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探虚子山(1 / 1)

是夜,万籁俱寂,星罗棋布。月光照在地上,拉长了林傲梅站在窗前的身影。苗嬷嬷和白嬷嬷睡得正熟,林傲梅却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只要一闭上,脑海中便涌现出前世的点点滴滴。她好怕,好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好怕一转眼,发现自己仍在阴森的地牢中受着非人的折磨。她不敢睡觉,甚至不敢眨眼,这种恐惧,谁能体会呢?

该行动了。林傲梅穿上夜行衣,黑巾蒙面,再戴上帷帽,确保万无一失。轻点脚尖,一跃从窗口翻出。身子轻盈的在空中移动,不时点下临近的树枝,如狸猫一般灵巧,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与黑夜融为一体,勾勒出一幅美丽的黑夜图。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林傲梅在一座山下站定,除了山上不时传来一两声狼啼声,周围静谧得似乎连脚步也有回音。

就是这里了!

林傲梅走到山缘处,用手探着山的每一处。在这里,一定在这里,也许就在某一块石头下。可山最多的就是石头,她要像无头苍蝇一般找到什么时候呢?

突然,林傲梅一动不动,全身神经绷紧。

这附近有人!!!

似乎知道林傲梅感觉到他的存在,一道黑影从杂草堆里飞身跳出来,一剑刺向林傲梅,林傲梅一个侧身躲过了。转手顺便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与黑影打斗起来。银剑与树枝各不相让,你来我往过了百来招,竟是谁也不占上风。

黑影仅露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占了兵器的上风,却还只能和眼前的人打成平手,他倒想看看此人是何方神圣。加快了银剑的速度,改刺为砍,意图将树枝砍断。一根脆软易折的树枝在林傲梅手中却似乎坚韧不已。见黑影改变招式,她手掌收缩自如,将树枝舞的如灵蛇一般,以柔克刚。黑影一急,手中的银剑就像风筝断了线似的被林傲梅抛出去。林傲梅依然步步紧逼,黑影边退边挡。

虽然黑影手里没有剑了,可她也没有兵器,根本伤不了他。

对了!

林傲梅帷帽下的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笑。突然,仿佛一个不留神,树枝被打断了。黑影一看,忙转守为攻,欺身逼近。说时迟那时快,林傲梅从怀中拿出紫玉簪,毫不犹豫地刺去,黑影连忙闪身,却还是被紫玉簪深深刺中了左肩,鲜血直流,林傲梅手握紧簪子,头也不回地施展轻功跑了。黑衣人武功不弱,也不知道有没有同伙,先跑为妙。

跑了一段路,发觉黑影并没追来,稍稍放慢了速度。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虚子山?难道说除了她,还有人知道藏匿地点?上辈子詹玄启从不缺钱用,所以连詹玄启也不知道。居然还有人知道吗?还是碰巧而已?不管怎样,她都要更加小心了。

回到屋里,见苗嬷嬷和白嬷嬷仍在睡觉,这才稍放了些心。林傲梅点起蜡烛,换上平时的衣裳,拿起桌上向刘段慬借的书,坐在窗口,边看书,边等着黎明的到来。

反观另一边,黑影望着林傲梅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跑到一片无人的空地上,那有一匹棕色上等马绑在树桩上。黑影熟练的解开缰绳,动作敏捷轻快的翻上马,一挥长鞭扬长而去。整套动作完成不到半刻钟,全然看不出他身受重伤,实际上左肩却被鲜血染的深红。

春季多雨,平静的山间沙路泞泥不堪,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将这片宁静彻底打破。马蹄踩在淤泥里,留下一个个马蹄印,也溅起来一朵朵水花。马儿对周遭一切浑不在意,只快捷如风的朝前奔去。

到达目的地,黑影翻身下马,一着青衣小厮连忙上前牵马。眼前,是一座辉宏壮观的府邸,大门上挂着一块金色牌匾,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黑色大字:璃王府。黑影看也不看,直接放过高墙,他对地形十分熟悉,没绕一点冤枉路,直接到了松竹院的书房前,站定,不敢推门而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进来。”书房内淡若无盐的传出两个字,声音不怒自威,如泉水叮咚,又如羽毛般轻盈绕在心间,让人一不小心便深陷其中。

黑影恭敬的推门而入,一眼望去,书房内空无一人。黑影越过第二道门槛,眼前一片淡绿色帷幕,隐隐约约可见帷幕后躺在软榻上的一抹邪魅身影。琉璃瓦片盖成的屋顶,帷幕外的桌椅全是上好的紫檀木,桌上的香炉冒出丝丝袅袅婷婷的烟,古香古色的装饰格里,每一小格都放着价值连城的古玩,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谁能想到书房内是这样别有洞天呢?这哪是书房?分明是比平常高门子弟还豪华舒畅的卧室。

“主子。”黑影低声唤道。他的嗓音不同于帷幕后的声音,而是略显粗犷,却透着敬畏,对眼前人的敬畏。

“受伤了?怎么回事?”一句疑问句,却透着肯定的味道。

“属下无能”,黑影单膝跪地,“属下在虚子山遇到一带帷帽的黑衣人,属下技不如人,请主子降罪。”三言两语,便将整件事情完整的描述。

帷幕后的人影似乎放下手中的书,起身。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帷幕,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做得那样优雅,如谪仙散落凡尘。身影不再若隐若现,在帷幕前展露无遗。

这是怎样一个人啊!一袭白色圆领通身长袍,衣领袖襟都镶着淡青边,用嫩绿色的线绣出精致逼真的翠竹。他姿态闲逸而慵懒,身姿秀逸欣长,容貌精致犹胜女子,却没有丝毫的阴柔之气,五官俊美无俦,如一幅巧夺天工的水墨画,唇角似笑非笑,狭长的凤眸微微扬起,周身充溢着一股邪魅的魔力。

他,如同上帝最完美的杰作,大地女神的宠儿。

“虚子山?黑衣人?”白衣男子走近黑影身前,看着他左肩的伤口,“这是簪子所伤吧?呵!下手真狠呢!若再偏右一点,你现在恐怕身首异处了!”

“是,”一个“是”字,不知道是回答是簪子所伤,还是在肯定白衣男子所说的再刺右一点,便身首异处了,“不过,属下敢肯定,那黑衣人定是个女子。”和黑衣人交手时,他能感受到她的经络骨骼定非男子,毕竟阴阳有别,这对习武之人来说,并非难事。

“无霄,你武艺如何?”白衣男子含糊不清问道。

“属下在影卫中排行第五”

“第五。。看来那黑衣人武艺不低,还是个女子,有趣!”他的影卫,就是现在的朝中武将,也没几个是他们对手。若是别人还好说,却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而且连怀疑都怀疑不出是谁,这未免太措他的自信力了。

“当时属下手上有剑。”无霄再一次打击主子的自信力。他手上有剑?什么意思?就是说他还占了兵器的优势,却还被对方用簪子刺伤。

“身份有暴露吗?”

“没有。她刺伤属下后就跑了。”

“那就好,我不想名声有阴影。”白衣男子没心没肺的说。

无霄嘴角抽搐,心中无语地想:您名声阴影还小吗?草菅人命、喜怒无常、随姿散漫、阴狠暴虐。。

“好了,下去吧!让无忧帮你处理下伤口。”

“是,属下告退。”无霄起身退下,虽说主子声明狼藉,不过,他们这些影卫却知道,那只是主子掩人耳目的面具罢了。他们是影卫,不管过的怎么样,为主子出生入死都是一生的使命,但主子向来对他们很好,把他们当兄弟看待,这些,他们都是看的出来的。所以,他们更加死心塌地,为主子赴汤蹈火,就算因此先驱蝼蚁,也在所不辞。

无霄退出书房,顺手将房门掩上,白衣男子拿起紫檀木桌上的青花鹤鹿蒲槌茶盅,用盅盖刮着浮在水上的茶叶,轻抿了一口。剑眉紧蹙,似乎不大满意。

虚子山,女子,簪子,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

等等,簪子?难道说?

“无渔,”白衣男子轻唤了一声,一个女子从窗外跃进来,她一身紧身深紫色束腕衣,单膝跪在白衣男子三尺外的地方。“把龙延香撤了,换几株玉兰,再点些欢宜香,还有,去查查,虚子山附近有什么人和黎家有关。”这里的血腥味很重。其实,平常人根本连闻都闻不出来,但是,他觉得很重,很难闻。

“是。”无渔将龙延香换掉,跃出窗外。

黑衣女子,和他猜测的一样吗?还有,到底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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