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戈艺又回到被班长调教时的感觉。他萎缩着头说:“你的要求那么少,少得像老板发奖金似的吝啬。我不难受?我与她们只是生理上的互慰,决没有感情上的逾越。她们心里也明白,我爱的是你,将来我的新娘是你,你才是我的爱人。”
“那她们是什么人?”华诗强忍着耐心问。
“应该是情人吧?”郭戈艺小声地。
“郭戈艺,你也太抬举我了吧!我大气得难道可以让你有情人?”郭戈艺的眼里,班长的风范超强回归,这回,看样子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华诗,你也知道,欲和大禹治水一个道理。勿堵,适疏。这年月为这事去犯罪的那是弱智,去买性用品的那是明智,去找情人的那叫睿智。你看我……”
“够了!从今以后,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敞开你的胸襟,去滋润那些风华的渴望。用你的一腔热情,去丰盈那些芳菲的美梦吧!”华诗说完拖起行礼箱就打开了家门。
“华诗,你别走。”郭戈艺连忙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看看你那振振有词的样,我还有理由在这里?”在郭戈艺眼里无比柔弱的华诗不知道那来那么大的力气,一把将身高马大的郭戈艺推翻在地。她跨过他的身体,是的,将是跨过他们六年的恋情。华诗回首,在那五彩斑斓光晕里的记忆,有他们共同苦读的背影,有他们收获时的欢乐。有他们毕业典礼上此生第一次的彼此相依,有她对他如梦的期盼,无限的想往,美好的憧憬。她千百回地编织过他手牵着穿着婚纱的她的手,在婚礼进行曲里,迈向那圣洁的殿堂……
然而这一切,将随她脚下的一步,走到终结。她没有底头看她无比爱慕的容颜。在一片泪雨迷濛里,挥泪把脚抬起。
郭戈艺看到华诗脸上的那片恩断意绝,大脑一片空白。他好想,这只是个恶梦,等到天亮时,一切的一切,均会回到暖暖晨曦的一片静好里。她会喊“郭戈艺!快起来吃饭了。”虽然她做的饭不怎么可口,不过现在好多了。可是,可是,这一切好像不是恶梦。当他看到华诗绝决地跨过他的身体抬起后脚的刹那,郭戈艺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华诗,只要你不走,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我再也不找情人了。我保证,一年里考取工程师,三年里当上部门经理。华诗,只要你不走。”
此时的华诗流的是泪,而郭戈艺流的是汗。满脸的汗珠,从他俊丽的脸庞滴落,他抱着的华诗腿上的丝袜,已被浸湿一片。他明白说一不二的华诗,所以,他将死死地抱住她的腿,决不撒手,直到生命的最后。
华诗扶着门抬起另一只脚用力踩他的身体,一脚,两脚,三脚……当她气喘嘘嘘地看着他的脸时,他只是紧咬牙关,丝毫没有松手的样子。
华诗拿出手机:“110.长阳路13号x室有个无赖!”
他们在风雨声里静静等待,没有语言没有相望。只感觉有时光从身边悄悄流过的声音,还有彼此的喘息和心跳。
他们听到有几个人上楼的脚步由远及近。
“怎么了?打架了?”郭戈艺没有抬头,也知道是白蕊的声音。
“麻烦你们把这个无赖的手掰开。”华诗对着身上淋有雨水的一行民警说,也许,她已不记得白警官了。
“可是,你们是恋人哎!有啥话不可以好好说呢?”白蕊开导说。
“我已经报警了,我说他是无赖,你们就应该把他的手掰开,还有什么不明白?”华诗怒目以对。
“郭戈艺,你可不可以先把手松开?”白蕊小声地问表情呆滞的他。
“白蕊,求你,替我把她拦下,千万别让她走。”郭戈艺精疲力尽地说。
华诗看着他们熟练地互相称呼着,阵感到呐闷,边上的一个民警开腔了:“这不是白警官的男朋友嘛!”
华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望望白蕊呆呆的,又看看郭戈艺傻傻的,她掏出手机就朝郭戈艺头上猛打。
白蕊几人一起上前开始阻止。
“郭戈艺,你松开手。”白蕊喝令道。
华诗在郭戈艺的犹豫里抽出腿,愤愤离去。
“你们把她送一下。”白蕊对她的同事说。
郭戈艺连忙爬起就要追上去,被白蕊拽住。
“都在气头上把你们捆在一起也没用。”白蕊用眼神示意他别做徒劳的事。
郭戈艺转过身,背对着白蕊,在那一瞬间,白蕊分明看到他有晶莹的泪花闪出。
“华诗,你回来!”郭戈艺哽咽。
回答他的,是窗外无情的风雨,还有打在窗台啪啪的水声。
白蕊看到敞开的窗户,快步上前关了起来。风雨声被隔在窗外,屋里安静了下来。郭戈艺走到那本淋湿的书前,那是一本他和华诗都喜欢的散文集。雨水已把书页牢牢粘在一起,他把书小心地捧起来,走到茶几前,小心地放在上面。
白蕊找来干毛巾,小心地吸附书上的水渍。
“你们这是怎么了?”白蕊边动手边问。
“是我底估了问题的严重性。”郭戈艺向白蕊苦笑:“我自作自受,害苦了华诗,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白蕊拿出电话,开始联系她的同事:“你们在哪里?”
“把她送去单位了,现在去接你了。”白蕊可以听到电话里雨水的声音。
“你们回单位吧,不用接我。”白蕊对他们说,她觉得现在离开郭戈艺还为时太早。她看到郭戈艺望着那本湿透的散文集出神,就说:“我会把它弄干的,放心吧!我很专业的。”说着,她就开始动手。
“但是它永远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我是知道的。”他喃喃的样子,白蕊感觉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爱情不只是甜蜜梦语,爱情也是一段旅程。在里面,两人一起成长。”白蕊边底头弄着书边说。
郭戈艺朝她望了望,心里琢磨:“没经验的小女孩也懂这些?”
白蕊明察秋毫:“你别以为没说出来我就不知道,你认为我是啥都不懂的小女孩?可你别忘了,这些我们在校都有理论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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