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斯是谁，秦莫羽并不想过问，他又问了句：“叔叔，我是真的有急事找明彩，非常非常急的事情。”
男人看了一眼楼上：“在楼上，你去找她吧。”
“好的！”秦莫羽听完这话，飞奔上楼，然而上楼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只见他依旧坐在那里，对着空画框发呆。
“大叔，你是明彩的父亲么？”
那个男人可能是太过专注，很显然没有听见秦莫羽叫他。
楼上。
让秦莫羽没想到的是，明彩家楼上，几乎没有任何装修，各个房间没有门，只有白色布做的门帘，墙上连白灰都没有，砖头水泥裸露在外，电线直接贴着墙角延伸到各个房间。不过尽管如此，无论是地面还是墙面，或者是各个房间的门帘，都十分干净。
与这些违和的是，墙面上竟然挂着许多和楼下一样的绘画作品。只不过这些绘画作品都有一个特点——全是素描。
跟外面张灯结彩的景象不同，明彩家里异常安静。安静地有点过分。
而且也很冷。要么这家人就是没交取暖费，要么就是自己烧锅炉却舍不得烧。
秦莫羽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明彩！”他大声叫了一下。
“谁？”
一个只穿了女人撩开门帘，走了出来，见到秦莫羽，有点惊讶：“秦莫羽……秦总？”
秦莫羽问道：“明彩呢？”
女人问道：“你有事情？”
秦莫羽说道：“非常、非常紧急的事情。”
女人二话没说，直接回屋。过了一会儿，明彩穿好衣服出来了，她什么也没问，直接走到了秦莫羽面前。
秦莫羽转身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我要你设计三个武将形象，一个黄忠、一个夏侯渊、一个大乔。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你最快能多久完成一幅插画？”
明彩说：“不上色的话，两个小时。”
“我给你四个小时的时间，到公司和一个技术美术合作完成大乔的角色形象设计。我知道时间紧迫，但最好还是能够保证质量。”
“嗯。”
秦莫羽回到公司，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工作都安排了下去。
吴业松过来说道：“外包公司实在是联系不上了，要么配音的事情，先搁置吧。”
秦莫羽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晋玉环在吗？”
“你说的是那个客服？在！”
“让她来试试录音，”秦莫羽顿了顿，“来我办公室吧，录音能清净一些。”
这年头录音工作很少是在录音棚完成的，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录音就不错了。
秦莫羽把所有工作布置完后，回到了办公室。此时电视上正播放着零点倒计时的春晚画面：
主持人：“让我们倒计时，十，九，八……”
零点钟声敲响了。
秦莫羽转身去夏阳办公室，看到夏阳，问道：“你妹妹呢？”
夏阳很奇怪道：“她走了啊！”
秦莫羽一拍脑袋——这件事他竟然给忙忘了！
“她去哪里了？”
“新加坡。”
秦莫羽一下子愣在原地。
没想到夏朵刚刚让他送自己，居然是告别。
秦莫羽忽然感觉心情十分不好，仿佛胸口被猛地一击，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告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面……
夏阳看到秦莫羽怅然若失的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正好嘛，你总让我劝她远离你。”
“对……”秦莫羽呢喃着走了。
凌晨三点，万家灯火已熄灭大半，整个华国都因狂欢透支体力而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有阪泉公司，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为即将上线的武将大乔而忙碌着。
“测试正常。”吴业松过来跟秦莫羽说道，“秦总，这件事情……我想跟你做个检讨……”
秦莫羽摇摇头：“这属于意外情况，不完全赖你。而且，这样一来也未必是坏事。咱们免费送武将，也算是帮咱们积累了玩家口碑，哈哈。”
其实秦莫羽和吴业松都心知肚明，这三个武将限时白送，造成了巨大损失，而这个损失具体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一个小时后，秦莫羽办公室。
吴业松站在秦莫羽面前：“充值人数比咱们预想的低不少……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白送了武将，玩家们暂时还不想体验新武将。”
秦莫羽问道：“按照你的经验，《三国谋》月流水大概能有多少？”
“保守估计五百万到一千万之间吧……要是乐观点估计，在一千万以上。”吴业松说道。
“那也不少了，咱们公司每个月支出刚刚两百万出头，流水能到五百万到一千万，这个成绩还不错。”秦莫羽说道。“坐吧。”
他这话倒不是安慰吴业松，而是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要开发的游戏并不只有《三国谋》这一款，月流水只要能够维持公司内部正常运转，就可以了。
吴业松坐下，警惕地看着秦莫羽。
“再过一个多月，春招就开始了。为这次招聘做些准备吧。”秦莫羽说道，“春招跟秋招稍有不同，难听点说，春招的学生不是考研失败就是被别的企业挑剩下的，咱们是在矬子里拔大个，所以要擦亮眼睛。这次去招聘，尝试去一些重点学校招聘——但是有一点要注意了，要看这些人的专业成绩，不能要太差的。”
吴业松点头：“这个我明白。”
秦莫羽忽然说道：“对了，我听说，你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吴业松笑道：“鄙人不才，是双旦大学毕业的。”
秦莫羽笑道：“我妹妹理想中的大学就是双旦大学，当年能考上这所学校的，可都是人中龙凤啊。”
“不敢当不敢当，”吴业松说道，“在我看来，秦总你才是真正的人才。跟你比，我差太远了。”
秦莫羽说道：“哪里哪里，就以我现在的水平，可考不上双旦大学，能进一个普通的重点本科就烧高香了。”
吴业松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我一直没有问秦总你的志愿问题——你既然进了青阳五中，难道就没考虑自主招生的事情？”
“自主招生？”秦莫羽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