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角又走来一个身穿警服的人。⊥中文,
中年警察看到来人后,对王桥道:“你小子等着。”
协勤迎上前去,与新来的警察低头说了刚才的情况。
虽然王桥受到昌东案牵连,不再担任府办副主任,但是仍在体制内,又因为杨洪兵、邱宁勇等人关系,见到派出所的人很是从容。
“蛮哥,我先帮你擦擦。”老廖到餐馆要来开水,又到隔壁买了一条新毛巾,用开水烫了新毛巾以后,仔细地将王桥脸上的血迹擦掉。
新来警察看着王桥,听协警报告。最初见到满脸血迹的王桥时,他没有什么表情,当王桥脸上血迹被热毛巾擦掉以后,新来警察表情生了奇怪的变化,上前几步,道:“你是王主任?”
王桥道:“我是,你认识我?”
新来警察自我介绍道:“我是王亚平,以前在公安局防暴大队工作,在垃圾场执勤的时候,我见过你。”他补充了一句:“我那一次是跟邱局长一起去的。”
协警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我们王所长。”
意外遇到熟人,而且与邱宁勇有旧,这对王桥是好事,至少免得自我介绍身份。王桥笑着寒暄道:“王所长是什么时候要到这里的。”
“我到这里有半年时间了。原本以为到泸东可以轻闲一些,结果成昌公路开建,七八个工程队涌到了泸东,事情比以前多了好几倍。”王亚平见王桥头上还在流血,道:“王主任,你先去包扎处理伤口。我们先做调查,一定会将肇事者捉拿归案,给王主任一个交代。”
王桥道:“我什么时候来作笔录。”
王亚平道:“不急,把伤口处理了再来。”
中年民警见所长这样表态,就退到一边,不再提及“把你拘了”这件事。?◆?中文●网 ▲等到陈强陪着王桥去处理伤口,提醒道:“那边是腾飞。”
王亚军收敛了笑容。道:“最爱惹事的就是腾飞,真把派出所当成自家开的,让他们碰点钉子,才知道天高地厚。这人背景深。就让他成为碰腾飞的钉子。”
镇里诊所医生见到满头鲜血的王桥,吓了一大跳,道:“你这是什么伤,还朝我这里送。”王桥在血色脸面中送出一个微笑:“没事,看着吓人。受伤应该不重,否则我就要被抬着进来。”
诊所医生拿着酒精棉棒清理了伤口,道:“伤口不浅,需要缝合。”
王桥被疼得不停吸凉气,道:“那就缝。”
陈强观察着清理出来的伤口,见到伤口处皮开肉绽,很是吓人,道:“医生,你暂时帮他处理一下,我们还是回县城缝针。”
诊所医生就将医用纱布压在头顶。做了简单包扎,暂时将流血止住了。
走出诊所,陈强道:“我们到县城去处理,这个医生看起来就是赤脚医生,如果处理得不好,头上留个疤,我就对不起蛮哥了。”
王桥道:“反正伤口没有流血了,我们到派出所把笔录做了,再回城,免得来回跑。”
泸东派出所。王亚平给王桥倒了杯茶水,道:“腾飞那一帮人真tm手黑,老子早就看不惯,必须要弄他们。”
既然已经得罪了腾飞。就要显示出实力,王桥道:“谢谢王所,改天请你喝酒。”
王亚平笑道:“这里有野兔和野鸡,我安排人弄点野味,我们抽时间一起到邱局家里去。”
王桥道:“那就说定了。”
做笔录时,中年警察态度变得很好。王桥如实讲述了事情生经过。只是淡化了自己痛打三人。做完笔录,王桥离开。?中▼文★▲网 ●王亚平将三份笔录对比着看,对中年警察道:“你是怎么看这事?”中年警察道:“事实很清楚了,腾飞挑衅打人。他们这群人继续闹下去,迟早要弄出大事。”
王亚平掌握了基本情况后,将此事给昌东公安局副局长邱宁勇汇报。
邱宁勇接到电话,很是惊讶,道:“泸东是个狗不拉屎的偏僻地方,王桥怎么会在那里去打架,搞错没有?”
王亚平道:“邱局,我怎么会搞错。我在垃圾场执勤的时候见过王主任,确实是他。他还到派出所作了笔录,现在回城处理伤口。”
邱宁勇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一口气说完,别象羊拉屎,一点都不痛快。”听罢事情经过。他断然道:“这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欺负到我们家了,给我弄人。”
王亚平道:“邱局,我知道怎么办了。”
邱宁勇道:“怎么办,还用问我,自然是以法办事,你也别因为是我妹弟,狗日的就乱来。”邱宁勇当所长时,王亚平是所里民警,两人私交很是不错。因此,邱宁勇说话没有掩饰,表态非常明确。
向常务副局长汇报以后,王亚平立刻到腾飞工地带人。
腾飞参加打架的三人刚被带到所里,立刻就有关系户将电话打了过来。王亚平说的很直白:“老兄,不是我不帮你,关键打错人了。被打的人是王桥,当过县府办主持工作的副主任,他是邱老虎的女婿,是邱局的舅子,这事必须处理,否则我过不了关。腾飞办事也有点过分,在泸东惹了好几次事,弄得我这个所长里外不是人。现在搞个治安拘留,让腾飞的人留点教训,免得以后惹出大麻烦。”
打电话的人道:“那我就给姚总讲实话,姚总平时总犯浑,实际上是人精。”
王亚平道:“你也劝劝姚总,生意都做起来了,少用点社会人,这些人迟早要给姚总惹事。”
打电话的人道:“王桥也不是省油的灯,听姚总说,他一人就干翻了三个,就是被带到派出所的三个,其他人都暂时闪了。”
等到民警给腾飞三人作完笔录,王亚平又将腾飞三人分别带到办公室,慢条斯理地询问当时打架的情况。
三人中受伤最惨的是黑汉子,鼻梁贴成了花脸,脸上红肿一片,悲愤地讲起被打经过。
听完打斗细节,王亚平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道:“打你的人当真有这么厉害?”黑汉子早就没有了嚣张气焰,垂头丧气地道:“他肯定是练家子。揍我一顿,我还被拘留,太冤枉了。”王亚平道:“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你就是那种不长眼的。”
随后,王亚平又给王桥打电话,告诉了处理结果,征求意见。
“我没有意见,处理了就好,希望不要再生这种事情。”王桥回到县城处理了伤口,他剃了一个大光头,额头上用纱布包扎着,活像老虎头上有一王字。
陈强对这个处理结果很是满意,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是生意人,真的把对方惹急眼了,事情并不好办。”
王桥和陈强步行走到昌东街上,行人见到带着“王”字的光头大汉,都行注目礼。王桥被盯得不好意思了,道:“算了,我们马上回工地,这个样子实在太丑。”
三人坐着工地的车返回了工地。
陈强是一个谨慎的人,回到工地以后,召集几个骨干开会。他简单讲了派出所的处理结果,强调道:“腾飞不是一般公司,这次吃了亏,说不定会报复我们。各个小组都要高度警惕,双人值班,谨防有人来搞破坏,特别是几台设备,价格很贵,不能有一点闪失。”
陈强正在布置工作,王桥接到了李宁咏的电话。
李宁咏道:“听二哥说,你在泸东和人打架,还把头都打破了。”
王桥道:“我不惹人,人家偏偏要来惹我,只能防守反击了。”
李宁咏道:“你怎么在泸东?”
王桥道:“我在档案局就是个闲人,啥事没有。干脆请了假,到姐姐的工地上来转一转,工地就在泸东。谁知遇到无妄之灾,额头受过伤,但是不严重。”
李宁咏道:“什么叫做不严重,听说额头被打了一啤酒瓶,这还不严重。”
王桥道:“这点儿小伤真没有什么。”
李宁咏道:“我觉得你这是回避矛盾,躲避是没有用的,还是要想办法主动找人,这样才能解决你的问题。除非你不想在政府工作了。”
李宁咏语气中颇有责备之意,不太顺耳,王桥声调稍稍提高,道:“静州的案子没有办完,我的事情就没有终结,这不是回避,现实就是这样。我到工地去,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免得日子不好过。”
两人聊了几句,不是太投机,始终聊不到一个点上。
电话另一头,生了气的李宁咏半天没有说话。
王桥缓和了口气,道:“我也不是没有想办法。听说静州要来一位副书记,他是杨涟的学生,到时我可以走一走他的关系,或许能有用。”
李宁咏道:“听说?消息可靠性有多少,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王桥道:“没有正式文件出来,只能是听说。”
李宁咏情绪果然有好转,道:“有这事,那当然好!这件事的关键还是要看谁来当这个市委书记。当然,如果真有一位市委副书记是杨涟的学生,肯定对你有好处。”
前一段时间王桥一直没有向李宁咏透露邓建国的事,毕竟能不能来还有不少变数。到了这个地步,王桥反复思考后,还是决定将这件还有变数的事告诉了李宁咏,给她增加点信心。
这时,老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道:“腾飞的姚总带人来了,就在外面。”
(第二百八十五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