任官安抚南诏贵族。
令狐婉儿陷入为难,思量许久难以决定,招呼两个媵奴,一起离开金銮殿去见俪奴商议。
俪奴一直在为韦扶风守灵,舞蹈祭奠。
令狐婉儿抵达迎春阁,俪奴坐在锦榻,起身恭敬玉立,呼唤:“小主。”
“嗯!”令狐婉儿回应,走去灵位燃香祭拜,她每日早晚来一次。
祭拜完毕,红杏牡丹接着燃香祭拜,令狐婉儿转身走近俪奴,说了发生的叛乱。
俪奴美靥平静,细语:“小主担忧兵力减少,不能震慑地方。”
令狐婉儿点头,问道:“你认为该如何?”
“奴家认为理应支援,支援大半军力,置死地而后生。”俪奴平静回答。
令狐婉儿愣怔,轻语:“洱海若是军力空虚,后果不臣反叛,顾此失彼。”
俪奴解释:“奴家心存殉葬,不惧死亡后果,奴家认为,只有及时的战败敌军,才能保住洱海统治,若是鄯阐府守不住,大理城的不臣也会闻风叛乱。”
令狐婉儿点头,柔声道:“大不了一死,我们在一起。”
回到金銮殿,令狐婉儿发出军令,抽调几乎全部兵力支援鄯阐府。
剑川节度仅剩三千军力留守,大理城仅剩一千军力留守,还有王宫的女卫。
洱海三万多的援军开拔,五日后,小雪书信抵达。
令狐婉儿尊重的没有拆开,亲自给俪奴送去,大理城空虚之后,她反而不那么的提心吊胆。
俪奴接过书信拆开观看,突兀的啊一声。
令狐婉儿一惊,急问:“什么事情?”
“小主,郡王没有死亡。”俪奴惊喜回答。
令狐婉儿劈手拿去书信,盯着书信观看,忽而喜悦点头,道:“老爷没死,没死。”
俪奴美目涌现泪光,喜极而泣,忽而醒悟什么,矮身跪伏在地,恭敬道:“奴婢该死,不该误导小主。”
令狐婉儿轻吐口气,低眼俯视俪奴,心头萌生不悦,不实的消息,让她承受绝望压力,迫不得已送走儿子,还做出倾力支援的疯狂决策。
不过小雪信中详细解释了,老爷确实遭到刺杀负伤,另外儿子也该送去成都交给二夫人教养,唯一的不妥,洱海过于空虚。
令狐婉儿很快恢复理智,笑语:“快起来,老爷没事是大喜事。”
俪奴起身,令狐婉儿摆手的匆匆离开了。
俪奴望向灵位,美目柔和,唇角浅笑,自语:“郡王。”
令狐婉儿回到金銮殿,告知韦扶风没死的消息,红杏牡丹喜极而泣。
令狐婉儿喜悦之后,却又再次陷入提心吊胆的日子,洱海任何一个部落反叛,都可能攻陷大理城。
桂州临桂县城,韦氏统治层一片哗然惊骇,被割了舌头的废腿韦雄,突然送到金州刺史府上。
同时韦轩也接到田雯儿书信,韦英的书信。
田雯儿书信,直白告诉韦英勾结君山雷彦威,伏兵刺杀韦扶风。
韦扶风幸而脱逃,但是身负重伤。
韦英还勾结韦雄,妄图夺取巴中军权,她杀了韦英,废了韦雄。
看过两封书信,韦轩被轰的惊骇失措,下意识惊道:“怎么会呢?”
韦扶风大娘拿过书信,看后勃然大怒:“丧心病狂的畜生。”
“怎么不会?”大娘又愤怒质问丈夫。
“夫人,这不合情理,十二兄怎会刺杀扶风?十二兄又不能夺取军权。”韦轩不愿相信,急忙辩解。
大娘脸色阴沉,怒道:“十郎看不透吗?扶风死亡,老大人夺取统治权,你身为孝顺儿子,可敢忤逆老大人的命令。”
韦轩呆若木鸡,韦扶风生母拿去书信观看,抽泣落泪道:“小姐,扶风重伤了。”
“不要急,应该无大碍。”大娘温言安抚,韦扶风生母落泪不语。
大娘叹气,轻语:“凤儿,你去往看一下扶风。”
“嗯,小姐,奴婢走了。”韦扶风生母立刻回应,递回书信,没有理会韦轩,急匆匆离开启程。
大娘望着韦轩,韦轩脸色阴沉,转身坐去大椅,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大娘冷道:“或许老大人认为金州治下守不住,打算长久留在桂州,统治南方。”
韦轩一挑眉,眼神凌厉的流露怒气。
大娘看的一惊,头一次看见夫君威严一面,仿佛一头慵懒狮子,被惊醒的张开满口獠牙。
不过很快,韦轩的怒容消失,起身轻语:“我去见父亲。”
“见了老大人,十郎能说什么?”大娘问道。
“送上书信,什么都不说。”韦轩冷道。
大娘默然,韦轩又轻语:“今日始,我不会退让桂州统治权。”
大娘点头道:“退让不得,一旦被老大人夺权,我们一家活不成。”
韦轩面无表情点头,拿过韦英书信,迈步离开。
金州刺史暂居韦扶风的大将军府,韦轩去见之前,请来四位韦氏宗族家主,让家主们看过书信,然后一起去见金州刺史。
金州刺史处于惊骇暴怒中,小儿子居然被废了。
韦轩来到,送上韦英书信,述说原由。
金州刺史愕然,懵圈,在场数十位韦氏静默望着他。
二老爷韦安突然说道:“这是韦英韦雄的胡作非为,与父亲大人绝对无关。”
没人继续接话,韦安尴尬,他身后的韦守金,暗恼的恨不得踢父亲一脚。
韦守金清楚韦氏亲人们,虽然有人牢骚不满韦扶风,但愿意韦扶风死亡的少见。
金州刺史老脸阴沉,突然怒道:“此事与本军无关。”
亲人们默然观望,金州刺史望着韦轩,冷道:“老十,为父还没糊涂。”
“儿子清楚。”韦轩不卑不亢的回应。
金州刺史顿时憋闷之极,烦躁的摆手,道:“都滚出去。”
亲人们离开,金州刺史烦躁的思来想去,恼恨十二儿子糊涂透顶,小儿子傻了吧唧。
随后,金州刺史越想越恐惧,他清楚自己掉进了臭水沟,冤枉难洗,韦扶风被刺杀,报复的杀了十二,那也会.....。
金州刺史胆战心惊,他越老越怕死,珍惜余生的享受醇酒美人,没有了争夺最高权力的念头,只愿舒服的做个‘太上皇’。
“杨辉,你说该如何?”金州刺史六神无主,烦躁的询问身边宦官,也就是曾经的川南军监军。
杨辉自从跟随了金州刺史,日子过的还可以,他不愿金州刺史出事,不然日后失去靠山,扶风侯已然有了心腹宦官,不会接纳他。
“主人,奴婢觉得蹊跷,没有主人的授意,十二老爷不可能刺杀扶风侯。”杨辉回应。
“废话,要不然本军怎能有口难辩。”金州刺史恼道。
“主人,奴婢的意思,会不会是扶风侯,诬陷?”杨辉低语。
金州刺史脸色大变,阴沉的若有所思,片刻后,咬牙道:“莫非,不愿本军登基做皇帝?”
杨辉不语,点出关键即可。
(历史上,段氏借兵乌蛮三十七部落,建立大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