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轻哼了一声,不再与赵闲计较,把书籍递给他,道:“这是一些习武的法门,你从小锻炼筋骨,年龄也不是太大,现在学习也不晚,多多看看,以后出门在外,要多注意安全才是。”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临阵磨枪啊!赵闲接过那本书摇头一笑,都快上战场了,学这些有什么用。
赵闲翻看了几下,过手里随便翻看几页,只见上面细细描绘着各种女子的身影,有后屈式、前屈式、月亮式、八体投地式、眼镜蛇式、扭腰的、翘臀的…
“额…”赵闲想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香臀轻抬、任君摘采’的模样,猛的打了个哆嗦,皱眉看着花语道:“那个…这武功,你学就行了,我没必要吧”怪不得花语身子软软的,原来是经常练这个,这些动作花样百出,若是在床上实在起来该有多刺。胡大娘看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痛声道:“从了军,万万莫要再冲动了,小闲,你最懂事,一定要好好看着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胡家就胡一刀一根独苗,这样上了战场心中能不担心嘛。
赵闲轻轻叹了口气,忙点头答应了下来,不再迟疑,带着胡一刀上了囚车。
小胖子凌月和书生小白也前来送行,他们和赵闲等人并称为‘常州四大凯子’,现在少了俩,心中特不是滋味。
小白看着破破烂烂的囚车,晃着手中的折扇,唉声道:“此情此景,小白我深受感触,愿赋诗一首,为兄台送行!”
“好!”凌月忙配合的叫了声好,挤出了几滴眼泪,黑熊皮袍子都换成了一身素衣。
小白酝酿片刻,看着远去的赵闲,沉吟道:“闲哥离别泪涟涟,坑蒙拐骗十几年,来曰战场还如此,唬的齐军赴黄泉!”
“呸!”一口唾沫声。赵闲哭笑不得,没好气的撇了他俩一眼,靠在囚车中,心中百感交集,伴着漫天雪花驶向了金陵。
囚车队伍出发不久,城门口再次行出一辆青色马车,褐色的老马在毛毛小雪中,不时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慢悠悠的向前行进,连带马铃子‘丁零’地响着,车轮积雪上磨蹭发出“吱呀”的响声。脸裹的严严实实马夫,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道路,不时轻抽老马一鞭,催促它走快的,而褐色的老马则不满的回了个响鼻。
‘青奴夫人’靠在车窗旁,蹙眉看着外面的雪景,静静的也不说话。
旁边一身红裙的怡君,端起一杯热茶递给她身边,埋怨道:“那个柳文辰好不识抬举,您出面还敢把赵闲充军,他好大的狗胆。”
‘青奴夫人’也就是柳知府所说的安夫人,她接过茶杯,摇头轻道:“或许是柳文辰胆子太小,怕引起众怒,既然赵闲被发配金陵,我们跟去便是。”
安夫人说到这里,又愁眉道:“你说赵闲没听过‘安厉儿’的名字,家里还有一个姐姐”
怡君正拿着手上的小铜镜,小心翼翼整理着一头乌黑秀发,闻言点了点头。想到上次在牢房暗处,看到赵闲和花语乱来的场面,她脸红了一下,小声嘀咕道:“好像,好像不是亲姐姐…”
安夫人秀美轻蹙,似是在回忆往事。稍许,她轻轻摇头,喃喃道:“年龄和厉儿相仿,身材长相倒也符合,可是为什么没有长命锁…”
安夫人最近几天一直在嘀咕这事情,怡君都快听腻了,没头没脑也不知她说的什么意思,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娘,那个‘安厉儿’是谁姓安,难道也是安家的后人我怎么不认识。”
安夫人被打断思路,不悦的瞟了怡君一眼,把茶杯放到小案上,没好气的道:“你亲弟弟都不认识,白养你这么多年。”
“啪!”铜镜掉落在车厢地板上,咕噜咕噜转了几下。
“不是吧!”怡君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脸瞬间黑了下来,身上都跟没了魂似的,欲哭无泪的看着安夫人。
安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用白玉般的指头在怡君脸上刮了一下,嗔声道:“不知羞的丫头,瞧瞧你自己,那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我受的闲言碎语就够多了,你还不知检点若让外人知道你这模样,还不知怎么编排我们母女,。”
怡君忙收起了失落的表情,坐直身子,抱着安夫人的胳膊,可怜巴巴的问道:“如果赵闲不是安厉儿,你以后还会不会帮他”
“他不是也得是。”安夫人推开怡君,轻轻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不容商量的严肃,警告怡君不要乱想。
怡君见此,只能郁闷嘀咕了几句,不敢在问,靠在车窗边上随着马车晃晃荡荡,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在老马没精打采的拖动下,车轮在道路的积雪上压出深深一道痕迹,慢慢路过官道旁的一家茶铺前。
因为冬天,茶铺的生意并不好,只在外面放着一个火盆,几个穿着棉衣的精壮汉子,围在火盆四周伸手烤火,同时商议什么。
“虎哥,你表弟和三爷都惨死在那小子手上,柳知府却只判了个充军发配,这明白着袒护那小子,我们难道就这样算了”长着一张马脸的男人,瞟了瞟身后过去的马车,一脸不甘的和旁边的李虎说着话。
李虎便是李雅的远房表哥,四十余岁的男人,穿着比其他几个富贵上不少,脸上却带着一股戾气。他伸手靠在炉火,冷笑道:“算了在我的地方杀我的人,想就这样算了,当我李虎是泥捏的不成
马脸男人也点了点头,皱眉琢磨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道:“那小子还有家眷在常州,听说还是个姿色不错的姐姐,要不要…”
李虎用看脑残的目光看了马脸男人一眼,骂道:“现在事情闹这么大,你去动那小子的家眷,全城不用猜都知道是我李虎干的,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们船帮是正经生意人,我们都是顺民,把官府惹急了你怎么开赌场做生意”
马脸男人忙点了点头,皱眉问道:“那该怎么办”
李虎眼珠转了转,踢了踢那马脸男人,道:“你跑一趟金陵,我兄弟李玉是军中的小都统,专管这些因罪发配金陵的犯人,你去给他知会一声,他晓得怎么办。”
马脸男人那能不知道李虎的背景,闻言忙点了点头,起身牵了匹马飞奔而去,稍许,李虎也带人离开,茶铺又恢复了平曰的冷清。