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啊!”
安菲特里惨叫着,不过这也让她的装填手小小的松了一口气,能这么惨叫的话,至少还证明安菲特里还活着。而当其仔细看去的时候,便彻底的放下心来了——
安菲特里的左半边身子虽然有很多的血迹,但是最浓的还是肩部,而在衣服的肩上,也有一个子弹擦过的弹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个子弹造成的擦伤。
随后,装填手为了继续战斗而让闲置的驾驶员代替自己来给安菲特里处理伤势,后者虽然没有前者那么有经验,但是却也在前者的语言指导下面,开始为安菲特里进行紧急处理。
首先,驾驶员抓住了安菲特里那个一直捂着自己左肩的手,为了不让她自己因为一时的用力过度而给自己造成二次伤害。接下来便是直接撕开了安菲特里的外衣,不过由于现在还是有些冷,驾驶员在撕开外衣之后,又撕开了两件衣服,这一过程就费了不少力气,毕竟他只能一只手来工作,另外一只手正在和安菲特里握在一起……
“嘶!”当最后一件衣服被撕开之后,位于肩部伤口终于是出现在了驾驶员的眼前。虽然伤口已经很明显了,但是缺乏经验的他并不知道子弹是否还留在安菲特里的体内,他听从装填手的吩咐,用着一个刚刚消毒过的铁棒,轻轻地挑开安菲特里的伤口。
“啊啊啊啊啊!”
由于没有任何麻醉的手段,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痛了,身为女儿身的安菲特里,在面对这个情况的时候当然是更加的无法承受。不过,就算是这样,安菲特里除了一只惨叫着,并且加重了和驾驶员握手的力道之外,还是尽全力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这也让驾驶员能顺利看清了她的伤口。
“没有弹头!”驾驶员兴奋的说道。当然了,他这句话其实多半是为自己,而不是为安菲特里感到高兴,因为如果那枚弹头卡在了安菲特里身体里面的话,以他的能力,对这样的情况可是完全没辙的。
在听完驾驶员的汇报之后,装填手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驾驶员说道:“把装在后面的药拿出来,用东西把那药片磨碎,直接洒在伤口上,还有……”
“还有……”装填手看着安菲特里的样子,咬着牙说道:“给她打一针吗啡吧。”
吗啡虽然有毒性,会让人上瘾,在现在已经完全被定义为毒品了。但是在当时,吗啡却是止痛的良药,很多士兵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甚至都是托了它的福,虽然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不良反应,但是和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比起来,以后的那些不良反应还算的了什么?
在217小队里面,像是文森特在受伤之后就会直接给自己注射吗啡,这样一来虽然身体会有一些麻痹,但是倒也能继续战斗。还有很多的小队成员也是跟文森特采用的一样的处理办法,而这也是在德军很常见的。但是这里却也有一个特例,那就是特洛德,虽然在217小队的伤员名单里面,特洛德受伤的频率几乎能排的上前五了,但是他根本就没打过一次的吗啡。就算是疼,他也要自己忍着。
虽然在对疼痛忍耐力方面他比不上文森特等体能强劲的队员,但是精神上面的承受力却让他一直能奇迹般的支撑下去,他总是想要把自己脑袋搞坏一般的扛着这些的疼痛。至于理由么,他虽然也是对于吗啡有毒性这一点比较抵触,但是最大的原因却是吗啡的麻痹功效让他无法接受。
在特洛德看来,这种麻痹是作用于脑细胞的。而大脑又是长官思维的器官,若是打了麻药让疼痛感迟缓的话,大脑的思维肯定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而这就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了。作为小队的队长,他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大脑清醒。
“哈啊哈啊……”安菲特里看到驾驶员拿出了吗啡准备给自己注射,闭着眼睛想了一秒,她认为既然特洛德可以扛过去,那么她也是可以的。正式这个理由,催动着她立刻睁开双眼,盯着驾驶员说道:“不……吗啡就不必了,直接给我上药就行!”
“你别胡闹了!”就在驾驶员被这一幕惊呆的时候,装填手倒是直接发话了,他对着安菲特里说道:“我知道你好强,打算强挺着撑过去,不过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子板?”
由于被反驳,安菲特里显得很不乐意,那样子甚至是要起身,不过却是被驾驶员按住了,她强忍着疼痛,咬着牙说道:“可是特洛德……特洛德他!”
“你要学队长一样吗?可笑!”对于安菲特里的执念,装填手竟然是直接给出了‘可笑’一词作为答复。但是他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就在安菲特里准备在开口的时候,他先一步说道:“在我们小队都知道,特洛德队长他受伤之后从来不用吗啡或是其他麻醉剂,而是像一个真男人一样挺着。他这样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头脑清醒,方便指挥全局而做出的牺牲。但是你光看到这些了,你怎么没注意他在下面的时候,经常独自露出痛苦的表情呢。在特莱娜刚来咱们小队,也就是队长他受伤最为严重的那一段时间里,我不止一次偶然的看到过队长他颤抖的捂着伤口!难道你想变成那样?”
说完这些,装填手的话突然变得温柔,继续说道:“我这么说也不是要打击你的积极性,而是你和他的工作根本就是不同的,他可以不在坦克内部做什么动作,只需要观察之后拿起话筒指挥我们就行了,然而你是那种人吗?不是吧,你如果一直那么疼的话,肯定拿不出你的活力了,到时候累的可就是我们了。”
“哈……哈哈……”安菲特里咧着嘴干笑了几下,然后便让老老实实的驾驶员给她注射了吗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